老爷子看到了建盏,眼睛不由得一亮。
他是茶艺茶道的忠实爱好者,虽然收藏甚多,但是看到了也免不了喜上眉梢。
骤然,老爷子眼神一凝,看到了墨北枭手上缠着的白色绷带。
;北枭,你的手怎么了?
老爷子的眉毛微微一皱。
;小伤,不碍事。
墨北枭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而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墨淮狠狠瞪过去一眼,有些气恼地把头往一边扭了过去。
老爷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对父子。
;爷爷,这是送给您的画。
柳轻言心下有些不满,碍于老爷子大寿不好发作,献上了一副画作。
柳家拿出手的,必然也是名家大作。
老爷子又夸赞了一番,找人把画收了起来。
;爷爷过生日,大哥怎么能带那个女人来。这让柳姐姐的面子往哪放。
墨瓷恨极了姬暖鱼,在底下咬着江维的耳根子。
;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有脸过来。
江维瞥了姬暖鱼一眼,看起来也甚是不满。
;今天老头子过寿,大家凑在一起高兴高兴,来者是客,不谈别的。
精明的老爷子看出了气氛有些不同,但孙子辈儿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再管了。
墨氏是云城的豪门大户,往年老爷子的寿辰都是在酒店举办,有许多其它家族的人参加。
但老爷子年级越大,越不喜欢这种场合,今年谢绝了访客,只和自己的家人在老宅聚了聚。
虽说只是家人聚一聚,但墨家的布置,也算是简约而不简单。
紫黑色的梁柱被精心雕刻,本来就是一番图景。
现在又覆上了各种红色的精致装饰,显得美丽淡雅,相得益彰。
甚至连脚下的青石板子,也用金浆描了边,看起来气派极了。
墨瓷推着老爷子的轮椅,引他到院子中间的餐桌主位上坐了下来。
老爷子招呼着这些儿子辈,孙子辈坐下。
墨北枭毫不避嫌地牵着姬暖鱼的手,帮她拉开椅子请她入座,自己坐在了姬暖鱼的左侧。
而柳轻言自己自觉地坐在了墨北枭地左侧,墨北枭眉头微微一皱,也没有说什么。
而其他人推推搡搡,都不愿意在姬暖鱼身边落座。
白清轻轻摇了摇头,坐了下去。
;小鱼,多吃点,这两年你都去哪儿了,怎么感觉都瘦了。
白清的声音温柔轻缓,让人听来十分悦耳。
;谢谢二婶,可能是二婶太久没有见到我了吧。
姬暖鱼礼貌地笑笑。
她对这个二婶的印象很不错,毕竟她是当年除了墨北枭以外,唯一对她怀有善意的人。
老爷子吃饭口味极挑剔,墨家的厨师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寿宴上的菜更是玲珑细致。
姬暖鱼虽说并不在乎墨家人的看法,但难免还是有些拘谨,虽然很想每个菜都尝一遍,却有点不好意思下筷。
墨北枭体贴地把每一道菜都夹了一点,放在姬暖鱼面前的盘子里。
柳轻言看着墨北枭细心体贴地照顾着姬暖鱼。
这是令云城为之色变的活阎王。
他的脸坚毅而棱角分明,那双深邃俊朗的眼睛里满含着深情,那总是抿成直线的薄唇似乎微微含笑,夕阳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温暖。
他为什么只对姬暖鱼有所不同呢。
如果他这样照顾自己,让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柳轻言凝视着墨北枭,只觉得胸口酸酸的。
;北枭,你别光顾着吃啊,帮轻言加点菜。
秦欣雅注意到了一旁柳轻言幽怨的小眼神,喊了墨北枭一句。
;她有手。
墨北枭眉头微蹙,不耐烦地看了秦欣雅一眼。
;阿姨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麻烦枭爷了。
柳轻言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内心却把姬暖鱼骂了一万次。
;枭爷,墨家和柳家还有婚约在身,难道你就不能陪我演完这场戏吗?
柳轻言看着墨北校对姬暖鱼嘘寒问暖,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能。
墨北枭冷冰冰地瞟了她一眼。
他可不能做让小鱼儿误会的事情。
;枭爷,这瓶盖太紧,你能帮我拧开么?
柳轻言晚上不喝茶,要了瓶矿泉水,作势拧了两下,递给墨北枭。
;我能拧开瓶盖,也能拧开你的天灵盖。
墨北枭又夹了一块鱼腹的肉给姬暖鱼,声音冰冷地回应。
柳轻言一怔,默默地自己打开了瓶盖。
原本大家都觉得这顿饭他们这样坐在一起,会很尴尬。
而宴会开席他们才发现,原来尴尬的只是柳轻言一个人。
墨北枭和姬暖鱼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除了给老爷子敬了次酒,仿佛整个桌子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酒过三巡,大家也都只顾着互相喝喝酒吹吹牛。
宴会也算在一个和谐温馨的氛围中结束了。
;阿姨,既然爷爷的晚宴结束了,我也就早点回去了。哥哥今天回来了,还在家等我。
柳轻言礼貌地跟秦欣雅道别,她也想再多跟墨北枭待一会儿。
但她也看出来了,只要姬暖鱼还在这里,她都是自讨没趣。
秦欣雅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柳轻言,但也自知管不了这个儿子,只能尴尬地应付着柳轻言,把她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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