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是大唐的圣后,是可以活一千岁的人,自然能够长长久久的护着孙女。沈怡佳轻轻摇晃着沈怡佳的膝盖,如懵懂孩儿一般说道。
圣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慈爱地摸着沈怡佳的头,接着说道:“佳儿,你是个聪慧懂事的孩子。祖母已然垂老,祖母知道你孝顺,可是你要懂得,命数天定,祖母终究是护不了你太久。趁着祖母现在身子还好,能多教你一些,你便多学一些吧。
沈怡佳从祖母的身上直起身子来,她努力将脸上的泪水抹干净,勉强对圣后扯出一丝笑容来,说道:“祖母,孙女一定好好尽孝。咱们不说能够千岁千岁千千岁,也要如彭祖一般活上八百岁。
“你呀。圣后虽然是嗔怪又无奈的语气,却是用手指爱怜地戳了沈怡佳的额头一下。
“孙女服侍祖母服药。沈怡佳自己起身,说着便先去净手了,然后又跑到圣后的身边,从苏姑姑手中接过药丸和茶盏,服侍圣后服药。
沈怡佳一直在皇宫里面住了三四日,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圣后身边。圣后的精神和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可是沈怡佳巴掌大的小脸却又消瘦了一圈,下巴也尖细了不少。
圣后看着也心疼非常,她与沈怡佳恳谈了一番,又按照沈怡佳的要求,让太医院的人将圣后之前的脉案都誊抄了一份给沈怡佳。
沈怡佳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从立政殿离开了,她想着百里锦精通药理,按照太医的记载,圣后只是脉象有些衰弱,应该能够帮助圣后将身子调理好的。
圣后知晓沈怡佳是因为经历了沈国公府的灭门惨案,再见不得亲人离去,这才变得如此敏感又脆弱。圣后到底心疼沈怡佳,沈怡佳人都还没到沈国公府呢,圣后和圣皇的赏赐就先到了沈国公府了。
沈怡佳的马车才到沈国公府门口,便见郝妈妈带着府上的下人们已经在府门口恭候了。沈怡佳才下马车,郝妈妈便带着下人们向沈怡佳行礼山呼道:“护国善惠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恭迎长公主回府。
沈怡佳抬头一看,沈国公府的牌匾已经换成了长公主府,心内便已经猜到了,这是圣皇和圣后的赏赐,她便对郝妈妈她们说道:“都免礼平身吧。
郝妈妈上前搀扶着沈怡佳从长公主府的正门进去了,这府邸内里的格局同之前一样,只是点缀的灯笼、石雕,及廊下挂着的帐子、摆放着的花草都换了,让沈怡佳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一点陌生。
从沈国公府变成了长公主府,陈设也改变了,一直盘踞在府内的悲伤气氛也淡了一些。
沈怡佳先回到了内宅,便要接旨叩谢圣皇和圣后的恩德,但来传旨的内官特意嘱咐了,圣皇圣后另有口谕:护国善惠长公主一路奔波,必然有些疲累,便不必跪接圣旨了。二圣嘱咐长公主好生休息,也不必急着进宫谢恩,好生休息便是。沈怡佳心中以暖,二圣果然对她疼宠非常。
郝妈妈心下也觉得宽慰,她是见惯了权势的,沈怡佳受封长公主并不让她觉得意外,只是二圣专门为沈怡佳加封的“护国二字,实在是恩宠非常。
沈怡佳虽然是二圣的外孙女,但二圣与沈怡佳一直以祖父母和孙女相称,二圣对沈怡佳的疼宠远超过对嫡亲孙女的疼宠。加封“护国二字为尊号,便是将沈怡佳的名位提升到亲王一般的高度,就是皇宫大内的宫妃们见了沈怡佳也是要行礼的。即便将来换了新君,沈怡佳的地位也不会被动摇分毫。
都说“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二圣虽然是沈怡佳的外祖父母,可她们为沈怡佳考量的也是深远非常。
沈怡佳险些又要落下泪来,她稍作歇息,便让郝妈妈从账上支一些银子赏赐给府中的下人。她心中还是惦念着圣后的身体,换了一身常服之后,便让靳羽芒去外院将百里锦请来。
百里锦有些意外,沈怡佳怎一回府就派靳羽芒将他寻来了。
“佳儿,何事如此着急?百里锦一进屋就问道,他心中其实欢喜非常,却也担忧非常。沈怡佳被册封为长公主,本是喜事一桩,沈怡佳脸上却没见到一点欣喜之色,反倒显出忧色来。
沈怡佳强打起精神,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对百里锦说道:“百里哥哥,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佳儿,有事直说就是。你我之间从来都用不着一个求字。百里锦见沈怡佳说得如此严肃,心中也觉得有些紧张起来。他上上下下将沈怡佳仔细打量了一遍,又仔细听了沈怡佳的呼吸之声,确定沈怡佳只是有些烦忧的事情,并未生病,也未中毒。沈怡佳没有任何不妥,百里锦才放下心来。
“这是圣后这几个月的脉案,我特意让人从太医院里抄录了一份带回来。百里哥哥你看看圣后的脉案可有什么不妥?我见圣后总是显出憔悴和疲惫之色,圣后每日都要服用太医配制的丸药,心中实在担忧。百里哥哥,你快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能够帮助圣后调理下身子?沈怡佳说道。
靳羽菲忙将从匣子里取出从太医院抄录回来的脉案,时间有些紧张,便只让人将圣后半年里的脉案都抄录了来。
圣后的脉案记录的很详细,不只是记录了圣后当日的脉象,也将圣后当日饮食、就寝情况都仔细记录了下来。六个月的脉案,也足足记了有十几本。
百里锦先随意翻看了其中一本,又简单翻阅了下剩下十几本。
沈怡佳见百里锦不出声又一脸严肃,当真将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她只觉得口舌发干,想要问百里锦圣后的身体究竟如何,又害怕从百里锦的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佳儿,你说圣后最近一直在服药?那药方你可有抄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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