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家具行业如此暴利么?不过是个家具商人,就能住得起这么精美的宅院,你说咱们回到长安,要不要也开始做点家具生意?赚点儿体己银子啊。沈怡佳看着们头上装饰着的精美砖雕,随口问了靳羽菲几句。
那块砖雕足有两米长,两尺宽,在一整块砖石上足足镂空雕刻了三层,一块砖上就将八仙的故事雕刻齐全。
靳羽菲顺着沈怡佳的目光也看向那块砖雕,她虽然对金银没什么概念,但也能看得出这块砖雕是个宝贝。
沈怡佳忽然起了好奇之心,她倒要看看整个曹家是什么光景。倘若曹家整个都如这个小院一般精巧,那曹家便富可敌国了。这样富户,必然在江湖上有些名号的,可是沈怡佳却从来没听过跟曹家有关的任何传闻。
“菲菲,等下你就悄悄地将去看看整个曹家,看看曹家别处是不是也如这个小院一般精巧奢华。
靳羽菲心中也好奇,刚刚她跟沈怡佳一起坐着马车进来的,也未看到曹家究竟是什么样子,便愉快的应声了:“好。
沈怡佳回到房间,才吃了半块点心,靳羽菲就回来了。
“小姐,这个曹家确实有点古怪。整个府中就咱们住的这一个院子装饰修缮的最好得,其他院落虽然也干净整洁,但不过也都是一般富户的样子。曹兴化和梅姨娘和两个曹少爷住的院子虽然比这个院子宽敞许多,但装饰用物也远比不上这个院子。靳羽菲如实禀告道。
“这确实古怪,放着这么好的院子不住,主人和姨娘住在正屋之中,实在不合礼仪规矩。沈怡佳道。
“还有更古怪的呢,整个曹家在最西边的角落里有个小院,里面就只有一间小屋。那个小屋子从外面看起来还算整洁干净,我听到屋子里有微弱痛呼声和哭泣声,便悄悄看了一下。住在里面痛呼的竟然是曹兴化的正妻钱氏,守在钱氏身边哭泣的是钱氏的陪嫁侍女瓶儿。
靳羽菲从不在人后搬弄是非,但想到刚刚梅姨娘在沈怡佳面前放肆无礼又粗鄙爆发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便对钱氏多了几分同情。
“这曹兴化就不怕有人一纸诉状告到学正那里去,告他个宠妾灭妻之罪,革了他举人的功名。沈怡佳终于将这块点心都吃完了,空出嘴来跟靳羽菲说话。
“看曹兴化对梅姨娘那体贴呵护的样子,我倒是觉得即使被革了功名,曹兴化也不会舍弃了梅姨娘。靳羽菲说道。
“阁主,外面有个自称瓶儿丫头哭着要见您,好似是想请阁主去救救她家夫人。青龙站在院子里向沈怡佳禀告道。
果真,这人都不禁念叨,这边才说道钱氏和瓶儿主仆,那边瓶儿就哭上门来了。
靳羽菲不愿让沈怡佳去管这后院内宅的污糟事儿,实在不想让沈怡佳去见这个瓶儿。可是沈怡佳受到了宇文陌喂给她的那颗古怪药丸的药力影响,表现出怀有身孕一样的症状。孕妇大都多愁善感,沈怡佳此刻也是多愁善感非常。
微微叹了一口气,沈怡佳自己都控制不住心底的不断泛滥出来的同情,说道:“走吧,去看看那个钱氏究竟怎么了,怎么说她也是这个宅院的女主人。咱们既然住了她的房子,她既然不舒服,咱们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靳羽菲知晓自己是拦不住沈怡佳的,她从箱笼里找出一件素色的蜀锦大氅给沈怡佳披上,便陪着沈怡佳一道又回到了第一进的正厅之中。
青龙将瓶儿带了进来,瓶儿一见到沈怡佳就跪倒在地,重重地向沈怡佳哭求道:“奴婢冒然跑到这里实在失礼至极,奴婢求公主宽恕。可是,奴婢死了不要紧,我家夫人实在可怜,恳请公主救救我家夫人,若是再拖延下去,我家夫人就要没命了……
沈怡佳被她这么一哭,心就软了大半,险些也要瓶儿勾出眼泪来,便说道:“你家夫人怎么了?你起来回话。
“这……瓶儿显出一脸为难来,却不肯起身,接着说道:“奴婢虽然是我家夫人的陪嫁丫头,可是既然跟着夫人一起进了曹家的门,奴婢便也是曹家的下人。奴婢不言主子是非,奴婢只求公主救救我家夫人,至少帮我家夫人请个大夫。
瓶儿倒是个忠仆,她若是在沈怡佳面前搬弄是非,沈怡佳还未必要去走这一遭,偏偏他礼仪周全又忠贞可靠,沈怡佳反倒想要走这一遭了。
“罢了,你既然求到本公主门前,本公主焉有见死不救的的道理。你且前面带路,本公主就去看看你家夫人。沈怡佳轻声道。
“哥哥,你也陪公主一起走一趟吧。靳羽菲唤了靳羽芒一声,曹家人虽然都不会武功,但有靳羽芒在身边,毕竟要更安心一些。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多谢公主!瓶儿跪在地上磕得额头都红肿起来,语气却是惊喜非常。
“瓶儿,你快快起来带路,你家夫人还等着你照顾呢,你若是将自己磕伤了,谁来照顾你家夫人?沈怡佳轻声道。
瓶儿将脸上眼泪都擦干,慌忙起身,继续感谢道:“奴婢多谢公主,奴婢这就为公主引路。
靳羽菲搀扶着沈怡佳跟在瓶儿身后,靳羽芒走在沈怡佳身后,将沈怡佳保护起来。
瓶儿带着他们走的路很奇怪,她故意绕开了宽敞平坦的主路,带着沈怡佳他们在夹墙中、影壁后、假山里面穿行,有意地避开了曹家其他人。
这条路显然瓶儿已经走过许多次了,虽然弯弯绕绕的,但瓶儿却走的轻快非常。幸好是靳羽菲搀扶着沈怡佳,她半扶半带着沈怡佳,很快便走到了钱氏住的那个小院。
沈怡佳站在这个小院门口,才明白靳羽菲说这个小屋究竟小到了什么程度。从外面看,这个小院更像是一座小庙,只有一间两扇窗一扇门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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