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们都看到了从我女儿房间里面露出来的荧荧鬼火,听到我女儿在房间里发出……发出痛苦的惊叫声。邱员外接着说道,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泪险些要落了下来。
邱夫人则又哭泣起来,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旁边照顾着她的丫鬟又是一通劝慰。
沈怡佳微微皱起了眉毛,心中虽然十分同情邱家的遭遇,但邱夫人若是一再这么哭泣哀嚎打断查案的步骤,实在也让人有些不耐烦。
“啪!沈怡佳将手札当成是惊堂木,往桌案上重重地一拍,高声道:“肃静!
邱夫人被沈怡佳惊得一跳,忽然愣住了,连哭泣都忘记了,就那么呆愣着看着沈怡佳。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便又接着嚎哭起来。
“邱夫人若是想早日查出杀害邱小姐的凶手,就暂且控制一些自己的情绪。沈怡佳的声音不大,但却让邱夫人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邱夫人脸上仍挂着泪水,心中着实不快,她是被邱员外宠爱惯了的,从未跟官府打过交道,也从未被人驳斥过。当即便涨红了面庞,对沈怡佳怒道:“大人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民妇的爱女惨死在异乡,民妇连哭两声都不可以么?
“邱小姐的尸身就盛殓在隔壁的房间里,她的芳魂想必还徘徊在附近。邱夫人不想着配合本官赶快将案件侦破,将凶手捉拿归案,好让邱小姐的芳魂安息,反而不停地哭闹,阻挠本官查案。若是耽误了查案,让那凶手逃脱了去,将如何告慰邱小姐的芳魂。沈怡佳眼睛都没抬一下,语气不咸不淡。
邱员外也知晓沈怡佳说得极是,便也开口去劝邱夫人:“大人所言极是,夫人还是将悲痛暂时压抑住,先配合大人查案,早些将凶手缉拿住,好让婉儿的芳魂可以安息。
邱夫人又哽咽了几声,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水轻轻擦干,确是强撑着一口气将悲伤暂时收敛住。
“宋先生的业务水平了得,我们仔细检查了邱小姐的尸身,最终确定邱小姐是因为在紫玉草的效力下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确实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前。沈怡佳又重申了一遍。
邱夫人和邱员外再不插言,沈怡佳与百里锦对视了一眼,由百里锦继续问道:“昨夜都有谁看到了邱小姐房中发生的古怪情况?
邱员外与邱夫人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还是有些疑问。沈怡佳明明已经说了邱婉君是死在十二个时辰之前,百里锦为什么又要追问昨夜,也就是五六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
邱夫人冷冷哼了一声,将帕子一甩,微微别过身去,让邱员外来回答百里锦的问题。
“昨夜,我们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婉儿屋子里面发生的怪相。邱员外认证答道。
百里锦接着问道:“邱员外能否说得仔细一点?
不用百里锦开口,就已经有邱家的仆从将笔墨纸砚盛了上来,此刻百里锦是边问边记。
宫九本想充当刀笔吏的,但他看了一下百里锦录入的速度,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了。
邱员外略微回忆了一下,接着回答道:“昨夜婉儿说有些头痛,便早早地回房休息了,锦珠一直在照顾她,连晚饭也是在房间里用的。昨夜到了差不多三更的时候,我们忽然听到了婉儿的惊呼惨叫之声。
回忆亲人惨死总是一件让人极为悲伤的事情,邱员外深呼吸了几口,强压住心中的悲伤,接着道:“我和夫人便带着家丁和护院们赶快赶到了婉儿的院子里,我们就看到有幽绿色的鬼火在婉儿的房间内闪动。除了婉儿的惊叫声,还有听到锦珠的一声惨叫。老夫便让家丁将房门撞开了,房间里已经不见了婉儿的踪影,刚刚屋内闪动着的鬼火也不见了,锦珠倒在内室之中。
“也就是说当时这间屋子里面只有锦珠一人?沈怡佳抬手指着邱婉晴住过的屋子问道。
“是。邱员外答道:“老夫觉得蹊跷诡异非常,便让人将锦珠抬了出去,然后将这屋子封了起来,不住任何人再进去,等着报官之后,由大人们来查探。
“婉儿不可能凭空消失,老夫又让仆从们自信在院子和周围去寻找婉儿,结果,就在存放箱笼的房间里面发现了婉儿的尸体……说道此处,邱员外自是难过非常,忍不住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泪。
“锦珠在哪?本大人要问她几句话。沈怡佳道。
一直服侍着邱夫人的那个婢女慢慢上前几步,跪在沈怡佳面前,柔声细语地回答道:“奴婢锦珠,见过诸位大人。
说罢,锦珠慢悠悠地向沈怡佳、靳羽菲、百里锦和宫九叩头,她的风姿婉约柔媚,身上所穿的衣着也与其他仆从大有不同。若非锦珠自己承认是名婢女,那做派打扮当真会让人以为她是某个世家大族娇养在闺中的小姐。
沈怡佳有些疑惑,却不在现在发问点破,接着问道:“你祖籍何处,年芳几何,何时进入邱府,何时到邱小姐身边伺候?
锦珠缓缓起身,跪得端正笔直,悠悠然回答道:“奴婢从前是个乞儿,幸而六岁的时候在武威街头遇到了夫人,便被夫人带入了邱府之中。奴婢祖籍何处自己都不记得了,因奴婢年岁与小姐相同,入了邱府之后便一直伺候在小姐身边。
她回答的声音婉转清甜,像是出谷黄莺一般,在如此浓厚的悲伤之中给人送来一点点清明宽慰。观她身上衣着和做派,显然邱家对她极好,也是拿她当成半个小姐来供养着的。
沈怡佳只将锦珠所说的内容悄悄记下来,此刻却不在这件事上同锦珠多掰扯纠缠。
“昨夜你在昏迷之间究竟看到了什么,细细说来,若有不实不真之处,本官定然要治你的罪。沈怡佳忽然冷了声音,寒着一张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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