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天机阁弟子自绝地分散开,每隔不远就站了一个人,将小小的梁家团团围住。
并宫九带着沈怡佳他们进道到了院子里面,先简单地向沈怡佳他们介绍了一下案发现场的基本情况。
梁家就是一个一进的小院,正对着院门的是一大间宽敞明亮的堂屋,东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小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进门也没有面女墙。亮堂宽敞的堂屋住的是梁家两位老人,东侧的一间厢房住着两个小娃娃,另外一间充作杂物房,西侧的一间厢房为厨房,另一间梁柳氏自己住。
梁柳氏现在自己经营馄饨摊子,为了方便她自己进出厨房,便将厨房和另一间厢房打通了。梁柳氏用了一张帘子将两个房间隔了起来,劳作的时候便将帘子扯起来,休息的时候再将帘子放下去。梁柳氏的尸体实在她自己的房间中被发现的,当时她的尸体被一根腰带挂在房梁上。
宫九介绍完了,便看了看沈怡佳和靳羽菲,等着她们的吩咐。
沈怡佳站在院子里,仔细大量了一下梁家的环境。
即便有梁柳氏早出晚归的出摊劳作,梁家现在的日子跟富足也完全挨不上关系。所住的房子是梁家祖上传下来的,如今已经年久失修,屋顶上生了不少杂草,瓦片瓦当缺损了一些,想必下雨之时屋内也不好过。屋檐下的拱梁有些已经开裂了,上面的漆全部都掉干净了。再往下看窗格子也缺损了不少,上面贴着的窗纸粘粘补补层层相叠,还算完整。
整个院子清扫的很干净,所有柴草杂物都分门别类地规整好,被收拾的井井有条。晾衣绳上量晒着几件洗好的粗布衣服,看着颜色和样式,两家老两口的、两个孩子的,还有梁柳氏自己的衣服都有。
院子的地面就是普通的泥土,最近都没有下雨,地面表层是干爽的,上面的脚印清晰可见,只是梁家的人日常生活踩出来的,街坊邻居前来帮忙踩出来的,捕快得到消息之后来勘验现场、收敛尸体所踩出来的……现场的脚印痕迹太过凌乱,根本就分析不出来任何有用的线索。
“走吧,我们去案发现场看一看。沈怡佳说道。
“喏。宫九便引着沈怡佳他们往案发的梁柳氏的房间去了
沈怡佳还没迈进房门呢,靳羽菲就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屋子里有人,听着呼吸的节律应该是两名老人。
沈怡佳看了一眼百里锦,百里锦并不说话,只是笑笑,默默地跟在沈怡佳的身边。他和靳羽菲既然都没有紧张戒备起来,显然这屋子里的两名老人应该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危险性。
果然,在前头引路的宫九惊讶道:“你们两位老人家怎么在这里?
话音落下的时候,靳羽菲已经搀扶着沈怡佳进了屋子。宫九向沈怡佳介绍到:“启禀公主,这两位是梁柳氏的公婆。你们二位老人家过来拜见善惠公主,公主是二圣亲自指派的钦差,负责巡视天下刑狱。
“老汉梁友宽,
“老妇梁王氏,
“给公主大人磕头了。梁友宽和梁王氏并不懂得太多的礼仪,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向沈怡佳行礼。
沈怡佳示意靳羽菲赶快将两个老人搀扶起来,对梁友宽和梁王氏说道:“两位老人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靳羽菲上前微微弯下身子,抬手就要去搀扶梁友宽和梁王氏。
还没等靳羽菲的手碰到他们两个,两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身子颤抖着往后一缩,飞快地躲开了靳羽菲的手。
梁王氏竟然比梁友宽更镇定,她向后缩了缩,说道:“老妇人怎敢劳动女大人,我们自己起来,我们自己起来。说完梁王氏自己慢慢起身,又搀扶着梁友宽起身了。
“两位老人不必如此紧张,本公主只是来看看这个杀人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沈怡佳并不太多地关注梁友宽和梁王氏,她嘴上是这么说着,人却转过了头,眼神飘向了屋子里面其他地方。
沈怡佳装出一副查看现场的样子来,眼神却偷偷打量着梁友宽和梁王氏。
梁友宽和梁王氏一听到来得是巡视天下刑狱的善惠公主,吓得脸色惨白,见沈怡佳不关注他们竟然一直在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和东西,先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梁友宽和梁王氏就有什么问题,沈怡佳却并不着急盘问梁友宽和梁王氏,她竟完全将两人都当成是透明人一般,自己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查看着屋内的陈设。
“这屋子有些年头了吧。沈怡佳看了看屋子的陈设,和墙上各种斑斑点点的印痕,随口问道。
“老妇人回,回公主的话,这屋子已经有差不多一百五十年了,是梁家的先祖传下来的产业。梁王氏的声音轻颤着,她强迫自己回答好沈怡佳的问题。
“当真是有些年头了啊,沈怡佳点了点头,接着又问梁友宽和梁王氏:“梁柳氏平日带你们好么?侍奉你们是否尽心?
“老妇人的回公主的话,儿媳带我们二老极是孝顺。我们……我们两把老骨头能活到今日,多亏了她的供养。又是梁柳氏回答了沈怡佳的问题。
“两个孩子在哪?家门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幸,这两个孩子日后该怎么生活?沈怡佳又随口问道。她随手打开了梁柳氏的箱笼,看看里面放着的物件。
梁柳氏先是用袖子擦了擦根本就没流出来的眼泪,然后才用悲痛的语气向沈怡佳回话道:“老妇人回公主的话,先谢过公主惦念了,两个孩子还小,如何能够经受的住如此大的打击。我和老头子一道将他们锁在了西厢房之中,他们……他们还不知道母亲已经没了……说道此处,梁柳氏用袖子掩住了脸,似是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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