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百里锦的坦荡包容,沈怡佳处处小心谨慎不说,如今竟然故意隐瞒试探百里锦,她是觉得自己这股子小家子气的付出,实在配不得百里锦的情谊。
“佳儿,你是不信我么?百里锦忽然捉住了沈怡佳的手,逼问道。
“信,我自然是相信百里哥哥的。沈怡佳轻声道,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侧过身去。她心中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对百里锦的动作反倒上了心,觉察道百里锦是在为她号脉。
百里锦对医术不是很精通,但对药理研究的却极为透彻,号脉诊脉自然难不倒他。今日,沈怡佳的脉象已经比昨日沉稳多了,隐隐有怀孕的脉象。但百里锦对自己的医术并不自信,他此刻还不能确定,更不能明目张胆地找其他医者来为沈怡佳诊脉,亦是苦恼非常。
再呆在这里实在尴尬,百里锦又嘱咐沈怡佳几句,让沈怡佳好生照顾自己,便逃似得离开了沈怡佳的帐篷。
宇文陌死了,沈国公府的灭门之仇一笔勾销了,百里锦身上的蛊毒解了,他的武功也恢复了,压在沈怡佳头上的大山都被一一搬除了,沈怡佳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她开始想念二圣,也想去父母的陵寝前祭扫一番,也想回到沈国公府。
百里锦一走,沈怡佳身上的乏劲儿又上来了,眼皮开始发沉。靳羽菲借故躲了出去就再未回来,沈怡佳便自己点了一块安神香,将帐篷的帘子都放了下来。
沈怡佳的手刚搭上衣服的盘扣,就听到外面有人通报:“启禀善惠公主,尉迟监军求见。
桌上的诉真沈怡佳还不会鼓捣,若想将尉迟毓召进帐篷里的话,沈怡佳还要自己跑到外面去将人召进来不说,沈怡佳还要将香炉里安神香熄了,将帘子都卷起来,实在麻烦。沈怡佳索性自己出了帐篷去见尉迟毓,也省了诸多麻烦。
“劳尉迟监军惦念了,本公主一切安好。沈怡佳边说边走向尉迟毓。
靳羽菲就是想要暂时躲开沈怡佳,心底到底还是惦念沈怡佳的,耳听到沈怡佳从帐篷里面出来了,自己便小跑着去帐篷里拿出了一件齐腰长的薄绸大氅。她挡在沈怡佳和尉迟毓中间,将大氅给沈怡佳披上,仔细地就将沈怡佳脖子上露出的那一点已经极不明显的痕迹都遮住了,对沈怡佳说道:“秋风微凉,小姐还没有休息好,还是注意一些,别要受凉了才好。
“善惠公主妆安,见到公主平安,下官便放心了。尉迟毓见到沈怡佳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了,大庭广众之下却不好直视沈怡佳,他往后退了半步,微微弯下腰,向沈怡佳拱手行礼。
“恩,此间的事情很快就能了结,佳……公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尉迟毓险些就要叫出了在午夜梦回之中喊了千百遍的名字。
“我离开长安许久,这又出了许多变故,让二圣跟着忧心操劳,我实在不孝。不日,我还是启程会长安,亲自向二圣请罪才是。沈怡佳答道。她是要回长安的,这一点没什么好对尉迟毓隐瞒的。
尉迟毓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心中又升腾起一点小小的希冀,眼见沈怡佳的眼下有极明显的两抹青黑,便告辞道:“军中还有诸多琐事需要下官去处理,下官便不打扰公主歇息了,告辞。
靳羽菲搀扶着哈欠连天的沈怡佳回了帐篷,见帐篷内帘子紧闭,安神香的味道清雅,心中便自责起来。她却还是不想让沈怡佳知晓她修炼《紫玉心经》的事情,便只麻利的服侍着沈怡佳洗手洁面,沈怡佳自己脱了衣衫爬上了软榻。
沈怡佳才躺下不多时就沉沉睡去了,眉头却微微蹙起。她虽表现的极为轻松,短时间经历那么多变故,到底还是心力交瘁。靳羽菲弯腰轻轻将沈怡佳蹙起的眉头抚平,舒展开。沈怡佳在睡梦中轻声呢喃了一声,但靳羽菲的手从她眉头一拿开,沈怡佳的眉头就又蹙了起来。
靳羽菲终于将心绪抚平,她也坐在沈怡佳的床榻边继续修炼《紫玉心经》。两个时辰之后,靳羽菲终于修炼完毕,缓缓睁开了双眼。她起身替沈怡佳将被子盖好,轻手轻脚地从箱笼里面拿出来枕头和被褥,就铺在了沈怡佳的床榻边。
自上一次沈怡佳被宇文陌掳走起,靳羽菲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宇文陌已经死了,百里锦的武功已经完全恢复了,靳羽菲终于不用再日夜担忧沈怡佳的安危,她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此刻不过才是未时三刻,外面天色还大亮着。靳羽菲极少在白日睡觉,但她最近实在是劳累非常,现下沈怡佳平安了,也可能是因为安神香的作用,靳羽菲一挨着枕头就沉沉睡去。
护卫在沈怡佳帐篷之外的天机阁弟子都得了百里锦的吩咐,若无沈怡佳吩咐,绝不打扰沈怡佳休息。
沈怡佳睡得深沉,靳羽菲竟也睡得香甜,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靳羽菲忽然惊醒,听到沈怡佳在睡梦中仍呼唤着:“母亲,母亲……父亲……父亲……外祖母……
靳羽菲起身替沈怡佳盖被子,她的手还没碰到沈怡佳的肌肤,就感受到了沈怡佳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抬手摸了一下沈怡佳的额头,触手滚烫,惊得靳羽菲飞快地缩回了手。
靳羽菲赶快摸出火折子将帐篷里面的灯点燃了,自己跑到小厨帐篷里面取了凉水进来,拧了冰帕子敷在了沈怡佳的额头。将地上铺盖收回到箱笼之中,靳羽菲又摸了摸沈怡佳身上的温度,心中难免担忧。
沈怡佳是有意要试探百里锦的,沈怡佳此刻病了,却不好让旁人来瞧沈怡佳的病。靳羽菲便出去让人去叫百里锦过来,就说沈怡佳有急事要百里锦前来相商。
“佳儿怎么了?百里锦一进帐篷就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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