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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夫妻如仇

    尉迟毓会将这份爱恋珍藏在心底,好好守护起来。

    等到尉迟毓走远,靳羽菲才挑了帘子进来,就看到沈怡佳捧着茶碗又坐到了书桌后面帐篷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尉迟大人好像比来时轻松了许多。”靳羽菲边收拾着茶碗边说道。

    沈怡佳一口喝干了茶碗中的茶,将茶碗放到了书桌上,已经半冷的茶带着一点点涩味,口感差了许多,但是茶香却比新泡的时候要浓醇许多。“尉迟毓心中背负了太多,即便是惩罚,他所承受的早就够了。”

    沈怡佳忽然有点落寞,尉迟毓提醒了一个她一直在回避的问题。出现在苑子中的银衣人和那些玄衣护院就是屠戮她沈国公府满门的那一批人,尽管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沈怡佳也能推断出这些人就是受了宇文陌的领导。

    沈怡佳仿佛又回到了埋藏记忆最深处的最不愿被想起来的那一夜,鼻翼间充斥着的血腥味道,耳边不时想起亲人和身边的人的哀嚎,即便闭上了双眼,眼前仍然是鲜红一片。

    宇文陌那鬼魅一般的身手,就同沈怡佳记忆之中出现在沈国公府的银衣人重合。沈怡佳已经没必要再去调查沈国公府的灭门惨案了,以宇文陌的伸手,除非百里锦的武功彻底恢复,这天下间就没人能够以正常的手段抓捕到他。知晓了灭门惨案的凶手反而让沈怡佳觉得更加痛苦,所有的问题需要一件一件解决,沈怡佳绝不会因为现在无法解决的问题而影响到现在可以解决的问题。

    再睁开眼,沈怡佳已经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她不能坐以待毙,这一段时间她都太被动了,还是要想出点法子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才是。

    靳羽菲将尉迟毓用过的茶盏收拾了出去,见沈怡佳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便出去将沈怡佳换下来的衣物清洗了。

    尉迟毓才从沈怡佳的帐篷走出来,就见到沈怡琳被前面的兵士拦住了,正翘着脚往沈怡佳的帐篷里瞧呢。

    沈怡琳一张脸黑的好似锅底一般,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尉迟毓,然后怨毒的盯着沈怡佳的帐篷。

    把守在沈怡佳帐篷外面的兵士都是天机阁的弟子改扮的,他们对沈怡佳所做的事情和沈怡佳的为人都十分了解,对总是寻沈怡佳晦气的沈怡琳天生就带着排斥感。这段时间他们守卫着沈怡佳的安全,在沈怡佳昏迷的时候,靳羽菲在空闲的时候做了许多点心分给他们,在美食的催化下,守卫们对靳羽菲和沈怡佳的好感蹭蹭地往上长。

    “去去去,闲杂人等不要在此乱晃。”两名嘴上说道,二人手中长戟相互交叉将沈怡琳推了出去。

    沈怡琳身上还穿着那身诰命夫人的朝服,裙子拖曳在地上,险些被绊了个跟头,显得狼狈不堪。

    “放肆,”沈怡琳整了整头上歪掉的冠,不甘地叫嚣道:“我是圣人亲封的四品诰命,你怎么怎敢如此待我!”

    “呦,这还是位四品的夫人呢。”其中一名守卫将长戟往地上重重一磕,脸上没有一点惧色,然后笑了起来,接着道:“我们军中都是糙汉子,平时练兵战时抗敌的,实在孤陋寡闻,我们见过将军、参军、监军,就是没见过什么夫人。”

    “你!本夫人可是尉迟监军的夫人,你们怎敢对我如此无礼!”沈怡琳跺着脚,恨声道,她眼中的怒火恨不能将这两个守卫焚烧个干净。

    “监军夫人?好大的威风啊,哎,监军夫人,您看尉迟监军都走远了,您……”另一个守卫也嬉笑着说道。说完将长戟也在地上重重地一磕,吓了沈怡琳好大一跳。

    沈怡琳抬头一看,尉迟毓的背影都快消失了,她来不及再跟这两个守卫进行纠缠,提着裙子去追尉迟毓。沈怡琳是千里追夫,圣人亲准的,军营之中哪里有人敢让他们夫妻分离,军营之中只给尉迟毓和沈怡琳准备了一个帐篷。

    一迈进帐篷沈怡琳就要向尉迟毓发难,咆哮道:“尉迟毓你什么意思!”

    帐篷之中正在帮着沈怡琳整理行礼的两个小丫鬟吓得身上一抖,手中的衣裳都落了下去。

    尉迟毓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手上的动作不停,从书桌上整理了许多他自己手写的材料,又拿几张舆图。

    沈怡琳简直就要气疯了,她提着裙子几步来到了尉迟毓面前,一巴掌掴在尉迟毓的脸上,自己的面容却狰狞扭曲,涂着鲜红口脂的唇开开合合,活像一只噬人的怪物。

    尉迟毓的头被沈怡琳打的偏向一边,他的脸上落下一个鲜红的指印。尉迟毓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抬起头绕过沈怡琳继续朝帐篷外面走去。

    “尉迟毓你给我站住!”沈怡琳的双目赤红,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朝着尉迟不甘地咆哮着。

    尉迟毓的脚步却连停顿都没停顿,径自出了帐篷,留下沈怡琳在原地,脸色如避役一般精彩。

    沈怡琳当真被气疯了,所有的理智全部丧失,双目变得鲜红,冲到尉迟毓的书桌边上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落,依然觉得心中恨意难消,又将书桌后面摆放的一个书架直接推倒。书架上的书册、花瓶、木盒全部跌落在地上,打翻的打翻,碎裂成片的碎裂成片。

    “啊!!!!”沈怡琳哭嚎一声,心中的怒火仍然不能消减半点。她将帐篷里面所有能砸的东西通通都砸了,砸不了的尉迟毓的衣袍被子等物,便都撕烂。

    沈怡琳涂满丹蔻的指甲崩断了,鲜血染在被撕烂的衣袍和被子上面。终于,整个帐篷里面已经没有可以再被毁坏的东西了,沈怡琳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鲜血沿着她的之间滴滴答答地散落了一地,像是她不甘的眼泪。沈怡琳以为自己还会痛哭流泪,便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脸上干涸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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