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同意与你合作,但是,我有几个条件。”叶星樱只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道。
“我帮你,你居然还敢和本皇子谈条件!”
“为什么不能?我并非处于下风,我的价值,或者说我父亲的价值,您不会不明白吧。太子之位那么诱人,不过是几个条件罢了,您都是要做太子的人了,怎么会在意这几个小小的条件呢?”
顾逢渊被叶星樱这番话逗乐了,欣然接受了她的请求。
“看来你分析得很透彻嘛,说吧,什么条件。”
叶星樱清了清嗓子说:“第一,我只是跟你合作而不是真心嫁于你,所以你不能对我做不合乎礼仪的事情;第二,小琼将作为我的陪嫁丫鬟,一块儿过去;第三,你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我入府。”
叶星樱干脆利落地说了三条,顾逢渊全都答应了。
叶星樱似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当即又补了句,“还有,你明日再来一趟。今日父亲拒绝了你的求亲,即便明日你再求,父亲也不会答应的。所以我们要合演一出戏,让他不得不同意。”
“我明白,演戏嘛,你最在行,不然那块玉佩也不会要呀。”顾逢渊揶揄道。
此话一出,顾逢渊身上那股讨厌的劲儿又回来了,叶星樱眉头一皱,怒道,“关你什么事,要不是我把玉佩拿回来,你有机会和我合作吗!”
“好好好,您高兴。”顾逢渊瘪瘪嘴,无奈道。
顾逢渊正要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被叶星樱一把拦住,“说完事就赶紧回去,别浪费我茶水。”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不懂礼貌?过门也是客,茶水都不给。”顾逢渊说完就后悔了,哪有大晚上穿夜行衣翻窗而入的客人,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叶星樱对着顾逢渊翻了好大一个白眼,顾逢渊尴尬一笑,拱手告辞,翻墙离开了。
夜晚寒风吹动着顾逢渊的衣摆,一名劲瘦的黑衣人在屋顶上等着他,“王爷,您直接写一封密信给叶姑娘不就行了。今夜风大,冻坏身子可不好。”
“姚树呀——你不懂,这是情趣。”顾逢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脸高深莫测。
情趣?吹冷风算哪门子情趣?人家姑娘根本没给他好脸色,姚树看顾逢渊是吹冷风吹傻了,开始语无伦次了。
第二日,叶星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起了床,但她知道,今天这场戏关乎到她这一世能否报仇,这也是她重生最大的意义。
叶星樱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将自己打扮得脸色苍白,憔悴不堪,像是彻夜未眠的样子。而后又从府里丫鬟那儿,打听到了叶光清有用完早膳去花园里消食的习惯。
一大早刚用完早膳,顾逢渊便去了丞相府。看到叶星樱时,见她面色憔悴不堪,吓了一大跳。叶星樱将他拉到花园角落,三言两语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计划,听的顾逢渊频频点头。
“天呐,你简直就是个天才!话本子都没你写得精彩。”顾逢渊故作惊讶,夸张地称赞道。
“滚一边去,还能不能好好演了?”叶星樱看不得顾逢渊这副样子,不耐烦道。
“能能能,只要能把你娶到手,别说演戏了,就算耍杂技我都干。”顾逢渊不正经地开起玩笑。
叶星樱果断翻了个白眼,她真不知道在顾逢渊面前,自己还能做什么表情,大概只有翻白眼才能表达她对他的无语吧。
“来了,老爷来了。”一旁望风的小琼突然冒出声来。
“呜呜呜——逢渊,你别再来找我了,我爹不同意我们的事。多说无益,你把我忘了吧,你会遇见比我好的姑娘。”叶星樱双眸瞬间含泪,楚楚可怜地望向顾逢渊,柔弱无骨的小手不安地绞着帕子,好不可怜。
顾逢渊对叶星樱一秒入戏这一招真是佩服至极,知道她演技好,却不知道她演技原来这么好。
“啊!”顾逢渊愣了一下走了神,被叶星樱狠狠踩了一脚,吃痛一叫。
叶光清的脸从层层叠叠的树木中露了出来,顾逢渊只能含泪演下去。
“我去和父皇说,我是爱你的,你也是爱我的,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我爱你,星樱我爱你,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顾逢渊满含深情地对叶星樱说。
叶星樱被顾逢渊那么恶心的词肉麻到了,浑身竖起鸡皮疙瘩。
“我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思,就算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身在这样的家族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别怪我父亲,要怪就怪这无情的世道,有情人终究不能在一起,呜呜呜。”叶星樱用手帕擦着泪,还不忘斜眼看向叶光清所在的方向。
叶光清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叶星樱什么时候和顾逢渊在一起了,感情还那么深厚,难道真的是他棒打鸳鸯了?
与此同时叶星樱这边的戏越来越激烈,甚至演到了削发为尼,剃发为僧,非你不娶等等匪夷所思的地步。
叶光清又看了一会儿,眉头紧蹙,快步离开了。
“小姐,小姐,老爷走了。”一旁的小琼紧盯叶光清的举动,及时汇报。
“你这小丫鬟还挺机灵的,改明儿收回去当暖房侍妾也不错。”一出戏,顾逢渊就开始不正经起来。
“去死吧,那么想找女人,花楼里多的是。我可警告你千万别惦记我家小琼。”叶星樱眉头紧锁,认真地警告顾逢渊。
“不惦记你家丫鬟,那我惦记你总行了吧?反正你都是要嫁给我的,惦记自己的王妃不过分吧?嘻嘻。”顾逢渊嬉皮笑脸道。
“你脸皮能再厚点吗!”叶星樱说完,跳起来狠狠地踩了顾逢渊的鞋子,怒道,“你要是再敢口出狂言,你的脚指头就会变成一块烂肉!小琼,我们走!”
顾逢渊吃痛,抬腿伸手捂住被踩的脚指头,哀叫道,“小丫头片子,开两句玩笑而已,脾气还不小。”
不过转瞬,顾逢渊唇角勾起,露出一抹邪笑,“但是,本王喜欢。”
按照叶星樱的剧本,顾逢渊这会儿该去找叶光清说提亲的事情了,有了刚才的心理基础,想必这次,叶光清是不会再拒绝了。
顾逢渊也学叶星樱,把自己打扮得憔悴不堪,一副备受爱情煎熬、情根深种却求而不得的颓废模样。
“老爷,八王爷来了。”一个仆役进来禀报。
叶光清眸光一闪,当即道“请他进来。”
顾逢渊疾步而行,刚一进来就对着叶光清作了个长辑。
“王爷使不得,您是王爷,怎么能对微臣屈身呢。”叶光清显然没有想到顾逢渊会这么做,连忙起身搀扶。
“叶丞相,实不相瞒,本王今日过来,是为求亲一事。本王与星樱两情相悦,早已情根深种,本王早在心里发誓非她不娶,您就成全我们吧。”顾逢渊眼眸里点点莹光微闪,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叶光清见顾逢渊面容憔悴,言辞恳切,用情至深,他虽不想加入朝中任何一个党派之争,但星樱迟早要嫁人,无论她嫁给谁,外人都会说他与人为伍,倒不如成全了这对鸳鸯,也算是这么多年来身为父亲对叶星樱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