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不喜的斜睨花烟，“大小姐喝茶，你出来凑什么？”
花烟攥紧拳头，心想着索性把茶水有古怪的事说出来，却被一只手挡了回去。
“姨娘想与我分享好茶，你就不要出来乱凑热闹了，退回去吧。”穆从雪笑吟吟的端茶，似是没察觉到丝毫古怪。
花烟瞪大眼睛，刚要出声就被寻芳扯了一把。
她们小姐聪明机灵，怎么可能察觉不出茶水里有古怪，这般淡定就是找到法子躲避陷阱了。
蒋氏以为穆从雪毫无戒备，忙笑着催促：“这茶凉了就不好喝了，雪儿快尝尝。”
“是。”穆从雪二话不说的递到嘴边，轻抿了口茶水。
入口有些辛辣，转瞬又变为香甜，一尝就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看她意犹未尽的又喝下一口，蒋氏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怎么样，好喝吗？”
“确实不错，姨娘屋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记着我，我实在不知要如何答谢。”穆从雪感激的站起身，作势就要给她行礼鞠躬。
蒋氏慌忙拦住，“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和姨娘客气就是太见外了，既然觉得茶水好喝，那你就多喝些。”
穆从雪摇摇头，掏出帕子擦嘴，“我今日身上有些乏累，喝几口尝尝味道便罢了，这等好茶还是姨娘自己留着吧，我先回偏院歇息。”
闻言，蒋氏不免有些着急的催促，“再喝些吧，你若是觉着好，姨娘把剩下的茶叶都送给你。”
“不必了，姨娘自己留着喝，我不爱喝太香的茶，还是淡淡的对我胃口。”穆从雪推辞一句，转身便走。
蒋氏急忙想要追出去，却被春水伸手拦住了。
她低声道：“姨娘不必担心，这东西十分霸道，哪怕只喝一口也管用了。”
蒋氏微松了一口气，这才勾起得意的笑，“如此便好，我就等着她嫁入王府被渝王嫌弃。”
她话音刚落，花烟突然去而复返。
春水一愣，生怕她听到了方才的话，忙干笑着走过去，“花烟姑娘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小姐觉着这茶实在好喝，让你回来取一些？”
花烟轻笑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上座的蒋氏，“奴婢是来请春水姑娘出来一趟，我家小姐想问问正院里的青菊是怎么种的。”
闻言，春水当即跟着她离开。
两人走到院里，她就见穆从雪正站在院门前，根本没看院中青菊一眼。
她不免有些疑惑，“小姐，您不是对青菊……”
“带走。”穆从雪目光一冷，沉声吩咐。
春水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捂住了嘴，狠狠拖进了旁边的偏院。
等她进去后，花烟急忙将院门关上。
赵衡拿过抹布塞进春水的嘴里，将她五花大绑带进了正堂。
穆从雪面无表情的跟过去，居高临下的扫视她，“春水你以为出些歪点子帮着蒋氏，就能在这府里享福了吗？”
春水一愣，继而惊恐的唔唔说话，奈何嘴里塞着抹布，什么话都说不清楚。
赵衡只得拽出抹布，把她按在了地上。
奴婢不明白小姐这是何意，奴婢是姨娘身边的丫鬟，就算你对奴婢有不满之处，也得当着姨娘的面责罚，不能动用私刑！“春水趴在地上，心慌的为自己找退路。
她让人在茶水里动的手脚，轻易是品尝察觉不出来的，可大小姐转眼就能抓住她问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她心里没底。
穆从雪悠然坐在太师椅上，淡淡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肯承认茶水里有毒吗？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对你客气了。”
说罢，她对赵衡摆摆手，“把我前些日子买的东西拿来。”
“奴婢根本不知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茶水是姨娘好心请您品尝的，里头什么东西也没有。”春水一边说，一边着急的看看院外。
花烟当着蒋姨娘的面请她离开，就算是出了正院，姨娘也万万想不到她是被掳走盘问了。
恐怕半个时辰里，她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穆从雪并不理会她的话，径直接过了赵衡递来的软鞭。
“当初姨娘用柳条责打花烟时，你还是和畅院的一个洒扫丫鬟，如今你为她做缺德事，也该尝尝这软鞭上倒刺的滋味吧？”
听了这话，春水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挣扎着退后好，“大小姐饶命！奴婢没与你作对过，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穆从雪冷笑着甩开软鞭，递给身旁的花烟，“给我打，打得她说出茶水里到底下了什么毒为止！”
花烟接过来，满面期待的凑上去，“昔日我挨了那么多鞭子，如今也该换做我报仇了！”
她说罢，扬起软鞭就打。
尖利倒刺刮在身上，春水疼得惨叫一声，只觉像是被猛兽的獠牙撕咬，疼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乱颤了。
“再打，我倒要看看她骨头有多硬，十鞭下去，她一百天也痊愈不了。”穆从雪无情的命令，根本不把她这条人命放在眼里。
春水吓得两眼一黑，再也不敢嘴硬，“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什么都说！”
闻言，花烟立刻退后一步，将软鞭收起放在桌案上。
“说，茶水里是什么东西？”
春水疼得直冒冷汗，偏偏手脚被捆住，连缓解疼痛的法子都没有。
她颤声道：“是奴婢老家里的一个偏方，只要一口下肚就能绝育，恐怕小姐现下已经不能有孕了。”
反正她已经做成此事，就算大小姐知道又如何？她一力承担下来，不会牵扯到姨娘。
无论她受什么责罚，姨娘都会想法子出手相助的。
穆从雪紧紧盯着她，神情并未有任何波动，“原来是绝子方，你对蒋氏倒是忠心，连这样的方子也敢拿来陷害我。”
听她语气淡然凌冽，春水不由愣道：“小姐已经不能生育，为何……为何这般淡定？”
“你以为你和蒋氏绝顶聪明，做的事不会被人察觉吗？”花烟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春水突然不安起来，“你这是何意？小姐分明喝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