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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就算我有这样的疑点不知怎么解释,可我也是不会去害姨娘的,姨娘可是我的亲娘,我怎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要她的命呢?”穆从茗慌忙跪了下来,生怕父亲不相信她是清白的。

    听着这话,穆从雪转过身去看方才请来的大夫,“这砒霜是剧毒之物,只需一点就能让人丧命,可这砒霜若是小心斟酌着下在饭菜里,也不会让人致死吧?”

    “是,就算是药铺里的掌柜也懂砒霜如何使不会让人丧命,也有专门配砒霜来药死老鼠,老鼠吃的那些砒霜若是让人吃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这便对了。”穆从雪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女子,“既然药铺里的掌柜都懂,那二妹妹应该也从药铺里打听到了,所以故意用这样的苦肉计来陷害我吧?”

    不等穆从茗说话,她又接着道:“姨娘不仅好好的,有毒的饭菜和砒霜还都在听雪院里,让人搜查听雪院更是你提出来的,如今怎么看这都是你的错吧?你从药铺里买来了砒霜,分好了下在饭菜里端给姨娘,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倒霉是不是?!”

    闻言,周围的下人们一片哗然。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已经快要是真凶的穆从雪,竟然不是真正害蒋氏的人,而穆从茗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可怜楚楚的样子,却做出了这样的事。

    穆从茗趴在地上,恨得快要把银牙咬碎了。

    可她只能不断的磕头,“父亲,这些都是大姐姐的信口胡诌,女儿从未做过伤害姨娘的事!还请父亲明查!”

    穆远洲听着两边的说辞,越来越困惑了。

    纵然他在朝堂中叱诧风云,回到内院里面对两个女儿的时候,也是不知该如何分辨出是是非非。

    正当局面僵持的时候,穆从雪突然看向那个贼眉鼠眼的侍卫,“你叫什么?”

    “回大小姐的话,属下名叫陈白。”侍卫拱手回话,不知她为何突然和自己搭话。

    “方才听雪院里的砒霜是你搜出来的,可本小姐整日里在正堂,就算不在也有丫鬟打扫,没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不会是你故意揣着砒霜进去陷害我的吧?”穆从雪气定神闲地望着陈白,全然没有了刚开始的慌乱与紧张。

    穆从雪心里一沉,只觉得完了。

    这个陈白是她临找来的侍卫,轻易就会露馅的,若是再审问下去可对对她不利了。

    只是她刚要张嘴时,那侍卫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小姐明鉴呀!属下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陷害你,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可不相信你的话,方才说砒霜是在正堂的是你,现下又说和你没关系的也是你,很好,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的话,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穆从雪冷哼一声,对赵衡摆了摆手,“你的软鞭呢?”

    赵衡听得一愣,连忙把腰间挂着的软鞭拽了下来。

    他平日里在院里看守着甚是无聊,一想到渝王爷手下的那个随从武功高强便觉得眼馋,无聊时离开找了个顺手的软鞭用来练功,没成想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这样想着,赵衡便把软鞭递给了穆从雪。

    穆从茗接过来在空中一甩,随着破空声一字一句道:“陈侍卫趴下吧,若是受得了我这一百下鞭子还咬口不认,那我便相信你是真的。”

    说完后,她故意弯了弯软鞭。

    软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倒刺儿,如果是一鞭子打在人身上,就算是穿着衣裳也能硬生生的将衣裳撕成两半。

    看着那软鞭上的尖利,陈白险些吓得魂飞魄散,眼下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得意样子,只得脸色惨白的低下了头。

    “属下……属下直说就是了,这些事都是二小姐一手所为。”

    听到这句话,穆从茗眼皮子一跳,立刻指着他斥道:“你休要污蔑本小姐,明明是你自己怕被软鞭打,这才故意陷害了我,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说罢,她紧张的看了看穆远洲,见父亲紧紧拧着眉一言不发,就知道父亲有些相信了侍卫的话,觉得一切都是她动手脚了。

    正当穆从茗害怕时,那陈白又慌忙辩解道:“就是借属下一百个胆子,手下也不敢随意污蔑小姐你啊!明明是你给了属下五两银子,让属下在今日搜查时将准备好的砒霜送进听雪院,你还说没有人会发现属下做的事,可如今和畅院也有砒霜,属下可不想跟着你做坏事了!”

    听了这番话,穆从雪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陈白是个精明人,和从前那个叶朗不一样,眼下虽然认了罪,可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些事和他没关系,把自己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你……”穆从茗咬咬牙,“父亲,他这是污蔑女儿!女儿不可能做出毒害姨娘的不孝之事,您快些将这个侍卫拉下去打死!别让他再胡说八道!”

    穆从雪适时的摇了摇头,无奈道:“今日的事倒也不是多扑朔迷离,父亲细想之下就能明白二妹妹这么做图什么。”

    今日之事若是成了,她不仅会受罚,蒋氏也能借着这个由头送进和畅院去。

    穆远洲不是愚笨的人,此刻看着侍卫和二女儿,已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的看着穆从茗,“茗儿啊,我知道你想让你姨娘出来,可你上回为何在祠堂受罚已经不记得了吗?三番五次伤害你大姐姐的名誉,你要为父如何再对你抱期望?”

    “父亲……”穆从茗焦急的抿着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父亲忽然想通这些事都是她做的了?但凭一包砒霜,一个胡言乱语的侍卫,父亲为何就轻而易举的相信了穆从雪?

    是了,穆从雪是嫡女,她只不过是个小小庶女,哪怕今日害她的是穆从雪,穆远洲也不会亲自责罚。

    穆从茗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刚做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想要反驳时,身后就传来了蒋氏的声音:“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