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七海,永远保持着他最自信的一面。
就像是原野山花里,生长在山口,每天迎风吹动的一支草,只要他能够昂首挺胸,便绝对光芒万丈。
风清扬越来越佩服他了,七海,你真是胆大包天的人,可我佩服你。
七海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挑了挑眉,整个人都是兴奋地,你佩服我,是不是得有点儿什么表示?
要钱的话,明日我让人给你取!
七海晃晃脑袋,我不缺钱。他跳下来,黑黑的眼珠子轻轻眨动,想喝酒,公子,一起,如何?
这风清扬想了想,非常忧虑,迟疑了很久,他也跟着抬起了头,这种笑容也是富有感染力地,好吧,一起喝酒。
以为会成功出门,不想走廊里,被安阳王发现了。
在听到七海带风清扬出去喝酒,安阳王毫不客气地把七海骂了一顿,最后令管家关伯,把他关进了柴房。
一个破柴房,能够关住我?七海嘀咕两声,瞟了风清扬一眼,让他在屋子里等。
被锁住,窗户钉住,且有府兵把守的柴房,七海却轻松松松地出来了。
还翻进了风清扬的房间。
你这速度还真快!风清扬回头,笑容停留在眼中,他已经准备好了,便慢腾腾地站起来,那咱们就走吧!
钱钱带了么?
风清扬不置可否,从袖子里拎出了一锭银子,一锭金子怎么样?
七海嘴唇上扬,半晌,憋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够了够了,够喝好几次了。
二人翻后院出得安阳王府,最后选了帝都最大的酒楼,坐了进去。
酒楼的雅间,十分安静。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酒。
酒入肠,风清扬就有些醉了,脸通红。
他并不能喝太多酒,度数越高的酒,不到一碗,就醉了。
醉醺醺的风清扬看着七海,那眼睛挤出很多眼泪来,泪水在脸上泛滥成灾。
七海握着酒盅定住,看着这样的风清扬,当下有些为难。
不是吧,公子,你你醉了。
风清扬脸红彤彤地,像个不倒翁一般,摔下去,萌萌地,我醉了,你背我。
别醉啊,快起来。我不要背你!七海眼睛都淌着泪光,他压低了声音,像哄孩子一般,小风风,听话啦,背不起啦。爷爷年纪大了。
风清扬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伸手拽七海的头发,醉意滔天,要人命啊,你的胡须怎么这么长啊?
啊住手,住手!七海一个劲儿地拍打着风清扬的手,寄希望对方赶紧松手,自己脱离苦海,谁也没有想过他竟然吐了,吐在了七海的袖子上。
七海眼珠子都掉下去了,他真地好难过,这是我的新衣服啊,风清扬?他伸手,狠狠地握住风清扬的手,你身为公子的儒雅和风度呢,身为公子的气概呢?
风清扬摇摇头,苦涩地反问,什么是儒雅和风度啊?
这个,就是就是说你特别温柔,特别俊美,特别地美!七海努力思索一些比较容易的词汇来给醉了的风清扬解释。
但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什么是温柔?
噗嗤。醉了的公子,智商好像也有些低?
在七海嘲笑他的时候,风清扬突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的样子十分正经,七海都看不出来,他是醉了。
因为他还笑着说,七海,如果以后我和你成为了敌人怎么办?
敌人?
七海听不大懂,勾着唇笑,我跟你又没有仇,成什么敌人?
可你跟我父亲有仇!风清扬忽然出手,拍打在七海的手背上,吓了七海一跳。
然而他还是没有放弃地点头一笑,七海,我父亲想杀了你。我一向一向不会违背他,他若杀你。
七海看醉了的公子挺可爱,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哈哈大笑道,我武功那么高,安阳王杀不了我。
如果可以呢?风清扬眼睛一圈,全部是眼泪,那他就同七海成为了仇人,可同七海成为了仇人以后,我我是一定要帮助我父亲杀你得?
啧啧啧,你好残忍。七海瞟他,伸手故作夸张地在光滑的桌面上重重一拍,我们可是兄弟啊,兄弟不应该同生共死么?
醉了的风清扬打了两个饱嗝儿,眼睛盯着七海,转了两圈,面目无辜地问,我不想跟你同生共死。
这话一出,风清扬敲打着桌面,嚎啕大哭。
住嘴!七海只敢对醉了的风清扬说这种话,所以他玩得更开心了,伸出手掌,抚了抚风清扬的脑袋瓜,小清扬,你想想看,我身体这么健康,这么聪明,这么俊俏,这么厉害,所以我一般不容易死的,对不对啊?
风清扬嘟着嘴巴,想了想,萌出了天际,七海,你答应我一件事儿好不好?
小清扬,想让我答应什么事儿啊?七海坐直了,伸出两手,拉拽了一下风清扬的耳朵,你说吧,如果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我会考虑考虑地?
风清扬伸了一个懒腰,趴在桌上两分钟,脑袋瓜从手臂间探出来,好狼狈地说,七海,别伤害我父亲,好不好?
七海嘴一扁,不乐意了,不行!他眯着眼睛,格外讲理地回,如果你父亲同我大师兄的死没有关系,我可以不欺负他。但如果跟他有关系,我我一定会杀了他!
风清扬团着五指,握成个拳头,可是如果你杀他,我也会杀了你。
嗯,那就杀吧?七海抱着手臂,故意打趣,结果一转眸,醉意朦胧的风清扬已经倒桌子上了。
然后七海不得将人背着回安阳王府。
奔上屋顶,因为下了雨,不小心一滑,背上的男人没站住脚,直接从房顶倒下去,心疼他的七海,快一步掉在地面上,后背被一个重量级别的公子压地想吐血。
好重啊,好重!七海撑着草地站起来,好不容易将风清扬搀扶起来,却发现他的鞋子踩上了狗屎。
小白站在后面,乐呵呵地晃尾巴。
七海吐槽,你拉的便便?
狗子退后两步,没脸看主子的脚,好多,好多的便便啊。
汪汪汪汪对不起,狗子像在道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风清扬是个有洁癖的人,这样下去,等酒醒过来,他会发火的啊。
七海捏住鼻子,拿脚将风清扬沾了狗屎的鞋子蹭了蹭。
结果没蹭掉。
他又努力地蹭了蹭。
结果还是没蹭掉。
心态崩溃了,七海撑着风清扬,看着那鞋子,无可奈何地瞄着狗子,去,把你主子的鞋子给我拿走!
小白委屈巴巴地盯着七海,用它的小嘴巴,衔着鞋子。而且还是沾了狗屎的鞋子,它心里头有些受不住。
汪汪汪汪狗子表示强烈地抗议。
快点儿!七海叉腰,真生气了。
狗子蹑手蹑脚地往旁边挪动,然后用嘴巴,将沾了狗屎的鞋子从狗洞里拎出了安阳王府。
七海扛着风清扬,快速地回了房间。
将人安顿好,往被窝里一塞,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隔壁,仿佛听到了安阳王的声音。
探头一看,安阳王提着个灯笼进了屋。随后屋子里一阵惊天动地。
没过多久,安阳王过来敲了七海的门。
七海觉得聒噪,利用空间去柴房了。
门开,被褥没动,屋子里没人,
安阳王气匆匆地奔进柴房,发现七海正在柴堆上睡觉。
七海!
有人叫了一声,七海翻了个身,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人,王爷啊,有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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