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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胆大妄为

    严冬的风总是那么猛烈,三人坐在阁楼里,已经连着打了几个冷颤。

    七海手里转着酒杯,浅呷了一口酒,问云老,听说安阳王妃同镇国公夫人关系不错?

    云老愣了下,此话,你听谁说的?

    那种交谈并没有因为身份和年龄,出现任何地尴尬。

    孟绫世子听鲁国公说的,他告诉了我。七海实话坦白。

    那孟绫世子为何会告诉你?

    自己故意将安阳王妃的死因说出去,无外乎是想从对方的嘴里,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答案。

    孟绫世子会如此好奇,七海非常震惊。可能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有所收获,因此在自己父亲那里一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立马告诉了七海。

    这一招叫做借花献佛。孟绫世子可是用得炉火纯青。

    实不相瞒。孟绫世子私相授受,我也没有办法。

    云步非噎了噎,那折扇一巴掌打过来,七海兄,私相授受这成语用得不对。

    哎呀,差不多。反正就是我武功高强,他喜欢我,想把我弄到他麾下,当炮灰。七海咧嘴笑。

    云步非像个竹笋一般,插过来,七海兄,炮灰何意啊?

    咳咳,这就是冲锋陷阵打头阵那种!七海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声。

    哦,是这样。云步非还在那边深思狐疑,云老就突然抓住了七海的手腕,那孟世子还同你说过什么?

    他只说这安阳王妃死得蹊跷。七海疑惑地眨眨眼睛,说起来安阳王妃之死,云老可有见解?

    云老回神,目光里带着灼意,他叹了口气,你怎么对安阳王妃的事儿如此好奇?在云老眼中,七海身为王府风清扬的贴身护卫,应当知道,这其中的轻重。但是这小子不但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敢说给他听,真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对啊。云步非是个直接的人,蹙着眉头,就问,七海兄,你可是安阳王的人。把这些安阳王府的事儿,告诉给给我们云家,是不是有点儿没心没肺?

    七海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左右瞧了云老和云步非一眼,瞅了四周的顾客一眼,从容不迫地又呷了一口酒,哈哈,别说你们,安阳王都知道,我同你们往来了,不还是没把我怎么着?

    呵,胆子够大啊。七海兄。云步非就喜欢这种干脆仗义又胆大的,不过你打听陶老的女儿,就不怕安阳王跟你急?

    还别说,他还真急了。七海讪讪地笑,有些没底气,我之前同之若兄,着力调查此事儿。可惜,之若兄报仇心切,一心用死换一个真相,不想陶老力证安阳王妃是自尽的,导致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

    你口中的之若可是可是平洲安福镖局安之民的儿子?

    七海喝了一口酒,激动地连连,正是。过后,又问了,云老认识之若兄?

    以往让他父亲押过镖罢了?云老叹气,忍不住怀疑,这安之若现在何处?

    这话又勾起了七海的伤心事儿,那个雪夜里,安之若身中数箭,是由他亲自埋葬地。想到这儿,他又自责起来,之若兄死了。

    死了?

    他为了要一个真相,同安阳王正面相对。所以所以才出现了这种事儿。七海说完,坚定不已地发誓,之若兄是为了调查兄长的死因,才会这么不屑一顾。可如今他死了,这事儿竟然还无着落。这心里啊,有些内疚。

    所以七海兄弟就要接手这事儿?云老若有所思地瞪着他,像在打听对方内心那不曾暴露在外的目的。

    七海被瞅地发慌,云老,别这么审视我。来这帝都,我就只为一件事儿。

    你大师兄下落不明,这事儿不好查啊?云步非中途开了口,那慵懒的面容下,是对七海如此执着的不解。

    七海倒没有觉得这事儿有多么地艰难,至少在他眼中,很多无法理解的事儿,都有了清晰的方向,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总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王妃出嫁后,在娘家待了好几天。缄默时,云老突然兴致盎然地来了一句。

    算是给七海提了一个醒儿。

    七海转过眸子,看着喝酒的云老,不禁有些得意。云老提示这个,无非是想告诉自己,安阳王和安阳王妃并不像帝都所传的那样,二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可云老如何知道的?

    思索一下,七海懂了。云老同镇国公夫妇关系不错,她夫人同安阳王妃经常吵架,最后能安心地坐在一起喝茶,显然二人已经在日渐相处中,打好关系了。

    兴许,她们之间,说点儿什么烦心的事儿,也是情有可原。

    多谢。七海笑着朝他拱手。

    ——

    酒楼底下的大街上,一时间喧喧嚷嚷。三人觉得闹,站边上望着。

    不想遇见了永昌侯府的幼子保不准在路上欺负卖青梨的老人。

    一堆的青梨在地面上打了一个转儿,被保不准手底下的人踩了个稀碎。

    脱皮的碎梨,汁水和果皮淌了一地,老人在地面上,拦着碎梨,痛哭不已。

    四周百姓聚集地看着,想说什么,又碍于侯府势力,不敢多说。

    那青梨踩烂了,没人要,卖不出去,老人自然心急如焚,哭天抹泪地求饶,公子,求您了,求您了。

    求我有什么用,要不是你这梨突然掉下来,能砸着我的脚!保不准偏头同身旁的小厮招呼,来啊,把这儿给我打扫干净了,咱们再回府。

    几个小厮仗了主子的势,左一脚,右一脚,那青梨惨不忍睹,全部成了脚下碎渣。

    地面上淌着梨汁,混合着老人的泪水,仓皇又无辜。

    那是谁,这么凶?

    永昌侯府的世子保不准,侯爷妾氏生的儿子。因着侯府嫡妻去世得早,所以小妾深受宠爱。这个人,就是小妾的儿子。

    云步非折扇一开,潇洒地分析,这家伙在帝都,没少惹事儿。

    七海耸耸肩膀,有些不解,就没人管教么?

    永昌侯随着陛下南征北战过,陛下待他,信任有加。况且,众人因着侯爷势力大,人又好,所以对他这个顽劣的儿子也就包容了许多。云步非面无表情地提醒着,要不是因为他姐是太子妃,说不定,他也就毫无忌惮地打下去了。

    云老看着,气愤难平。本想出手,又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长孙云霁年年因为云家的事儿,被陛下忽视。这会儿若是自己惹事儿,说不定还会影响太子殿下。

    当下,他团紧的手指,又缩了回来。

    未想,眨眼功夫,七海却已经跳下了楼。

    几个混混被人兜头打了个转,没多久,就叠罗汉地趴在地上,哎呦直叫了。

    保不准吓地哆嗦,你你竟然敢打我?斜瞟着放在脑袋上的剑柄,保不准斜着眼睛,畏畏缩缩地盯着七海的袖角,唯恐那剑一不留意就削掉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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