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身在浑水,越淌越浊的道理。
现在他们都在浑水中,唯有都出一份力,事情才能得以解决,七海灵动地转了下眼珠子,开门见山地谈条件,国公大人,孟世子,陈公子。因咱们在同一条船上,所以在任何一件事儿上,都得出力。既然陈尚书的事儿,我们不闹大,那么我们这边的计划,你们也得配合配合?
陈露白感激七海的痛快干脆,温柔一笑,七海护卫请直说!
罗中其实还有一个女儿!七海摩挲着手掌,还是打算将此事儿摆在台面上,他女儿名唤罗敷,偷到咱们临水国,是为寻找她的未婚夫!未想她潜入菩提庙路林中,就遭到了多方刺杀。
风清扬对比一无所知,他有些生气,捂着嘴,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但并未在众人面前,质问七海。
颇有一种给七海留面子的小媳妇既视感!
那此女子在哪儿?
七海食指放唇,小心谨慎,被我藏起来了。
藏哪儿了?孟绫眼神闪烁,有些八卦。
你猜猜看?
孟世子问出来,风清扬和安之若就知道,七海这个小滑头一定会这么回答。
未想,果然如此。
孟绫不比他们心急,手指撑着下巴,真就耐心地猜测,末了,收回视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本世子以为,七海兄会把人藏在四月茶楼?
得了吧,小的胆子小,还想多活几年。七海告知孟绫,言自己将人藏在了一个人流量不多的客栈。
什么客栈?
无人居!这三个字是安之若回答的。可能一个人站着,无人搭理,有些尴尬。
注意到安之若后,孟世子眼神僵了僵,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当日无故冤枉了这位兄弟。
安之若拱手,知礼地回答,世子言重了。
不,确实是小灰有眼不识泰山!孟绫再客气。
哦,小灰就是它的胖兔子。七海好心提醒。
安之若回应,我知道。
多此一举的七海尴尬了。
——
有关陈尚书和罗中的事儿,七海没有多问,有关罗敷的事儿,国公大人孟怀恩也没有问。
当然,两方达成合作,又因为彼此掌握着把柄,所以这下,他们都不会从中作梗了。
等着国公大人带着孟绫和陈露白离开四月茶楼的时候,他三人眼角还带着笑。
孟怀恩看着两个小辈的孩子,这个七海不仅脑瓜聪明,还很有规矩。
孟绫乐呵呵地笑,我就说吧,父亲,同这样正义又聪慧的人结交,绝对没错?
陈露白跟着附和,明明可以不用告诉我们罗敷一事儿,但他却说了,显然,他是真想同咱们合作,这种人,的确可交?
是啊,主动将这个把柄交到咱们手上,只为咱们加深信任。这种人,绝对是个不错的合作者。国公大人拍拍小辈陈露白的肩膀,露白,这次你父亲有救了。你你且回去告诉他,让他宽心。
陈露白拱手感激,多谢孟伯父!
好了,快回去吧。
好。陈露白转身便走。
孟绫追上去,露白。我也去看看陈叔。他扬手,父亲,您自个儿先回府了。
好!国公大人摇头一笑,嘴里嘟囔了一声,这臭小子。
三人离开得早,七海,风清扬和安之若却没有动静。
风清扬冷着脸,如同打春的白菜,有些苦涩,原来那日晚上,你们出来,是为了罗敷?他想了想,这个罗敷是否就是那日
七海怕风清扬生气,坐过去,没错,就是这个女人。他畏惧风清扬会怨恨自己不打招呼,因此语气压得低,还特别解释,不过罗敷去了那个地方,我怕你跟着,病情会加重,所以才没有叫你。
那罗敷也是北昀国人?风清扬郑重其事。
对。七海快嘴。
可你先前不是打算找到她,将藏在临水国的敌国探子一网打尽么?风清扬不明白,为何七海要保护这个敌国女人。
七海推搡着安之若,想让他帮忙解释解释。
安之若清了清嗓子,不得已地回答,罗敷姑娘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除了她的身份,她似乎并没有做过对临水国不利之事儿,所以
所以她也是北昀国的无辜百姓。两国交战,最受苦地不是夹在中间的百姓么,临水国的百姓是百姓,北昀国的百姓也是百姓啊。这次是七海凑近了,自己解释的。他解释时,笑如暖阳,圆圆的眼睛里,像盛满了浩瀚的天穹,哪,公子,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原谅我吧?
原谅?风清扬呵呵一笑,反问七海,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么?
呵呵,只此一件。七海捏了捏手指腹,眼里透着一丝无奈。
风清扬伸出手,也做了一个动作,只此一件,下不为例。
多谢公子。七海又不拘束了,踩着凳子,还向店小二要了三杯普洱茶,点了两盘子点心。
风清扬思索着问,那个罗敷?既然是敌国的女子,而且还是罗中的女儿,那必然不能留在临水国,否则处境危险,还有可能连累外人,她不能留在帝都?
七海愁苦地回答,是,我知道。她不能留在帝都。可他捧着面颊,也有些心烦意乱,但是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劝服不了她啊。
家仆赵照是罗敷的未婚夫,换句话说,他是罗敷前来临水国的最终目的,所以赵照不能跟她一起回去,那罗敷也不会同意让赵照一个人留在这儿。
这点儿,七海非常明白。也是知道没有办法,所以他心忧,赵照他暂时还不愿意离开这里?
为何?安之若也跟着好奇地坐下了。
七海凝着眉头,我总觉得,这家伙有秘密。可是他根本不愿意告诉我,无从得知,也自然无从下手了。
风清扬听到赵照两个字,心里有些颓。他看着七海的眼神,抿唇,只伸手握着那杯热气的普洱茶,不知在想什么
三人从四月茶楼离开的时候,刚走到街上,就瞅见了阙无英将军。
他骑着大门,打从街前走过,他的手中握着一根绳索,绳索后,绑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头发散乱,穿着一件褐色布衣,身上被划了几道长长的口子。
也许被拖久了,他步子虚浮,每走一步,看起来都无比凄怆。
四周的百姓盯着马上精神抖擞的阙无英将军,充满了敬佩之意。虽说绑着的这个男人有些可怜,但是百姓们知道,一般会被英雄抓住的,一定是坏人。
不过七海却认识那个略显狼狈的让四周百姓嘲笑的坏人。
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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