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甜甜小嘴一抿,一头栽在了妈咪的怀里。
盛夏唯一感到欣慰的,便是自己的女儿。
就算自己一无所有,至少还有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盛夏都在自主研制去除身上疤的药物。
她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老爷子在临终前写下了药方。
而盛夏手中拿着的配方,正是爷爷的独门秘籍。
只要自己能调配出来成品,自己胳膊上还有脸上的疤,就有救了。
日子本来过的很平静,可就是在她在院子里钟草药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悄然出现。
赫连寒一脸焦虑,从半山坡上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如获珍宝一样。
他的不舍,他的遗,都憾溢于言表。
盛夏有些不知所措,“盛总,你别这样,先松手。”
赫连寒却越发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牢牢将她护在胸口处。
“络络,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他开口道的一刹那见,盛夏慌了。
她卯足劲儿将面前的男人推开,惊慌失措的用手将烫伤的胳膊挡住,“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赫连寒看着她面容憔悴的样子,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内心倍感煎熬。
“好,我不过去,我只想好好和你聊聊。”他声音温柔道。
孩子还在午睡,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盛夏蹲了下来,捡起了地上的帽子,赶紧给自己戴上。
她不想让赫连寒看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派人调查我?”她一脸愤怒,瞪大的瞳孔微张,气得发抖的身子,险些招架不住,摔倒在地。
赫连寒耐着性子,往前走了一步,“我担心你出事,便到处派人找你的下落。”
“你去找宫子豪了?”盛夏像受了惊吓的兔子,站立不安。
男人阴沉着眸子,点了点头,“我正好查到盛老爷子名下,还有一栋偏僻的独院。”
盛夏的心,像是停止了跳动,血液倒流。
“所以,你还在怀疑我的身份?你不是已经找到盛络络了吗?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她早已失去了理智,撕心裂肺的吼道。
发怒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
她顾不上流淌的泪水,三两步冲了上去,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我已经躲得你远远的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盛夏一遍遍的问他,得到的,却是无声的回应。
那一刻,像是天崩地裂一样。
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能听到嗡嗡嗡的声响。
“我早就知道张露露是假的,但我又不能逼着你承认,只能将计就计。”
这一次,赫连寒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
盛夏慌了,“甜甜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生下来的!你不能把孩子带走!”
事已至此,辩解还有什么用?
赫连寒怕是早就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听陈少勋的话,不要回国。
自己就不会遭遇这么多的事情了。
她绝望的蹲在地上,一直拉着他衣服的手,也慢慢松开。
赫连寒冷凝的面色缓和了很多,他屏着呼吸,慢慢的弯下腰,大手轻轻覆盖在盛夏头顶。
“络络。”
盛夏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我不是盛络络,络络早在三年前的那场火灾里,丧生了!”
为了不刺激她,赫连寒连忙往后退,举起双手,向她表明自己的决心。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以后就是盛夏,不是别人。”他低声劝解道。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盛夏刚抬头,就看到一双真挚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该死,明明早已经下定决心,还是会心动!
盛夏握着拳头,紧紧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也不会和你抢甜甜的,我向你保证。”他声音越发的温柔。
让人一点脾气都提不起来!
盛夏倔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或许是蹲的时间有些久,刚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像是血液倒流一样,头昏昏沉沉的,就连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很多。
就在身子下坠的那一瞬间,一双坚实有力的胳膊突然出现,胳膊环绕在腰间,牢牢的将她的身子搂了回来。
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沁香,扑入鼻中。
这香味,竟是那么的熟悉,令人心安。
盛夏倒吸了一口冷气,定了定神,却正好和他对视上了。
那一秒,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快从自己的体内冲出来一样。
两人靠的很近,盛夏依稀可以感受的到他鼻息里扑出的热气。
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刚刚的那些气,全都消失了。
盛夏赶忙将他推开,掩饰性的咳了咳嗓子,“不,不好意思。”
赫连寒楞了一下,随即,他的脸上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客气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什么?!
盛夏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看着他无耻的笑,就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
真没出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居然是舍不得!
“我其实今天跑来,没别的意思,就想把这些东西给你,不知道有没有用。”赫连寒趁着这个机会,赶忙解释道。
盛夏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了放在一旁的那个盒子。
赫连寒从盒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自从你发生意外后,我就开始投资实验室,这是他们研制出来的药,已经经过检查了,可以放心使用。”
盛夏盯着那个透明的小玻璃瓶,“是去伤疤的吗?”
赫连寒一脸认真,“是,虽然目前的药效很小,但再怎么说也是有点用的,你就相信我一次。”
盛夏半信半疑的接过了小瓶子,“我试试。”
说着,赫连寒便激动得端起盒子,跟着她进了屋内。
或许是气消了一些,总之,盛夏现在的态度没有刚刚那么激烈了。
她本就是一个性情温和之人,只不过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多了,脾气和性子,也都被摧残的不那么好了。
一进去,赫连寒就看到客厅里摆着一张大大的遗像。
是盛夏的爷爷,盛天的。
老爷子就是在这里去世的。
盛夏对他态度还算客气,至少没赶他出去,还帮他到了一杯水。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