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这件事,只有赫连寒知道。
当初他还借着这个秘密,威胁过自己。
现如今,却象是一个笑话一样,告诉了他心仪的姑娘。
而自己,则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
她瞪大的瞳孔微缩,直直的看向赫连寒,对方一脸茫然,像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样。
“我和少勋是因为在国外,领证不方便,所以才耽搁了。”盛夏强行解释道。
刚说完,张露露就跑过来,一副很亲密的样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就别解释了,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错事呢?这样吧,我身边有很多异性朋友,就给你介绍几个?”
“不行!”
一直沉默的赫连寒终于开口了。
他满脸怒气,那一声,差点把盛夏给吓着。
张露露脸顿时变得很僵,不漏声色的收回了手,“连寒,你也别生气,我虽然异性朋友多,可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盛夏这才回过了神,她苦笑着转过了身子。
原来,他刚刚发火,只不过是因为吃醋罢了。
单纯的因为张露露。
并不是因为自己。
那种自作多情的苦涩,真是难受。
盛夏一声不啃的走向房门,身后,赫连寒的声音响起。
她听到了。
可不想理会她。
明明都有张露露了,还缠着自己干什么?
好玩吗?
心,像是坠入深渊一样,沉重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直到她彻底离开那里,再也听不到赫连寒的声音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压在身上的石头,渐渐消失。
果然,只要呆在赫连寒身边,就会伤心。
彻底离开他,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可人就是犯贱,他如果真的消失的话,自己又会担心。
盛夏一边自责,一边赶回了家。
正好遇到了陈少勋,他抱着女儿从楼上走了下来。
“事情发生的匆忙,我没来得及和你说,从今天开始,甜甜得送往康复中心,进行新一轮的康复训练。”她匆忙解释道。
盛夏倒是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孩子腿上的伤,得定期治疗。
她小心翼翼的弯下腰,趴在女儿面前,“甜甜,康复中心有规定,妈咪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害怕呀?”
陈甜甜至始至终都是笑盈盈的一张脸,“不害怕,妈咪你放心好了,等过段时间,我一定能站起来的。”
孩子心态很好,盛夏欣慰的点了点头。
因为陈少勋身份特殊的原因,他可以在医院陪着甜甜。
来不及多说几句,甜甜就被送上了车。
深夜,陈少勋开车带着甜甜离开了别墅。
看着偌大的家里,空落落的,她心情顿时有些失落。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胡思乱想。
盛夏正在准备着一个人的晚饭,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赶忙过去开门,难不成是少勋忘拿什么东西了吗?
刚开门,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赫连寒满脸疲惫,身子虚弱的靠在墙上,他微微抬了抬眸子,“小夏,你听我解释。”
以他现在的状态,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了吧。
赫连寒额头上满是冷汗,他一把抓住盛夏的胳膊。
“你的秘密,不是我说出去的。”他解释道。
盛夏苦笑着收回了胳膊,其实她对这件事并不在意。
只是当时有些想不开而已。
“没事,我不在乎。”她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你还有事吗?”
女人语气很不友善,即便口中说着无所谓,可还是冷着一张脸。
赫连寒有些吃力的将身子往前挪了挪,胳膊直直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我把她赶走了。”
盛夏毫不在意,微微动了动肩膀,很是嫌弃的将他的手给扒了下来。
“我说了,你想怎样都与我无关!还有,以后请别来打扰我,过几天我们全家都会搬走。”她再次重申。
也不知道怎么了,男人的脸色越发的僵硬,惨白的脸颊上毫无血色,额头上冒着冷汗,浑身虚弱不堪。
而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失重,身子直直地往下坠落。
幸亏盛夏张开了双臂,吃力地将他搂在了怀里。
不是吧!
这碰瓷儿也太厉害了!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上来就晕?
盛夏站在门口一脸发懵,可越来越重,差点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卯足了劲儿,将赫连寒拖进了家里。
幸亏一楼还有一个小卧室,要不然把他再抬到二楼,自己不得累死。
她一整晚都忙碌着熬药,深更半夜的,赫连寒终于清醒了一些。
在迷糊中,盛夏用力的将勺子怼在了他嘴里。
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苦涩的药已经流入喉咙之中。
呛的赫连寒直咳嗽。
他眯着眼睛,有气无力道:“给你添麻烦了。”
哟?
看这情况,脑子还没被烧坏呢?
盛夏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也不是那么滚烫的,便赶忙给他再换了一个退烧贴。
一整晚,她都默默的守候在旁。
生怕赫连寒半夜出点什么事儿,身边也没一个照顾的人。
夜已深,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便索性趴在了床边上。
国外的天气就是这么诡异,昼夜温差特别大。
睡觉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燥热,半夜三更,就觉得浑身冻得发抖。
她就是差点被冻醒的。
可是即便是冰寒的温度,也耐不住困意。
恍惚间,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床上,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
就这么盛夏越睡越熟。
以至于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正和赫连寒躺在同一个床上!
伴随着盛夏尖锐的叫声,某人成功的被惊扰了睡意。
他一脸不悦的皱着眉,单手撑着头,身子微微挺斜靠在墙上。
“叫什么叫?”
“你怎么在这儿?这里可是我家!”盛夏语气极其恶劣,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
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都被她忘了个精光。
貌似是自己主动把人家带回来的,还把她扶在了自己的床上。
脑海中,昨晚发生的场面一闪而过,她简直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昨天是我把你带进来的,你烧退了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