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里,李昭扬起受伤的右手,一脸苦相道:“各位首长,小哥想要个交待,怎么这么难呢”。
“…”,几位首长哭笑不得。
事实是清楚的,李昭费尽心血抢来一辆战车,结果被自己人当成活靶子,可扔手榴弹的有700多位,怎么交待。
张开胜挂不住脸,再一次劝道:“小昭,别往心里去,同志们都是打鬼子…”。
“打住,政委,小哥不是鬼子”,李昭举手抗议。
“…”,张开胜哑口无言。
场面有些尴尬,李昭心里暗乐,清清嗓子,试探着道:“各位首长,不交待也行,那两个团的装备”。
李昭故意停顿一下,想看看首长们的反应。果然,贺老总抬头睨他一眼,似笑非笑。
能不能别抠门?小哥都这样了,也不说减点。
李昭垂头丧气道:“两个团的装备,小哥再想办法弄去。都是小鬼子害的,追什么呀”。
说着转身跑去战场,战车没法再开了,两挺机枪得拆下来,蚊子腿虽小,那也是肉不是。
山上的鬼子成了瓮中之鳖,当天下午,八路发起强攻,双方厮杀在一起,鬼子飞机也只能干瞪眼。两小时后鬼子全部被歼,受伤的盐田也被逮了。
“这仗过瘾,老张,腰还行不”,三团长挽了个刀花,意气风发地哈哈大笑,竹内就是他砍的。
“呼呼,小鬼子也有今天”,张开胜喘着粗气,一边祈祷新一团的老兄弟们安息。
战场堆满了枪支弹药,战士们跟过年似的细细梳理。天色已晚,不用惧飞机捣乱。
李昭跟在贺老总、关政委身后,心里极不得劲,地上的战利品,装备一个旅都绰绰有余,他抢一辆战车有毛用。
李昭嘀嘀咕咕,深感势单力薄。
贺老总突然出声道:“小昭,你回独立团吧”。
“啊,啊”,李昭张着嘴出神。
“啊什么,浑小子”,关政委跟着抛出个新料,“回去告诉建山、玉秀,他俩的喜酒,我还没喝呢,不过他的礼物我很满意”。
“礼,礼物”,贺老总、关政委离开几分钟,李昭还怔在原地。
两天后李昭踏上回程,一路忧心忡忡的。张瞎子,你给小哥算算,会是什么礼物。
回程有点远,李昭坐了个火车,这是一辆运兵车。翻上车顶,李昭蒙头大睡,这些天连续作战,累坏了都。
沿途熙熙囔囔的,火车逢站必停,一会儿搬弹药,一会儿装粮食,中午时分又上来几个鬼子官。
“呜”,一路风驰电掣,鸣笛声能把人耳膜撕裂。
“搞什么,小哥心情不好知道不”,李昭郁闷地坐起来,刚刚梦见跟猴子嬉戏。
李昭突然想到礼物,会不会是猴子。侯叔,猴子送不得的,万一是朵儿呢。
伸了个懒腰,李昭翻下车顶,得赶紧回去问问侯叔。脚刚沾箱底,迎面撞上一个小鬼子,正靠在车门打盹。
李昭正心烦,顺手抽出柳叶刀,想想又塞回去,大清早的阉割,似乎不吉利。
“啪”,李昭一脚踹出去,小鬼子当场被车轮碾死,惨叫声很短促,估计没人听见。
“吱”,李昭拉开车门。
车厢内横七竖八躺了几个老鬼子,看着装都是官。认了一下牌牌,最低的军衔是中佐。
一车大鱼,这帮憨货怎么睡在这节车厢,挡小哥的道了知道不。
李昭犹豫片刻,拔出柳叶刀挨个儿放血。不吉利就不吉利呗,大不了找张瞎子化一化。
“呜”,第一个鬼子使劲挣扎。李昭不管不顾,两刀废了左右肾,一刀直抵黄龙。
动作很快,等干完活,李昭发现有两位老鬼子掏了王八盒子,没扣扳机。
“下回注点意”,李昭擦擦虚汗,开小差干不了细活,这是猎人的忌讳。
都是些大鬼子,有钱没。
李昭想到一个法子,弄点钱,遍洒“猴子”贴,说不定能找着朵儿。
将老鬼子一一摆好,李昭细细搜刮。
“鬼子真有钱”,李昭恍然大悟,像少佐以下的以后少搭理,跟小哥一样是穷鬼。
收拾停当,李昭换了一身鬼子装,又顺了一把狙击枪,有机会给小豆子,小家伙念叨几次了。
天已经放亮,火车停在一座车站。
李昭自顾下车,立在站台上踢两脚,一边打量四周。站台上的鬼子,见着他一一鞠躬。
“阁下,扣你七娃”,一位少尉深深弯腰。
“哟西,辛苦的”,李昭面无表情地挥手。
紧了紧枪,李昭蹚着腿离开车站,转身往山上走。少尉还在纳闷,这位怎么看着像打猎的。
安泽岳阳镇是一座古镇,一个大队鬼子围着打了一整天,三百八路拼死抵抗,奈何兵力、弹药不足,八路被压缩在镇东南一座祠堂里。
“老总,你先突围,我顶着”,秦二蛋边射击,边归劝一位老八路。
“少啰嗦,老子突得出去吗”,老八路恼火地开枪,鬼子鼻子真灵,他前脚到这儿,后脚就把这儿围了。
秦小筑也不赞成突围,机枪傍着肩膀不停地开火,换弹夹之际,反驳道:“二哥,别说没用的,快想想辙,老总要是有个好歹,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秦二蛋眼珠都红了,师部交给他这个任务,可不仅仅是护卫老总。
“哈哈,八路不行了的,杀之给给”,冈本中佐眼珠也泛红,旅团长说了,拿下这伙八路,升级联队长的有。
“中佐阁下,不,大佐阁下,跟着你太幸福了”,越山少佐谄媚地奉上两句。
冈本极为受用,进一步透露道:“越山君,里头有大官,叫勇士们抓点紧”。
“大官?多大”,越山傻乎乎地问一句。
“八嘎,这是你问的吗,干活去”,冈本最看不惯某些傻子,官不大就爱打听。
“嗨,卑职错了,卑职这就去”,越山慌急慌忙掏出王八盒子。
李昭也觉得越山不识趣,人家冈本能透露一两句不错了,当官的能全部兜底吗。
“啪”,一枪击毙冈本。
“呱唧”,冈本栽在越山脚边,血汩汩直流。
“八嘎,谁开枪的,啪”,越山吓一跳,自个儿也开一枪,王八盒子正在冒烟。
“纳尼”,所有鬼子停下来,冲到前线的也往回撤。
中佐怎么会玉碎,这事扯清楚的。
“鬼子搞什么玩意”,秦小筑摸摸后脑勺。
老八路闪闪大眼,连忙吩咐道:“秦营长,叫战士们注意,小心鬼子毒计”。
“是,全体都有,手榴弹准备”,秦二蛋心里发毛,鬼子一旦后撤,不是开炮就是飞机轰炸。虽然手榴弹没用,提个胆总可以。
什么毒计啊,人家鬼子闹内讧。
冈本一死,他的警卫迅速包围越山少佐。
“不是我,不是我”,越山连忙扔掉王八盒子,小心脏有点乱。这个误会大了,他开了枪,子弹壳就在地上。
“八嘎,越山君,你谋反的”,另一位少佐拔出刀,雄赳赳地走向越山。
“你别过来,不是我”,越山又想捡起王八盒子。
“啪啪”,冈本警卫们开枪了。
“你们,呃”,越山指着警卫,痛苦地委顿在地。
“哟西,勇士们眼睛雪亮的”,少佐高兴地竖大拇指,回头叫嚣,“全体都有,都听我”。
冈本、越山玉碎,指挥权归他,功劳独占的有。
少佐嚎叫还在嗓子眼,“啪”,再次枪响。
“咿咿”,警卫们吓得狗趴,转眼间互相提防。
王八蛋,是哪个浑水摸鱼。三个佐都翘了,到底想咋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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