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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毓当时还奇怪,以dE的尿性,不该会容忍一个没出道的小明星这般不知好歹肆意妄为呀。

    敢情人是徐畏的表妹。

    徐畏的表妹就是韩行川的表妹。

    这后台可比当年的顾子庭还要大得多。别说手撕她区区一个魏毓了,就是和全娱乐圈的当红小花开战,人也没在怕的。

    怎么就这样遇上了?你说她一个26岁的成年人也不能跟人小姑娘计较,可人姑娘对她是积怨已深,保不定一会儿就有什么冷枪暗箭袭来。

    魏毓抓着徐畏的袖子,说:“你一会儿可得护着我啊,你那个表妹和我不大对付。”

    徐畏一副没什么大事的表情,道:“你放心,今天有人管着她,她不敢。”

    “一会儿你真要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你表妹去走红毯啊?那我估计明天的头条会有我和你表妹的一份。”

    “那不会。”徐畏坚定地说道:“韩行川也要去,徐甄归他管。”

    魏毓当即就想甩手走人,暗道自己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唱她衰。这冤家来了一个不够,还有第二个。

    韩行川可比十来岁的小姑娘难对付多了。

    魏毓战战兢兢地跟在徐畏身后,见他推开了一扇厚重镶金漆的大门。

    装潢雅致古典的房间,坐了大大小小一屋子的冤家。

    Fannie,韩行川,以及她前世的冤家,徐畏的经纪人兼童养媳,童阿男。

    魏毓一个头两个大,只好朝着每个人礼貌地微笑点头致意,徐甄装作没看见,韩行川微微颔首回礼,只有童阿男同她打招呼:

    “你好,魏毓!”

    妈妈呀,童阿男居然笑了。这个万年死人扑克脸,吸了一氧化二氮都不会笑得主,居然笑了。

    她还是扎马尾,穿正装,戴金丝边框眼镜,和魏毓印象里那个一丝不苟的职业女性一模一样。可是她这一笑,倒显得人活泛了许多。

    “你去试试礼服吧,趁现在还有时间,不合适立刻改。”

    童阿男带着她去了试衣间,魏毓一直处在一种脑子混沌的状态里,童阿男连唤了她几声,才把魏毓的魂给喊了回来。

    “你看看,喜欢吗?”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条黑色长袖公主裙,类似于灯丝绒的材质,洛丽塔的画风,剪裁地十分精致,高雅又俏皮。

    “很衬你的气质。”童阿男说道。

    魏毓皮笑肉不笑地道谢,她实在不习惯童阿男现在跟她说话的语气。相比较而言,反倒是她对着顾子庭那副横眉冷目,左右看不顺眼的态度更让她心安。

    魏毓把裙子换上,及膝的裙子,露出了她一双修长好看的小腿。

    童阿男掐着她腰上多出来的布料说:“你比我在视频里看到的还要瘦。”

    魏毓不明所以地看她,童阿男说:“我有看过你玩狼人杀的视频。你玩得很好。”

    魏毓强忍着一声鸡皮疙瘩道谢。童阿男叫来裁缝师傅要给她改衣服,魏毓趁机瞄了一眼这裙子的标牌。

    某高端奢侈品牌的高定,魏毓从未见过的款式,很可能还未发售。

    “这个公主病系列的裙子只有两条,红色的那条给了甄儿,黑色的这条给了你。”

    原来是沾了徐甄的光,莫大的荣幸。

    童阿男带着她回到客厅,招呼造型师给她做造型。

    徐甄也把头发披散了下来,坐到了魏毓旁边,随手抓起一本杂志翻着。

    “哥,你说,我做个什么造型好?”徐甄问道。

    “你长得这样丑,做什么都不好看。”徐畏答道。

    徐甄立马就把手上的书朝着徐畏的方向砸过去,说:“我问你了吗?你这只死猪。”

    韩行川从报纸上抬起了眼,看着徐甄的眉头皱了皱,说:“你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我这样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见谁管过我。”徐甄不客气地顶回去。

    魏毓在心里为她竖起大拇指,心想果然是怼天怼地的真汉子。

    韩行川把报纸整齐地叠起来放在一旁,说:“你马上就要出道了,怎么还像这样任性?”

    徐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不在意地说:“我粉丝就是喜欢我这样有一说一的直性子,毕竟这世上装逼的人太多了。你说是吗,魏毓。”

    魏毓突然被点名,一扭头,就见徐甄望着她的目光极尽挑衅。

    “嗯,不过凡事都有个度。度以内,叫做坦率,叫做直性子。度以外,就成了说话不经大脑的缺心眼脑残了。你说对不对,徐甄同学?”

    真当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啊?

    徐甄“刷”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魏毓道:“说谁脑残呢?你这个小贱人。”

    “徐甄!”韩行川提高嗓音喝了一声,徐甄不闻不觉接着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要不是你上赶着巴结徐畏,你以为你能去得了ST的晚宴?不要脸!”

    魏毓对于徐甄的突然发难没有感到丝毫诧异,打从她走进这屋起,她就察觉到了徐甄对她的敌意。

    她定定地坐在座位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半分的目光施舍给旁边跳脚的徐甄。

    “这话说得稀奇,我拿得是Andrea亲自送到我手上的邀请函。我和徐畏是旧识,结伴出席一个晚宴有何不可。倒是你,徐甄小姐。”

    魏毓抬头看她:“你手里有邀请函吗?”

    徐甄当然没有,她参加晚宴蹭的是韩行川手里的邀请函,持有邀请函的贵客可以携带一名伴侣。韩行川手里有一张,徐畏手里有一张,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以为魏毓也是要蹭着徐畏的邀请函去晚宴。

    魏毓的邀请函是Andrea发的?怎么可能。

    别看这邀请函只是一张纸,里面的学问可不少。最尊贵的是晚宴的主人发的,有资格发这种邀请函的,也就申屠叶朗,Andrea和申屠家董事长。多是邀请亲朋好友和社会上相当有名望地位的人。韩行川和徐畏拿的都是这一张。

    其次是以ST医疗集团名义发的,这类邀请函大多发给了演艺圈里的明星,司善拿的就是这一种。

    最后就是此次晚宴合作方发的,数量很少,也没什么价值,通常被合作方高价卖给想要跻身上流社会的各色人等。

    徐甄拿不到第二种,又不屑于第三种,所以她就只能蹭自家表哥的邀请函。

    “有什么了不起,你……”

    “徐甄!”韩行川走到了徐甄的面前,挡住了魏毓的视线。只见她跟徐甄说:“你如今愈发没有教养了,一个女孩子出口成脏,我倒是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下流脾性。”

    说着扭头看向魏毓,真挚诚恳道:“我代她向你道歉。”

    魏毓点点头,影帝都道歉了,她再得理不饶人该是她不懂事了。

    “凭什么,分明……”徐甄大嚷着,说话已经带了哭腔。

    “闭嘴!”韩行川打断她,跟魏毓颔首表示道歉。

    “你给我来!”然后把徐甄叫走了。

    魏毓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开心地跟造型师讨论造型。

    前世顾子庭做造型,造型师总在发愁,要怎样才能给她做出一个亮眼的造型。

    如今的造型师也在发愁,要做一个怎样的造型才不辱没了她的脸蛋。

    最后得出结论,越简单越好。

    魏毓的长发被烫成了一个小卷,束成了两个高马尾辫。配上那条裙子,像个不谙世事又透着神秘的美丽少女。

    韩行川带着满脸颓丧的徐甄来给她道歉,徐甄才说了句“对不起”,就哭着跑走了。

    魏毓哭笑不得,这倒像是她欺负了个小孩儿一样。

    韩行川像是为了缓解尴尬没话找话说:“你今天很漂亮。”

    魏毓微笑点头答谢,形容举止一派大家风范。然后随口问了一句:“那你现在还觉得我像前清的挂钟吗?”

    “嗯。”

    嗯?

    魏毓就是这么随口一问,韩行川倒是半点没有跟她客气。她今天打扮地这样青春漂亮,就是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也忍不住起色心,他居然还觉得她像座挂钟?

    “哪里老气了。”魏毓瘪瘪嘴,委屈道。

    “徐甄!”韩行川叫了一声,徐甄看了他们一眼,不情不愿地过来了,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今天很漂亮。”韩行川对她说。

    徐甄先是眼睛睁大,然后嘴角带笑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小得意小雀跃的表情立即浮现在了脸上,她绞着手,语带娇嗔道:“这还用你说,人家貌美如花赛潘安,沉鱼落雁似貂蝉。”

    说完就开心地跑走了,好像刚才哭鼻子的不是她一样。

    魏毓被她逗笑了,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你懂了吗?”韩行川问她。

    “嗯?”

    魏毓抬头,一脸懵懂,可心里隐隐约约是明白了。

    韩行川突然笑了,笑得如沐春风,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

    他说:“有朝气有活力的女孩子,被人夸到漂亮时的反应可不是你那样的,美丽的魏毓小姐。”

    魏毓愣在原地,在韩行川离开时,默默骂了一句,

    公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