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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青春不迷惘？</p>
谁的面试都顺利？</p>
谁的爱情不曲折？</p>
杨爱严怀揣着对于未来杨爱赵的遗憾之情，慢慢站了起来。手机端 m.</p>
不过，年纪最大的鲍德熹发话了，他冲着杨爱严挥了挥手：“来都来了，急什么，看看呗。”</p>
周申耸耸肩，他是较标准的学院派，这次作为考官，是属于较严格的那种——事实，有些应聘者的资历他还强，公事的严格是最好的方式。</p>
杨爱严擦了擦脑门的汗，重新坐了回去。</p>
“这边显示是有两份拍摄作品，你在学校组了个团队拍的？”周申继续问道，伊纳里多和鲍德熹则是重归沉默。</p>
“不是，都是我自己拍的，利用假期时间，有一份前不久才刚刚剪好……”杨爱严呼气，补充道，“可能还较粗糙。”</p>
周申有些意外，点头称赞道：“那也不错了。”</p>
单人拍摄，这是较耗费精力和热情的事，看起来之前所说的喜爱导演和电影不是客套话。</p>
“你这个编舞专业实在是跨的有点大。”周申为自己之前的做法解释了一句，随后不待杨爱严回答，继续说道，“那看看你的作品吧。”</p>
杨爱严没什么话语权，点了点头。</p>
周申用鼠标在面前笔记操作着。</p>
投影仪缓缓播放出了杨爱严之前拷贝过来的作品。</p>
三位考官都抬头观看。</p>
会议室里的光线稍暗，播放效果很好。</p>
坐在座位，杨爱严的手心出汗了，这去蹭课的时候让戏老师指点自己的作品要紧张多了，咖位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之前可没有奥斯卡得主看自己拍的东西啊。</p>
吸，呼，吸，呼，吸，呼。</p>
一，二，三，四，诶，走。</p>
杨爱严祖传的呼吸放松法是较有效果的，他甚至开始有些思维跳跃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过度紧张导致。</p>
第一段影像已经播放完了，杨爱严本来等着考官们着视频提问，可是三位考官都仿佛机器人般的无动于衷，一下子让他的心里又凉了一半。</p>
几乎没有停顿，第二段开始播放。</p>
这一段刚刚播放了没一会，周申的眉头再也没松下来了，这何止是处理的粗糙，简直是个半成品。</p>
咚咚咚，在播放到一半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紧接着一个令杨爱严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p>
“咦？我还以为这边结束了呢。”甘敬一进门冲着坐着的三位考官和一位应聘者笑了笑。</p>
“老板，旁边的结束了？”周申起身让了个座位，问了一句。</p>
甘敬冲他摆摆手：“我不坐了，嗯，我是看隔壁的结束了才以为你们这边也好了的。对了，等会的合同别忘了签啊，另外，你新剧本评估投资的事自己跟一下吧，我这边公司刚刚重组，还有点混乱呢。”他这后边的话是用英语和伊纳里多说的。</p>
这边说着话，甘敬的目光从投影仪扫过，瞧见了一个镜头，惊道：“这拍的有点粗略啊，不过这个镜头还不错。”</p>
甘敬转向会议室的心，向年轻的小伙子问道：“这你拍的？”</p>
“嗯，对。”杨爱严一紧张简略。</p>
甘敬退后了两步，示意周申把刚才的视频往前调一下进度，重新过了一遍镜头。</p>
这段影像是在用镜头观察农村赶集卖菜的老太太，脸庞沟壑纵横，粗糙的皮肤是农村留守人群最真实的质感。</p>
“拍的不错。”甘敬看了下这段微微晃动的镜头。</p>
周申挑了下眉头，他没觉得这段视频有什么出，而阿甘作为老板，他说的话是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的，为了招聘的相对严格公正，周申问了出来：“哪里不错的？”</p>
甘敬回头看了一眼周申，指了指投影仪：“角度。”</p>
周申仍旧有点莫名。</p>
甘敬侧身询问旁边不知道名字的应聘者：“这段镜头你拍的时候是蹲下拍的吧？因为看起来既不是特写，也不是平架摄影机时高度差带来的微微俯视。老太太是坐在小马扎的，她的高度不高。”</p>
周申一下子明白了，抿了抿嘴唇。</p>
“对，对，其实，这段我是趴在那拍的。”杨爱严一下子激动起来，说道，“真、真的，这是我趴那拍的，当时是觉得这样拍的感觉更对。”</p>
镜头是电影的语言，是背后人的态度。</p>
俯视和平视也是两种态度，虽然细微，但有时的差别挺大。</p>
“你是哪个学校的？”甘敬觉得这人的学生气还挺浓。</p>
“戏的，我学的是编舞。”杨爱严老实答道，这次不待询问是连专业也一起报了出来。</p>
甘敬喷饭了：“居然是学编舞的？有点意思，怎么想起来跑过来当导演了。”</p>
“挺喜欢的。”杨爱严笑的有点牵强，后背完全汗湿了。</p>
甘敬点点头，冲着三位考官笑道：“继续看看吧，最起码的这个镜头我觉着还不错，拍摄技术可以磨练，但是思考的触点还挺珍贵的。”</p>
于是，播放继续。</p>
这面的影像播放不是从头到尾的，三位考官看到某一段会停下来让杨爱严解释一下当时拍摄的想法，杨爱严尽量是用简洁准备的语言来回答，而甘敬在一旁站着观看。</p>
第二部半成品是关于华夏农村的拍摄，主体是两个人，一位是卖菜的老太太，一位外出打工的老大爷，勉强也算是记录了农村不同生活状态的纪录片。</p>
甘敬之前评价过镜头之后一直没有再说话，不过到了最后播放完毕还是点了点头：“拍的还不错。”随后，他和三位考官打了个招呼，走出了会议室。</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甘的原因，杨爱严在继续回答了十来个问题又见三位考官交头接耳的讨论之后，听到了来自周申的当场告知。</p>
“虽然不是科班，虽然拍的较糙，但是亮点也还不错。”周申歪了歪脑袋，“背景审查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会接到通过的通知的，当然了，你应该知道的，刚刚进来不会有执导机会的，得跟组跑，这个没问题吧？”</p>
杨爱严连连点头。</p>
等到他从百日红出来之后，心情仍旧有些怔然，只是，这份怔然过后他看着黄不拉几的天色也觉得是绝美的风景了。</p>
他有些急切的摸出了手机，找到了母亲的电话，拨了过去。</p>
“妈，我能当导演了，在百日红！在阿甘的公司！”</p>
电话里传来声音：“儿子，不编舞了么？好，好，不管当啥，只要是你喜欢的好。好好工作，踏踏实实的，要多听领导的话，犯了错认错，不要闹别扭，多跟着人家学。吃亏是福。”</p>
杨爱严听着母亲的细致嘱咐，鼻子一下子有点酸。</p>
等到电话挂断，他抹了一把眼睛，这京城的空气里，真的有沙子啊，怪不得这么黄！</p>
“诶？你不是杨爱严么？还没回去呢啊。结果怎么样？”旁边传来一个声音。</p>
杨爱严回头一看，正是之前那个前台的小姐姐赵希闵，他用有点沙哑的嗓音说道：“应该过了。”</p>
赵希闵有点惊讶，既是为结果，也是为眼前男人有点红了的眼睛，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了过去，祝贺道：“真厉害，我听说可不容易呢。”</p>
“嗯，谢谢。”杨爱严接过纸巾，道了声谢。</p>
“那以后是同事了。等你来班了再见哈。”赵希闵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p>
“嗨，赵希闵，能请你吃个饭吗？”杨爱严忽然大声说道。</p>
赵希闵回头，目光有些狡黠：“我可不和爱哭的男人一起吃饭。”</p>
“……”杨爱严囧然。</p>
“哈哈，不过，同事例外。”赵希闵翘起了嘴唇。</p>
“……”</p>
杨爱严叹了口气，孩子他娘啊，你可真是太皮了。</conte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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