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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去救他

    “哈哈,老爸,你真会骗人!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严少天冷哼一声,蹲下身,托起了严启瑞的下巴,直视着他满是悔意的眼睛,“严启瑞,你后悔了?你想弥补了?我告诉你,一切都迟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但是,你逼得好,现在我很快乐。我享受这种把别人生命拿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严少天嘴角微勾,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严启瑞,你跟凌宸近几年来都在忙着查国家信息泄露的案件吧?你知道那是谁干的?”

    “是你干的?”严启瑞闻言抬头。

    “是我干的!凌宸本来就该死了,如果上次在新西兰得逞了,哪还有他破坏我那么多计划的机会?让我的人,我的毒品,我的军火都被没收,这样的破坏分子,就应该让他赶紧去死!我怎么会放虎归山?”

    “小天,你胡说什么?”严少天的阴冷让严启瑞吃惊,他开口想呵斥他不要再说,严少天却先一步把枪顶入了他的嘴巴里,“我在胡说?在你眼中,我一切都是在胡说?严启瑞,我特么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严启瑞眼底有了泪意,此刻他真的很想救自己的儿子,“少天,别闹了。已经有人借过你的口吻陷害你一次了,我不希望你再次被别人陷害。少天,我的儿子,我们回家,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严启瑞几乎是痛哭流涕,儿子犯了这样的大错,按照他以往的个性,他必然是要把他打死的!

    但在知道他必死之际,他的心里却是不忍的。这是他的儿子,是他的教育不当让他走上了歧路。他要把他拽回来,不能让他死掉啊!

    “谁跟你玩?我说的都是真的!”严少天以为他不信自己,立刻提高了声音,“严启瑞,我告诉你,在萤火虫洞想杀了凌宸的人是我。在坑杀流浪狗现场,幕后主使人也是我放走的。在简凡到云南去,给王霸通风报信的人也是我。在王霸贩毒案侦破后,让王霸服毒自杀的人也是我。而南明这个暴乱也是我干的!所有让你们为难的案子都是我办的,严启瑞,你还认为我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吗?”

    “小天,我宁愿你没有用!我也不要你是现在的万恶不赦!”严启瑞噤声听完了严少天的陈述,每一个案子都足够让严少天以命相抵,但他却不屑一顾,他眼底的麻木显示他对这些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他,走到了他最不想让他去的地方,他们父子永远回不到从前了!

    “你要?你凭什么要?”严少天冷哼一声,“我亲爱的老爸,你就要死了。你没有那么多想要和不想要的。等我回了家,我会告诉我妈,你是被黑社会枪杀的,我绝对不会让她知道,杀了你的人是我!”

    严少天冷笑着扳动了扳机,砰的一声。

    重物落地的声音,他讶异地看向旁边,严启瑞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一把枪,重重地射向了自己。而他的枪,他颤抖着打开,发现里面一颗子弹也没有,这是一把空枪。

    “少天,跟我回去吧!”严启瑞缓步走到了严少天面前,缓缓地蹲下了身子,他已经满头白发,眼睛里都是对严少天的愧疚和疼爱,“少天,我们回家。爸爸答应你,送你去学设计,爸爸不会再****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严少天伸出了手,面前的画面让他感动,他探手摸着严启瑞的脸,嘴角挂上了婴儿般的笑意,“爸,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爱你,我很爱你,我也爱妈妈。我也爱这个家,可是,我回不去了呀!”

    “少天!”身子猛地被推开,严启瑞看向严少天,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而他手中拿着的那管枪支正是自己的。

    “爸,我不能输!我不想输!”严少天拿着枪,神情很癫狂。

    他的枪管直直地对着严启瑞的胸口,只要他开枪,毫无疑问会倒下去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少天,输不可怕。我们不要一错再错了!”严启瑞缓缓逼近,他知道面对自己的可能是什么,但他却一点惧怕都没有。现在的他眼里都是自己的儿子,是他缠着要学篮球的时候,是他要他陪着骑马马的时候,是他抱着他痛哭比赛失利的时候。

    “少天,爸爸什么也不要了。我们回家好不好?”严启瑞朝严少天伸出了手,一如他刚入学校哭得要命,他在身后守护着他的时候。

    “爸,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呀!”严少天也很想回到那个时候,但是现在什么也回不去了,他只能继续往前走,直到前面无路可走。

    严少天夺门跑了出去,严启瑞紧跟其后,想要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却被宋成佑拦了下来,“严局长,抱歉。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凌老爷子的事了,跟你没有了丝毫的关系!”

    “不!我不要!你让我过去!”严启瑞摇头,钢铁般的汉子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宋律师,你让我过去。我不要我的小天死,我要他活得好好的,哪怕他就是没有了记忆,变成了一个傻子,我也不要他死!”

    “不行!”宋成佑拦住了他,“严局长,凌老爷子吩咐的,我不能违抗!”

    严启瑞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严少天的身影在他视线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凌宸在黑暗中躺了一段时间,周围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将身子贴近墙壁,他全身戒备,只待那人打开了墙板,他就狠狠地击向他的要命之处,夺门而出。但,等那门真的打开的时候,他却没有了那个冲动。

    “凌宸……”简凡拿着手电筒,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也照亮了凌宸的心。

    一路上,她在时谦的帮助下解决了各种阻碍,才终于找到了这个隐蔽的场所,找到了被铁链拴着的满身血污的凌宸。

    “小凡?”凌宸讶异地看着简凡,她穿着一身便装,身上满是鲜血,让他心中害怕。

    “时谦?时谦在哪里?小凡是不是受了重伤,你为什么不赶紧给她看看?”凌宸冷喝一声,时谦立刻跳了下来。听到凌宸的话,他是哭笑不得,只能一个劲地安慰凌宸简凡没事,让身边的人帮忙把凌宸给带了上去。

    凌宸伤得很重,比简凡隐约间看到的还要重。

    满身血污,上面还有辣椒面的味道。简凡想要去扶他,却被他轻轻地挣开,“小凡,我身上的气味不好闻,不要影响到你跟宝宝了。”

    “一个大男人,在这个方面倒想得细致!”时谦取笑凌宸,却被他的一个眼神给吓住,只能撇撇嘴,示意简凡站在他身边,看着凌宸就好。

    带着凌宸上了车,时谦简单地给凌宸冲洗了一下伤口,边作势要给他绑绷带。

    “不要!”却被凌宸断然拒绝。

    “为什么?”时谦皱眉看凌宸,却发现他的目光是朝向另一边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时谦才发现简凡微微泛红的眼睛。凌宸这次伤重,让简凡很心疼。如果自己真的给凌宸绑了绷带,说不定简凡的眼睛都得哭瞎了。

    “好,我知道了。”时谦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衣服给凌宸披上,便腾出了空间给两人。

    自己下车查看着周围的地形。云南的风景虽然不错,但凌宸被禁锢的这个地方,环境却是糟透了。四周虽然有河流,但却都是被污染的臭气熏天。而在河流旁边竟然还盖了一个垃圾场,垃圾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让人一闻就想作呕。

    “咚,沙沙!”周围传来奇怪的声音,时谦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便见一身黑色西装的严少天朝着自己这边奔了过来。

    他,怎么会到这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来刺杀凌宸的?

    “你想干什么?”上前,将严少天拦下,时谦重重地击向严少天握枪的那只手。

    “我不告诉你!”严少天被他打得生疼,但却丝毫不愿意松开。

    时谦看着他这样,心里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拽住了严少天的胳膊,把他的胳膊扭得脱臼了。

    咯嘣一声,在严少天的惊愕中,时谦抢过了严少天手中的手枪,朝着他的胸口开了一枪。

    “砰……”如烟花绽放,严少天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地瘫了下去。

    “小凡姐。”但他口中却仍然念着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名字。简凡正在给凌宸包伤口,听见严少天的声音,不由分说地便下了车,跑了过去。

    严少天被时谦打中胸口,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看见简凡过来,他立刻伸出了自己的手,“小凡姐,你,你终于来看我了!”

    “小天!”简凡握紧了他的手,不管时谦的劝告,她把他的手放上了她的脸颊,“小天,你坚持住!时谦是最好的大夫,他一定可以救好你的!小天!”

    “不,不用了。”严少天摇了摇头,“小凡姐,你知道吗?你是我灰暗的生命中,最亮的一抹光,只要有你在。我才觉得活着是有意义的。”

    “小天。”泂泂的鲜血从严少天的胸口流出,瞬间就沾湿了他的黑色西装,简凡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给他堵住胸口泂泂的鲜血,最后却颓然地发现,她什么也办不到。眼睛哭得红肿,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时谦。

    “时谦,小天他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他!”简凡的神情很诚恳,时谦也知道她是真的想让严少天活着。但他却仍然摇了摇头,“小凡,我是医生。我懂得救人,更懂得杀人!刚才我的目标很准,除非他心脏在右边,否则他必死无疑!”

    “小天,你的心脏是不是在右边?”简凡是病急乱投医,哪有人的心脏会长在右边?即使有,那也是千分之一的几率,不一定会应运在严少天身上。

    “小凡姐。你真会开玩笑。”严少天摇了摇头,“小凡姐,我爱你。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以后帮我照顾我妈好不好?”

    “帮我照顾我妈,好不好?”严少天抓紧了简凡的胳膊,使劲晃动的动作让时谦感觉害怕,抬手砰的一枪,射入了严少天的右边,严少天便如掉线的风筝到了下去。嘴里呼出的气越来越少了。

    但隐约间,简凡却仍然听到了他说的那几个字,“小凡,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