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夜的话语里带着宠溺和疼惜的意味,但我听着还是有些别扭就好像我在他眼里不是个成年人而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
我气鼓鼓地盯着苏夜说:“什么叫我容易被干扰?明明是有些人做事太过分,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和**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磨灭良知与人性,你说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这对那些被他们害了的人来说公平吗?”
苏夜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公平?什么叫公平?你所谓的公平是什么?”
我不解的抬头看向他:“苏夜?你说什么呢?”
苏夜身体一颤,目光也变得清明了许多,他拍了拍我的头:“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想问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没好气地说:“到现在为止,白灵韵的事情很明显都是那个叫桑柔的心机婊在背后搞的鬼,我真不明白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好朋友下毒手呢?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苏夜冷笑:“好朋友吗?你有听到桑柔说白灵韵是自己的好朋友吗?就算听到你能确定那是真心话吗?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甚至有的还不止一个面具。而且早在很久以前许许多多的人就交给了我们一个道理:朋友是用来出卖的。”
听到苏夜说‘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我就想起那天白灵韵说的‘朋友都是靠不住的’再想到我因为一时相信周萌萌而引发的这些心事不禁心里有些感慨,但随后又坦然了:“你说过能抢走的不算爱人吗?那么我认为同理能出卖你的也绝对不会是你真正的朋友,别人我就不说了,兰依和柯慕雪你是知道的吧?我们都可以为对方去死,这样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又怎么可能对我背后下黑手呢?”
“所以说朋友是有区别的,就像是人有好坏,朋友也有损友和净友,更何况女人之间的嫉妒是可怕的毒药。”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了苏夜的这一观点,但有疑惑地将目光转向了苏夜:“你刚才怎么了?”
苏夜表情平静地说:“什么怎么了?”
我的目光忍不住在苏夜的脸上来回扫视着:“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见他如此平静我虽然还有些疑惑但还是安慰自己刚才可能是看错了,于是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夜用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我记得白灵韵好像给你留了三个电话吧?”
我恍然大悟的看向他:“噢,对哦。你的意思是……”
苏夜冲我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说道:“继续呼叫!”
我拿着电话看向他:“打电话给桑柔?”
苏夜伸出右手的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No,No,No,是打电话给路之佑。”
我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是路之佑而不是桑柔呢?”
苏夜站起身说:“ 虽然桑柔才是杀害和掩埋白灵韵的真凶,但是归根结底路之佑才是这两个女孩友谊破裂的根源。还有事情已经过去两、三年了,桑柔为了摆脱以前的一切可能已经更换了电话号码,虽然路之佑也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他的心里还有白灵韵或者桑柔根本就没有将事情告诉路之佑那么他可能会和白灵韵的父母抱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接到白灵韵的电话,如此说来他的电话号码应该还是原来的那个。”
“我不信。”虽然我觉得苏夜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固执的想要尝试一下于是便拿着电话拨通了白灵韵留下的那个桑柔的电话,但很快电话里便响起了一个冷硬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号码后再拨。”
我嘟囔了一句:“什么嘛,要不要这样配合某人啊?”
苏夜一脸得意地说:“怎么样?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故意促狭地说答道:“是是是,您当然是老人了,而且还是很老很老、老的不能再老的那种。不是有句老话叫千年那啥,万年那啥吗?”
苏夜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在我还没有注意的刹那已经被他牢牢的钳制在了怀里:“你应该知道从古至今,华夏国的男人都有个不能触碰的底线,那就是不能被叫做某种生物。”
我故作无辜的说:“我好像还什么都没说吧?”
“不用说了!”苏夜说完就将脸凑到了我的脸庞,薄凉的红唇准谱无误的印在了我的上面……
毕竟还是上午医院里人正多少的时候,我想反抗却被苏夜两只手控制的死死的,只能感觉自己的脸烫的都可以卧鸡蛋了。
大概是见我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苏夜满意的又在我唇上描绘了一番才稍微将头抬起来一些一双闪亮而深邃的眼睛却还盯着我不放。
“看什么看?”我嘴上说的凶巴巴的,脸上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红晕。
苏夜将身体一翻躺在了床上,用手臂托着自己的头看着我:“都说妹子有三好,声萌、体柔、易推倒!现在看来好像的确如此!”
我没好气地骂道:“无耻、下流!”
“哝,你看!”苏夜说完向我呲起了牙。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看什么?”
苏夜向自己的嘴里指了指:“看牙啊,那不是说我无耻嘛?事实证明我这牙好、胃好,腿脚也好。”
“好,你就贫吧!”我气鼓鼓的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下一个,这回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在电话里响起:“喂?您好,哪位?”
我连忙答道:“您好,请问您是路之佑,路先生吗?”
电话里的男人说话很客气:“是的,请问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礼貌的回应了一下便继续问道:“我想问一下您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桑柔的女孩?”
“小柔?对,她是我未婚妻。请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路之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忧。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我不由一愣,虽然从刚才和白灵韵的父亲的通话中我已经知道桑柔大学毕业后不但有份好工作而且也有了结婚的对象。只是我怎么也没先到这个和桑柔结婚的对象竟然是路之佑……是路之佑根本就不知道白灵韵的死因还是说这是他们之间设好的局?
这样一想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实在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人性将是怎样丑陋?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如果说谋杀白灵韵的事路之佑也有份儿的话白灵韵自己不会不知道,再说白灵韵的家庭只是一般的家庭绝对不会有人为了谋财而去与人合谋。
想到这些我犹豫了一下决定铤而走险:“哦,路先生您不要担心,桑小姐她很好,我们只是有事联系不上她而已。”
大概是听我这样说路之佑语气里的担心没有了,反而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小柔又订了什么东西?我昨天听她说她们公司今天上午有会,估计是因为正在开会所以不方便接你们的电话。这样吧,你们告诉我她又订了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我的地址或者你们要是不方便送货的话我可以去取。”
一开始我听路之佑这样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转念一想才明白这两个人既然已经打算结婚当然会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我思索了一下还是礼貌地对路之佑说道:“路先生,我们可以送货上门的,不知道桑小姐什么时候在家呢?因为东西是桑小姐订的,我们还是要请她签收一下的。”
路之佑马上答道:“哦,她中午的时候会回来的,你们要是方便可以那个时间送货。”
我忙应道:“嗯,好的。麻烦路先生把送货地址再说一下好吗?”
“翡翠华庭小区,A座三栋五零一。”
我道过谢后撂下了电话:“哎呦,怎么感觉打个电话跟诈骗犯似的,看来我天生就不是做坏人的料啊!”
“喵呜——曦姐无敌,曦姐威武!”吃饱喝足的可乐摇了摇身后的三条尾巴,那样子倒有几分像是为比赛加油的拉拉队。
我疑惑地看向可乐:“你是不是十分的希望我当个女骗子神马滴?”
“怎么会呢?曦姐,你想多了。不过你要是真的的当上了女骗子可不可以多给银家骗一些进口鱼片啊?”虽然可乐连头带尾巴的一起摇着,但那眼神却显示着无比的向往。
我用手拍了它脑袋一下:“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苏夜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一般外企都是十一点半开始午休,再算上路上耽误的时间我估计桑柔十二点之前也就到家了.”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我们这里离翡翠华庭也不算近,不然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苏夜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也好,你穿外衣吧。”
我满心欢喜的将大衣套好,为了不让苏夜变身奶爸我还特意将毛线帽和围巾都戴好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才背起装有可乐的双肩包老实的站在门口。
苏夜见我穿戴完毕才一手提着起早就收拾好的东西一手拉起我的手走出了病房,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到苏夜身边:“大人。”
苏夜也没说话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那两个西服男然后又从我的肩膀上把双肩包也拿了下来:“把这个碍事的电灯泡也顺便带走。”
可乐在背包里喊道:“喵呜!我抗议!”
苏夜冷冷的说:“抗议无效!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