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桓县小旅馆中。舒展与狐爷爷坐在房间里谈论着关于徐老太的事情。聊完之后,舒展已经大致的了解到了徐老太这件事情里的情况。但在最后,一直让舒展捉摸不透的便是,那个超市老板既然并非是徐老太的真正徒弟,无非也就是名义上的而已,而且徐老太并没有教授他太多的本事,那为什么超市老板尽然会这么向着徐老太呢?
因为他傻?这个肯定是不会的。这一点舒展能够想明白,毕竟这一切的事情皆说明,这件事情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无利不起早,自己也是同样。若不是狐爷爷上了福伯的身,进而让舒展对其有些忌惮,不然舒展也不会这么为狐爷爷卖力。
与此同时,又一个问题从舒展的心里冒出。那便是那个不知道被谁放在十九号驿站餐厅门口的信封,到底是谁留下那里的。既然这个人将装有徐老太手中红纸的信封交给自己,那么就说明这个人肯定是想要让舒展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但这个人又刻意的隐瞒了身份,那便是说明,放信封的那个人肯定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是谁。
想到此处,舒展的心里便暗自想道:“难道自己在桓县见过这个人?再或者,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或是徐老太的身边?”
既然狐爷爷说那个信封不是他留给舒展的,而且狐爷爷也没有必要去骗舒展。那么在这件事情当中,唯一可疑的就是那个超市老板。毕竟徐老太肯定不会是交给自己信封的那个人,她也没那必要。
舒展将自己的想法试探性的告知了狐爷爷。听到舒展所说之言后,狐爷爷也一时没了话。舒展一看便知,这狐爷爷也是没了主意,看来想要找到这个信封主人的身份,就得全靠自己了。或许,这个信封主人的身上可能还有着更为惊人的秘密。
狐爷爷和舒展两人在旅馆的房间里聊了很久,直到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狐爷爷说时间差不多了,若不赶紧走,恐怕再过一会儿自己的元神就很难回到身体里了。说完之后,福伯的整个人便立刻打了个冷战。随后,福伯慢慢站起身来,整个人瞪大了双眼,表情木讷且四肢僵硬,缓缓转身后,便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福伯非正常的举动,舒展惊讶的出神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舒展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一头倒在床上,舒展便匆匆的睡了过去。
待到天亮,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正午。阳光很是刺眼,直接将深睡之中的舒展照醒。舒展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身来,慢步走到隔壁福伯的房间。
刚一开门,舒展便看到福伯双眼周围的黑眼圈。舒展见状猛地一惊,连忙向福伯问道:“老头,你怎么了?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福伯闻言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睡眼,张口向舒展轻声的回道:“我也不知道。记得昨天睡得很早,而且睡得也很香。但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被你敲门声吵醒后,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这幅样子。”闻言后,虽然舒展的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知道,可能是昨晚自己和狐爷爷聊得太久。而狐爷爷还借用了福伯的身体,这就不免影响了福伯本人的休息。
说完之后,舒展跟在福伯的身后,一起走了进去。回到房间里,福伯便满身乏力的一头栽倒在床上,而舒展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转头向福伯问道:“怎么样?今天我们两个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吗?”
闻言后,福伯懒洋洋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满脑袋都是困意,实在是没精力去想那些了。这样吧,你有什么想法你就直接说,我配合你就行了。要是你也没什么好主意的话,你就等我再睡一会,等我休息好了之后,咱们两个再商议吧!”
见到福伯未休息好的样子,舒展也实在不忍心再打扰福伯。应了一声之后,舒展便直接起身离开了福伯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虽然舒展仍有些困意,但不知怎么,就在舒展刚闭上双眼之时,脑中便直接想到了徐老太的事情。可能是最近这几天太过于关注这件事情了,以至于让舒展的整个人都深深的陷入到这件事情当中。有时候舒展也想过,这徐老太和狐爷爷两个人各说其词,也不知这两个人究竟谁在说谎。
若是按照福伯的观点,福伯肯定会指向狐爷爷,毕竟福伯一直以来皆对烟袋老头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不免会让福伯在选择的时候出现一些偏激。
因此,在选择狐爷爷和徐老太两人的谁是谁非之时,舒展只能依靠现在手里掌握的信息来判断。但这些信息也都无非是从徐老太和狐爷爷两个人口中得知,这便不免又让舒展感到为难。
思来想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舒展独自躺在床上,心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多想无益,舒展也只好按照现在的情况,走一步看一步。虽然自己此次来到桓县是应狐爷爷之邀,但舒展还是将自己的位置摆在狐爷爷和徐老太的中间,在自己发现真相之前,舒展是不打算在狐爷爷和徐老太两人之中选择站队的。
想完过后,舒展便直接沉睡了过去。待到醒来,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此时的舒展睡意全无,一番洗漱过后,舒展便走到福伯的房间里,直接将福伯叫了起来。
一番整理过后,舒展和福伯两人走出旅馆,在外面吃了口不算午餐,也不算晚餐的饭,随后便再一次朝徐老太的村庄走去。
而这一次,当舒展和福伯两人刚走到村口时,猛地撞见了匆匆低头快步向前走去的徐老太。三个人撞在一起,皆是顿时一惊,谁也未曾想到尽然会在这个时候看到对方。
“你...你们两个...怎么又回来了?”徐老太瞪大了双眼,张口结舌的抬头向舒展和福伯两人问道。
听到徐老太的问话后,舒展和福伯两人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半晌,舒展才结结巴巴的向徐老太回道:“大...大娘...我们就是临时有事...路过桓县...过来看看你的。”
舒展的这句谎言立刻为自己和福伯两人解了围,而站在一旁的福伯听到舒展的话后,登时露出了笑脸,连忙虚情假意的向徐老太嘘寒问暖。
而站在对面的徐老太,没有好气的瞪了福伯一眼之后,便笑着向舒展转过头去,说道:“小子,谢谢你的好意!你看我这也是有事着急出去,所以老太太我就不便请你们两个回家坐了。”说完之后,徐老太刚想要转身走人,但其目光扫过舒展和福伯二人脸上神色之时,心头忽感不对,犹豫过罢,便接着向舒展问道:“小子,我看你们两个人脸色不对啊!是不是,此次前来还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被徐老太这么一问,舒展心头急转,连忙摇头笑着向徐老太回道:“大娘多虑了。我若真的有事,也不必跟您这样支支吾吾的。放心吧,大娘!我们真是恰巧路过这里,顺路过来看看您的。倘若您真的有事,那您就先忙您的吧!我们改日再来看您。”
“那也好!正好咱们几个一起顺路走吧!”说完,徐老太便想要会上福伯和舒展两人一齐沿着这条田间小路向外走去。小路一侧是延伸至桓县县城,而另一侧便是通往深山之中,沿途只有徐老太所居住的那一个村庄,若舒展就此搪塞过去,恐怕定会遭到徐老太的怀疑。但此时,徐老太离开家中,那便是让舒展和福伯两人趁机偷偷进去的好机会,可听到徐老太这么一说,登时便让舒展有些犯了难。
正当舒展左右为难之际,福伯见状心头一动,连忙上前一步,向舒展说道:“哎你不是还打算到前方超市里和那超市老板叙叙旧嘛!上回来的时候,你和那超市老板还聊得挺尽兴。”说完后,福伯还不忘偷偷的扫了站在一旁的徐老太一眼。
虽然福伯为舒展解围的借口有些牵强,但也算是帮舒展找了个搪塞徐老太的理由。听到福伯说完之后,舒展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转头笑呵呵的看向徐老太慢慢的点了点头。徐老太瞪大了双眼,盯着舒展半晌,久久没有说话,片刻后,心有所思的对着舒展点了一下头,随后便什么也没说,应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徐老太渐渐走远的背影,舒展重重的出了口气,也不知徐老太会不会相信这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福伯站一旁,催促了舒展一声后,两个人便转身向村口对面的超市方向走去了。在低头走路的同时,舒展还时不时的和福伯低声谈论着关于徐老太的事情,“老头。既然那个徐老太知道我们来了,你说那徐老太的徒弟会不会就坐在超市里。”
“这个不好说。毕竟时间这么短,那小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混进超市之中。”福伯走在舒展身旁,低声的回道。
两人未说几句,便来到了超市门前。抬眼一看,只见那个超市女老板正坐在收银台里面,顿时之间,舒展和福伯两人都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超市大门里面,那个供奉着狐仙的神龛依然被摆放在那里。看到此景,舒展便能联想到,这便是那个烟袋老头的有意安排。
“呦!又是你们二位啊?”超市老板娘看到舒展和福伯两人走了进来后,连忙在收银台里面站起身来招呼道。
舒展和福伯两人走了进去,福伯笑着向超市女老板点头说道:“大妹子,不忙了啊?”
“哪有不忙的时候,都只是忙里偷闲!”
走进货架中,福伯随便拿了些饮料便走了出来,来到收银台边上结账。
“妹子,跟你打听个事儿!对面的那个村子,里面还有人住吗?”福伯有意无意的向超市女老板闲聊道。
女老板低着头忙着手里的活儿,未加多想,便直接向福伯回道:“基本上算是没人住了。也就村口那有几户人家,但都是些外地来打工的。都是图个便宜。要不,本地人有谁敢住那地方啊?毕竟大家伙儿,都知道那村子里面不干净的事情。再多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走进去过。”
听到超市女老板说的话后,福伯“哦”的应了一声,随后便转头向舒展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听到众人口中对村子里情况的描述基本都差不多,便猜想到当初那个超市男老板,也就是徐老太的徒弟应该没有和自己说假话。
随后,福伯有意无意的和超市女老板闲聊着,而舒展站在超市门口,观察着村口的动静。村口周围依然是安安静静,既没有路人经过,也没有路过的车辆,显得十分的清净。
但就在舒展刚想要叫上福伯一起去往徐老太家中看看时。忽然之间,舒展看到从村口大树之下窜出一道人影,定睛一看,舒展尽发现这人影并不是别人,而就是刚刚沿着田间小路向桓县县城走出的那个徐老太!
这徐老太的脚步很快,好似有着什么着急的事情一般,连头也不回的直接走进了村子之中。
一旁和超市女老板打趣的福伯向舒展这边走了过来,看到此时的舒展一脸惊讶,且张口结舌的看向超市对面村口方向时,顿时心头一紧,发现情况不好之后,连忙凑到舒展身边低声细问。
当舒展将徐老太回来的消息告知了福伯之后,福伯也登时楞在了原地。沉思了许久,福伯将舒展拉出了超市,站在门外,和舒展商量道:“既然已经被徐老太看到我们两个来了,倒不如直接进徐老太家里看看。咱们这一出其不意的举动,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是今天我们两个遇不到徐老太,恐怕她徒弟昨天晚上也将超市里的事情告诉了她。”舒展一边紧盯着村口的动向,口中一边低声的向福伯回道。
“依照你这么说。看来徐老太知道我们来了之后,应该是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了。但经过她徒弟将昨天的事情这么一说,恐怕这徐老太肯定是将咱们两个当做敌人了。”福伯回道。
闻言后,舒展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再说。沉思了片刻后,舒展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说道:“算了吧!既然咱们都来了,而且还让徐老太知道了。倒不如,直接进去看看,也算是不白来这一趟。若是咱们两个人只是站在这里瞎想,恐怕想到天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到舒展的话后,福伯似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一齐向村口走了过去。
走进村子当中,这里依然还是之前的那般景象,仿佛没有一丝的人气。宽敞的村路两侧,坐落着一排排房屋,但里面皆看不到任何人。来到徐老太家门前,舒展先是探出身子,向院子里面看了看,却惊讶的发现里面尽是空无一人。但刚才自己明明亲眼看到徐老太急匆匆的走了回来,为何此时房子里会没有人呢?
福伯看到了舒展脸上的神情后,心头也是登时一紧,连忙凑到舒展身边,探出头向里面看了看。“怎么没人?”福伯口中轻声的惊叹道。
“怎么办?现在这情况,到底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舒展靠在徐老太家院子的墙头,低声的向福伯问道。
“算了吧!还是先按正常的套路出牌吧!”说完之后,福伯便收回了身子,来到门前,伸手轻轻的敲了两下院门。
片刻后,院子里依旧是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声。舒展来到福伯身边,又敲了两下,两个人站在门外瞪了半晌,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见到这一情景,舒展和福伯两人不免有些起疑,谁也不知这徐老太此时究竟在哪里,明明已经回到了家中,却看不见人影?
半晌过后,舒展明显有些等的不耐烦了。看着徐老太家不高的院墙,便打算自己翻墙而入,到里面看个究竟。站在一旁的福伯连忙伸手拦下了舒展,说道:“现在这徐老太已经对我们两个有戒心了。你若这么一跳,恐怕到时就说不清了。”
“那该怎么办?咱们也总不能就这么干等吧?说不定里面还真藏着什么秘密。”舒展急忙向福伯回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徐老太和烟袋老头两个人既然已经是公开的敌对。咱们来到此处无非也就是看看这件事情里面到底是情况,并不是想要插手此事。所以,咱们两个应该在徐老太和烟袋老头中间做和事老,谁也不得罪,同时谁都能接触到。若是你这么一跳,被徐老太发现后,她定会以为咱们两个是和烟袋老头一伙儿的。恐怕以后,再想来徐老太家就要难了。”
舒展知道,福伯所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不无道理。但眼看着徐老太家中无人,正是偷偷进去看个究竟的好时机,若是这回不进去的话,恐怕以后想要遇到这样的机会就难了。但顾忌到与徐老太闹掰,因此舒展便只好听从福伯的话,老老实实的待在门前,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福伯和舒展两个人站在徐老太家门外,顶着太阳等着徐老太回来。这一等,就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个人额头上渐渐流出豆大的汗珠,且口渴难耐。两个人正想要转身离开之际,忽然从徐老太家中传出一阵隐隐的砂石摩擦声。
两人听到声音后登时一惊,连忙小心翼翼的凑到墙边,探出头向院子里看去。当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情景之时,一时之间,两人心头一紧,连口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会发出一丝声音,而惊扰到房子里面的徐老太。
只见房门的玻璃里面,徐老太的身影渐渐从地下冒出,好似脚踩着什么东西一样,一步一步的向地面上,走了上来。随后,徐老太整个人呈现出鬼鬼祟祟的样子,依旧还是那般神秘。现身于门里后,徐老太还不忘在屋子来回巡视一眼,还向窗外和门外看上一眼。
当徐老太的目光转向门外之时,藏身在院墙外的舒展和福伯两人顿时一惊,连忙收回身子,低头躲藏在墙外。
轻轻的拍了一下福伯的肩头,舒展将福伯叫到了一边。
“干什么?”福伯蹑手蹑脚的跟在舒展身后,低声的向舒展问道。
“算了,既然徐老太出来了。咱们就先不要进去了。先回去再说,我想到办法了。”舒展轻声的向福伯回道。
说完之后,两个人轻声快步的向村口走去。
回到桓县小旅馆内,舒展直接来到了福伯的房间里。两人一路走来,在阳光暴晒之下,早已大汗淋漓。福伯转身脱掉上衣,光着身子,向舒展问道:“你说的那个主意能行吗?我怎么感觉我太靠谱!”
“怎么不靠谱?按照我说的那样照做,咱们既可以能够随时观察徐老太家中的动向,同时还不必这样成天奔劳在旅馆和徐老太家之间。”舒展倒身在床上,向福伯回道。
一路走来,舒展向福伯提议,打算趁徐老太不在家之际,在徐老太家中的隐蔽位置上,按上几个隐形的摄像头,这样既能够随时观察徐老太家中的动向,同时就算被徐老太发现,恐怕她也一时很难猜到这个东西究竟是谁安装的!
听到舒展的提议后,福伯登时面露难色,虽然感觉舒展所说的的确言之有理,但不知为何,总有一丝不对劲的感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因此,福伯便对舒展的这个提议有些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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