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提前也没打声招呼。”叶茗说着便坐下他下首。
南宫烨放下茶杯道:“我来就一定要提前打招呼?”
“不是,你今天吃炮仗了?”叶茗知道他这脾气,说话仍然带着调侃。
南宫烨不再言语。
“你先后面坐着去,我见个人就去找你。”叶茗道。
南宫烨刚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她就那么想见那个草包吗?
“他走了。”他冷声道。
“来过了?”
“说家中有急事。”南宫烨说谎现在也不脸红了。
叶茗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巧了不是。”
她最后一句是冲着管家夫人说的。
管家夫人现在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位不是尚书公子,而是自家小姐的一个熟人。
“这位贵人是?”她忍不住问。
“我们院长,官拜上师就是他了。”叶茗介绍。
管家夫人肃然起敬,当即行了一礼道:“原来是上师大人驾到,老奴这便去请老夫人。”
“不必。”南宫烨说罢起身道:“该是在下去见过长辈,嬷嬷请前面带路。”
管家夫人没想到这位地位超然的上师大人竟然这么和气,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嘴上便先答应了:“是,您这边请。”
叶茗眼看着两人出去,把她晾在这了。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叶茗也顾不上多想了,迈步便跟了上去。
管家夫人有点紧张也有点激动,所以走的有些快,南宫烨腿长步子大跟上是轻松,他便在前面走着,也不管叶茗有没有跟上来。
“喂喂,你怎么突然要见我娘了?”叶茗跑两步在后面问。
南宫烨仿若未闻。
“生哪门子气呀。”叶茗和他相处的时候严重觉得自己脑子不好。
南宫烨现在还在想叶茗刚刚说的那句真不巧,她怎么就那么想见别人?
他哪里比不上那人了?
王氏还在后宅等着,看到管家夫人带着人回来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等看清南宫烨的脸才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就要行礼。
南宫烨两步上前扶住王氏,道:“伯母折煞晚辈了,晚辈来拜见您,该是晚辈行礼才是。”
王氏对南宫烨的印象还停留在叶氏宗祠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的一身白衣出现,生杀予夺,超然物外,乃是云端之上的人物。
可今日的南宫烨又不同了,虽仍然是一身的清贵之气,但无论是神情还是言语都柔和太多了,真像一个彬彬有礼的后生晚辈。
“是上师折煞老妇了,老妇万万不敢当。”王氏虽然是见过世面的,但这时候也有点无所侍从。
这可是那个传说出身宗门的上师大人呀,就算是换了太后怕是也不敢受礼吧。
叶茗进来的时候就见南宫烨扶着王氏坐下,而后站在下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才道:
“晚辈与茗儿乃是挚友,您是茗儿的母亲便如同晚辈的母亲,如今才登门拜访已然是晚辈的失礼,哪还有不见礼的道理。”
叶茗听了只觉鸡皮疙瘩掉一地,他什么时候不是直呼她的名字,现在听他这么称呼浑身别扭。
王氏也很是不自在,实在是南宫烨上次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她怎么都觉得这反转有点过于突兀了。
见到叶茗,她忙招手道:“茗儿快来,这上师大人……”
“娘亲不必如此,我们是确实朋友,不用当他是外人。”叶茗说着便对他道:“坐吧。”
南宫烨并没有看她,等王氏让坐的时候他才坐下,不过他气场太强,怎么表现的乖巧也总让人出戏。
王氏看了看南宫烨,又看了看叶茗,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今天相亲的事了。
“那尚书公子说是家中有事走了,没见到。”叶茗主动道。
“有事?”王氏狐疑,这日子是早就定好的,能有什么急事一定要走?
南宫烨这时翻手取出一瓶丹药,递给王氏,道:“这是一枚驻颜丹,伯母服了可恢复青春容貌。”
哪个女人不爱美呢,王氏一听眼睛便亮了几分,拿过来道:“就是太后前阵子服的哪一种?”
“正是。不过伯母年纪轻,效果更加显著一些。”南宫烨嘴甜道。
王氏连连点头,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把丹药放在桌上,道:“这太贵重了,伯母可不能收。”
“只是小礼物,伯母若是不收便是将我当外人了。”南宫烨说着还有些小委屈。
他这容貌属实妖孽,这种表情让王氏看了便母爱泛滥,当即收下道:“那就谢过上师大人了,伯母也没有什么回礼的,若是你不嫌弃晚上便留下来吃饭,伯母亲自下厨。”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您也别叫我的官称了,叫我烨儿显得亲切。”南宫烨接着道。
叶茗在一边看着都傻眼了,面前这个撒娇卖萌的人真的是南宫烨吗?
他平常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王氏看样子也是喜欢南宫烨,此刻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一口一个烨儿叫的比叫她这个亲女儿都亲。
管家夫人也不可置信,毕竟南宫烨的身份在那,任谁也不敢想居然还能和自家这般交好。
说了一会儿王氏对叶茗道:“茗儿,你带烨儿在我们府上转转,好好招待。”
“好,就去后花园行吗?”叶茗问南宫烨。
南宫烨转过头,声音温柔:“你想去哪便去哪。”
叶茗真快疯了,她觉得南宫烨的脑子一定是被门给夹了。
两人出了门之后,王氏还是一脸慈爱的笑容,约莫两人走远了她才对着管家夫人问:“你说他们般配吗?”
管家夫人愣了一下,而后本能的点头:“像是天造地设。”
“我也觉得。”王氏很是满意的点着头。
“可老奴没看出两人有那意思。”
王氏摇头道:“茗儿那榆木脑袋不懂,你还看不出吗?这上师大人今日上门就是为的正是我那傻女儿。”
管家夫人想了想道:“您的意思是那尚书公子可能是他打发走的?”
“那是他的弟子,想打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王氏说着又笑了起来:“不过说起来,他这般身份肯为了茗儿这样做,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