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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觉察了沈望生态度上的认真,七月便不想再瞒着他。

    “尤冶搬走了。”

    早已经摆脱孤单一个人,虽然不是他成为第一个陪伴她的人,但一直想成为能陪她最久的那个人。

    沈望生不止一次羡慕尤冶,羡慕他能在七月不开心的时候立刻走到隔壁安慰她;羡慕他能光明正大地和把和她之间的距离拉得那么近……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和你住在一起,早安午安晚安都和你说。

    有心事时第一个想要倾诉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我会将先前不在你身边的呵护加倍给你,只要你想要星星,我就会忽略了月亮摘下一颗最亮的给你。

    我想走进你的心里啊。

    七月和他四目相视,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眼角里夹着泪花,“我……好像不太舍得他。”

    沈望生不会知道的。

    永远不会知道的。

    和一起长大的人分别有多难受,即便他们之间已经没了想普通人那样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权利。

    沈望生握住她早已冰凉至颤抖的双手,她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些。

    “试着忘了他吧。”

    他也是人,也有嫉妒心。

    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和另一个男生走在一起嘻笑打闹。

    沈望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算不算委婉,令他惊讶的是七月用力点了点头。

    “我们吃饭吧。”七月说完低下头,用叉子叉一块牛排。

    简洁的话结束了话题,她心扉的大门再一次向沈望生关闭。

    饥饿感让她吃饭的动作不是那么美观,以至于有汤汁沾到了嘴边。

    临走时还带着些,样子很是滑稽。

    沈望生走了会神再看向她时才发现,忙抽出纸巾来帮她擦。

    七月始终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时地上下扑闪。

    不由自主地向她凑近,就在两人的唇快贴上时被七月有意无意地躲闪开。

    “你的吻只属于我”。

    尤冶曾经那么说过。

    虽然她完全没理由照做,但还是不自觉地避开了沈望生的吻。

    曾经期待万分的东西也会随着他的离开变淡。

    “七月,你对他……”

    “我说过了,尤冶他只是我的弟弟。”七月打断了他,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的弟弟而已。”

    沈望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即便现在的他已经被浮躁的情绪占据整个胸膛,但仍向之前那样留给了七月冷静的时间。

    不是自己的东西强求不来的。沈望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会让慢慢地靠近她,直到两个世界相互交融。

    最近的课七月没有一天偷懒,她不知道自己在抱着怎样一种心情等待。

    如果再次见到了,要上去打招呼吗?

    是擦肩而过还是像以前那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她辗转反侧多日,觉得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不然尤冶做出这些就起不到一点作用,最终只会重蹈覆辙。

    “忘了他……”

    她太对不起尤冶了。

    在他澄澈的眸子里说谎,忽视了他的感情,直到现在才明白他的深深眷恋。

    还帮他介绍女生什么的,真是太蠢了。

    后来的几天,七月强制自己不要再做两份早餐,慢慢地她不会再想起尤冶,也不会再想起关于他的任何事。

    像是把一段记忆放入回收站样扫除得一干二净,可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再这样你都快变成个怨妇了。”

    一起吃午餐时,蚊子见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吐槽道,但心直口快的性格里总归有些心疼,“要不先休息阵子吧,人家失恋是在宿舍里闷闷不乐,你反倒打了鸡血一样,比谁出勤次数都高。”

    “什么失恋?”

    “不好意思串戏了。”蚊子清清嗓子,“是朋友,朋友。”

    她很早前就知道了,尤冶看七月那眼神完全不像是普通朋友,更别说两个人还住在一起。

    也曾经提醒过七月,奈何她完全没能会意。

    此时的尤冶正借宿在剧组。

    导演听他说没有房子住时明显吃了一惊,随后帮他找了个离剧组不远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住下。

    尤冶丝毫没有挑剔地住下了,往后的日子基本都泡在剧组。

    包括女演员都在谈论他是不是失恋了,但他们不知道比失恋更让人难受的是失心落魄。

    亲手把最爱的人放开,自己陷入无尽深渊。

    “七月……”

    尤冶把手伸向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玛瑙色眸子没了平日里的清澈透亮,变得深邃且被轻纱笼罩。

    “饭帮你放门口了,尽快拿进屋吃掉,不然你那些粉丝又该跑到我微博底下开骂了。”

    他只把手机号码告诉了经纪人一个人,把旧电话卡扔到垃圾桶的一霎那他的世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但凡她只打来一个电话,或短信发来一个字,他可能就会抛弃先前所有做出的决定回到她身边。

    尤冶还是会时不时地翻开手机,哪怕是一个拼音也好,只要是来自于她就好。

    可笑的是明明是他斩断了这一切联系的,却还在幻想着不可能的事。

    他索性把手机关机,既然做就要彻底些。

    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思考很多事情。

    越是想要逃避开的,就越是逃不掉。

    很快他发现,其它的什么都可以斩断,唯独思绪是任千刀万剐也不能断掉的。

    他又开始想她了。

    而离开七月的这些日子,尤冶一直在疯了似的工作,他告诉经纪人只要有工作不是太荒诞的都可以帮他借下。

    张小姐满脸吃惊,“难道你小子真是失恋了?居然良心发现了。”

    尤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就当是报答你从我出道到现在的恩情吧。”

    那是张小姐第一次看他的目光里多了些欣慰,一种“儿子终于长大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以至于就在七月打算忘掉他时却还是能在商场或手机店里看到他的照片,目光总会不经意地多汇聚一会,随后决绝地离开。

    “哇,尤冶又拍新剧了,刚播出第一集播放量就高到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