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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误会,我是让你坐到这里来。”七月说完还很孩子气地对他说道,“我要睡觉了,不许占我便宜。”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嘴里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什么,沈望生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她娇小的背,心里的负面情绪加重了好多。

    如果他能像尤冶一样厉害她就不用受这种委屈了吧?

    果然他这么做是对的。

    他凑上前去,能听到她的鼻息声。

    时而平缓,时而有点错乱。

    这次他听清了她嘴里反复叫着的名字,是沈望生,一直一直念叨着。

    她迅速转过头来,和他隔着被子贴着背。

    “我都知道哦,沈学长做的事。”她没心没肺地笑,“不想让我说出去就不能动。”

    沈望生赶紧收回目光,叹了口气,眉头皱起。

    “你别生气,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隔了一会,她缓缓说道,“我太喜欢你了。”

    他的眉皱得更紧了。

    “我从高一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在篮球场上,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那么多个人里我只看到了你。

    “其实说什么想为学生会添一份力都是假的,我就是为了想多和你说话,让你记住我。

    “高二办艺术节的时候我那份策划连了两天夜赶出来的,才不是什么分分钟搞定。

    “我那天为了和你告白在脑子里想了好多计划,就怕你不满意。

    “你说我都这么喜欢你了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啊……”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沈望生一直坐在一旁倾听。

    虽说他知道这些都是醉话,却忍不住去在意。

    原来她参加艺术家的时候一直戴墨镜是因为这个,记得当时被校领导看见她还死活不摘,结果被批评了一通。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来,真是个傻丫头。

    “还有啊,我最讨厌段璇依了,你知不知道我知道她出国了之后整个人开心得快飘起来了?

    “那些经常向你请教问题的学妹……唔……我不是跟踪你,她们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虽然我也差不多这样啦,真想借着学英语的借口再找你一起呆上几个小时。

    “这所学校真的好难考,想当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呢。

    ……”

    这几个小时七月不停地在说醉话,逗得他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心怀伤感。

    又过了几个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身上才没了那么重的醉意,她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头疼得快炸开了。

    全身的酒精味让她有种强烈的呕吐感,沈望生把她扶起来拿水给她喝。

    她没接过水而是直奔卫生间,想洗去全身的酒味。

    她边洗边想她和沈望生为什么会一起待在这里,不由得脸红心跳。

    从浴室出来时她习惯性地只围了一条浴巾,光滑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还有少许水珠从上面滑落,滴到地板上。

    “感觉好些……”沈望生看向她,又赶紧转过头去对着墙,“咳,不好意思。”

    “谢谢沈学长昨晚的照顾,我感觉好多了。”

    七月把挂在墙上的外套拿过来披上,很快又得到了沈望生一顿教育。

    明明是一句“女孩子注意个人安全”就能概括完全的话他却像妈妈一样重复好几次,听得七月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沈望生低下头来,“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是我自己要去的,跟你没关系。”七月没所谓地笑笑,“好啦,别搞得和生死离别一样,又没发生什么。”

    她说完时发现沈望生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去。

    “早点我买好了,在桌上。”

    “哦,我出去吃就好了。”七月见他盯着她看有点不解,“你该不会又要说我边走边吃东西没教养吧?”

    “你坐在这吃,吃完再出去,外面冷。”

    每想起这句话她都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后来她才明白从那里走出去的男女,尤其是被同校的学生看到大多会被说闲话。

    他只不过是怕怀了她的名声才这么说的,至于他为什么不如实告诉她,她自己也不知道。

    “姐你昨晚去哪了?”

    回公寓时她看到家门口坐着的尤冶,他被她的脚步声吵醒,看到她赶紧站起身火急火燎地问道。

    他不会在外面坐了一晚上吧?

    小时候的老毛病竟然还没改,他肯定想不到他现在多像只小狗。

    七月强忍着笑意看向他的时候收回笑容,他眼底的怒意越发浓烈,小家伙带给她的压迫感简直能吓死人,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是答应你不能晚上九点后回家嘛,就先在外面住了。”

    “为什么那么晚?”尤冶把她的慌张识破,“为什么要撒一秒钟就能识破的谎?”

    “和你有什么关系。”七月拿出钥匙开门。

    如果告诉了小家伙他说不定比沈学长的反应还强烈,七月怕他担心,只好故作面不改色地推门走进去。

    尤冶跟着她走进去,把游戏机落在小凳子上。

    他没给七月反应的机会,在她准备关上门的时候他突然把她按在门上,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两人脸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厘米,她动也不敢动一下。

    “放开我。”她向另一边看去,却被他捏住下巴微向上看着他无法动弹。

    “姐,你到底去哪了?”小家伙的语气里有种不可质疑的怒意,显然他的忍耐快达到极限,如果还没得到控制马上就会爆发出来。

    七月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招是行不通了,只好一五一十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还有酒吧那些人?”

    七月摇摇头,“沈学长人那么好,怎么可能。”

    “人再好你也不能相信他,毕竟他是男人,还和他共处一室。”

    “我之前不还是和你在一起过了一晚?”

    “这不一样,”尤冶不自主地去帮她整理耳边的碎发,被她躲开后说道,“他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还有,以后只能在我面前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