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行不行?”七月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怎么可能不管你啊,傻瓜。他还是抱住了她,任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七月被他拉上了车,很快车窗外不见了学校的影子。
他的眉一直蹙着。
他早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一次和段璇依的偶然聊天中得知沈望生在读大学期间不会考虑恋爱的事。
但他始终没有告诉七月,尤其是看着她笑容满面的样子,更忍不下心来。
那就让她再开心一会,他再痛苦一会就好了。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偏执地想要守护她的笑容。
七月在副驾驶上一直小声啜泣着,用围巾捂着脸。
“你别看我。”她对他说。
“那么丑,我才不看。”
车子安静地行驶着,马路上车很少。
回到家后七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尤冶没去叫她,一个人在桌子上喝闷酒。
他走过去贴在她房间门上听,阵阵啜泣声被她拼命忍着。
一般这时候都该放声发泄出来的吧?
他剧里的女主角好像都是这个样子,一直这么憋着太危险了。
“姐?”
还是没办法做到放着她不管啊。
房间里立刻没了声音。
不一会,传来很小一声“都说了不用管我”。
他背靠着门坐下,头垂着。
七月这时也靠着门,几滴泪珠挂在睫毛上。
第二天,尤冶发现事情变得更严重了。
一直到后天下午七点,她什么都没吃,房间的门一直紧锁着。
他握着备用钥匙,这时七月浅浅地睡去,并未发觉钥匙转动的声响。
门打开的那一刻把她惊醒,她向端着一碗粥的尤冶看去。
她的眼睛让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周围红肿成一片,皮肤没了血色,嘴唇也是青白色的,显然状态很是不佳。
“出去。”说话的声音都是轻柔柔的,好像整个人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姐,你这样会出事的。”他把她抱在怀里,怜惜地用手轻摸她憔悴的面容。
他的目光先是放到她脖颈以下,然后迅速收回。
“出去。”
她再次说道,声音比刚才更微弱。
尤冶完全没理会她的话,用盛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吹后放到她嘴边。
七月摇摇头,“没胃口。”
他的眉皱得更紧了,仍把勺子停在她嘴边不动。
他想问她,沈望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连看自己一眼的心思都没有,而她变成这样值不值得。
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你不喝?”
她点头。
他把那勺粥放到自己口中,一把握住她手腕,向她深深地吻了去。
他的舌尖探进来,七月用最后一点力气闭着嘴不张开,被他捏着下巴毫不留情地用力吻了下去。
粥的温热被他传送,一直蔓延她全身,冰冷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些温度。
在她的口腔里纠缠了很久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来,抬起头看向她,才发现嘴角有了血渍。
“我自己喝就好。”七月看他的目光是无神的,心跳却不由自主的不停加速。
他的脸上多了抹笑意,“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很快粥见了底,尤冶满意地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嘴,把她从怀里抱起的一瞬感觉到她本单薄的身体好像又轻了很多。
他把她放到床上,七月转过身去,心被掏空了似的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睁着。
“怎么,睡觉也要我帮你?”
尤冶从她背后抱来,薄荷和酒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向她袭来,让她忍不住颤了一下。
“走开。”
尤冶没有因此生气,反倒很听话地把她放开,“那你得乖乖睡觉。”
“我是你姐。”
他顿了一下,随后笑道:“我知道。”
他站起身来,把被子给她向上盖了盖,离开她房间时把门带上。
“一直都知道。”
“七月都多久没来上课了?”沈乔对许诺成上课打小差道,“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许诺成看着她,感觉怎么也融不进话题。
“是那天的那个女生,具体长什么样嘛……一米五几,头发浅棕色的搭在肩上这个位置,还有印象吗?”
他掏出手机摆弄两下,把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是她吗?”
“你偷拍她了?”沈乔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发现是校园论坛上的图。
而附有七月照片的这条帖子已经被顶到了最高热度,标题为“女生广播高调告白被拒,对方竟是段女神追求者?”。
她定睛一看,发帖人拍的是七月那天告白时的场景,隐约能看清沈望生的面庞。
“还真是一发不可收拾。”沈乔叹口气,翘起的双马尾垂下来,“你说是吧?许诺成。”
“嗯。”他把手机收回来,表情仍是平谈无奇的。
“要是什么事能让你大惊失色绝对是宇宙毁灭级别的。”她拉起他的手,许诺成很快把手抽回去,环顾四周后对她小声说了句还有人在。
沈乔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原来不需要什么宇宙毁灭级的事嘛。
她的笑声引起很多人回头看,某著名教授使劲敲了两下黑板才重新回归课堂秩序。
“我说许诺成,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他没说话,大概是还被刚刚的事影响着。
临走前收拾书本时沈乔耳边传来声“不然我和你在一起干什么”。
她立刻看向许诺成,这时他已经出了教室门,她知道他一定在门外等着她。
“那么今天吃什么好呢……不如炸串吧。”她自言自语道,小脸上带着笑。
许诺成站在教室门外没办法地摇头,又想起他和沈乔初识的场面,那还真是一段甜蜜而……窘迫的回忆。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许诺成在一间空教室里弹钢琴,琴声悠扬,环绕着整个学校走廊。
凡是经过琴声发源的地方人们都会忍不住驻足一会,由衷地发出来自内心深处的感叹。
优雅舒适的环境让他整个人心情愉悦了很多,在他手下诞生的一个个音符好像一个个灵动的精灵,一齐演奏着和谐的乐章。
但很快这份惬意就被人打破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