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钟左右，沈望生醒来时发现七月毫无困意地守在病床前，见他醒了才长吁了一口气。
“谢谢你。”
沈望生看了她半天，缓缓道出三个字。
七月摇头，坐在椅子上，全身仍在微微颤抖。
沈望生恢复温度的手像刚才那样握住她的手，七月这才想起来叫医生。
“沈学长。”七月攥着裙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当然要说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沈学长才不会……”
七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望生单手轻轻捂住嘴。
“没事了。”沈望生和往常一样看着她，完全没有生气的意味。
七月扯出一个微笑，“嗯！”
她到和尤冶所租的房子时已经是早上九点。
打开门的时候，尤冶正好准备出门。
四目相对。尤冶眼圈处有点发黑，他一直都在等她回来。
“七……”
七月径直朝屋子里走去。
尤冶拉住她的胳膊，还没等他开口七月便道：“放开我。”
声音很冷。
“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都不让我来看你！”沈乔嗔怪地看着一个劲道歉的沈望生，不满地嘟着嘴，“说吧，谁弄的。”
表面看起来柔弱的沈乔是跆拳道黑带，在国际上拿了很多大奖，是典型的内外兼修型女生。
“没那个必要。”沈望生赶紧摆摆手，把事情的原委美化了好几倍向沈乔道出，最后做出一个“秘密”的手势，“能别告诉爸妈吗？”
沈乔想了想，答应了他。
没过多久，提着大大小小各种补品袋子的七月有点踉跄地走进来，有点吃惊地看着沈乔。
“哼。”沈乔双手抱胸，把头扭向一边。
“乔乔。”沈望生叫了声她的名字，沈乔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抱歉打扰你们了。”七月把袋子放到一旁，“我先走了。”
沈望生想留住她，七月轻轻关上房门后离开了。
“沈乔，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沈望生直接叫她的名字时沈乔愣了一下，在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她知道沈望生真的生气了。
在沈乔印象里，温柔的哥哥很少对她认真发脾气
沈乔沉默了一会，语调里有点委屈，“还不是因为她，不然你才不会躺在这。”
“和她无关。”
“明明有关！”沈乔有点激动，“哥哥明明就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都骨折了！”
“小点声。”沈望生皱了下眉。
沈乔更不可思议了，“她不知道？”分贝又大了些。
“尤冶呢？”见七月一个人来上课，蚊子凑到她旁边道，“吵架了？”
“我干嘛非要和他在一起。”七月心中正恼。
蚊子没再追问，手指上下滑着手机屏幕。
然后她注意到七月的铅笔芯断了，她却仍在漫不经心地写画着。
尤冶习惯坐的位置上空荡荡的，七月一整天心神不宁。
他该不会想不开吧？
虽然有点荒诞，恐慌感却一直在她心里加剧。
七月的大脑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