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政f邀同大家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共进晚餐,准备了豪华的包厢和两大桌丰盛的酒菜。
华遥先跟着一起去吃了些,然后临时因为有一位公司的客户便在这附近,她趁着领导们正在互相寒暄客套时,借着出去办点事的机会先溜出了酒店,去附近又跟客户坐在一起简单吃了些东西。
跟客户见面的时间不算太久,也便简单的聊了聊,两个小时后便让之前一直陪同着她的小八先下班回家,之后华遥又紧赶慢赶的回了酒店。
包厢里的气氛正热闹,酒过三巡,某领导已经高兴的唱起了歌。
华遥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位置也便没进去坐下,只在门前跟其他还算清醒的人笑着闲聊了几句。
聊了一会儿才发现包厢里像少了几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有几位去了隔壁打牌。
应莫寒也不在这里,他难道也去隔壁打牌了?
结果没过一会儿,隔壁打牌的人回来了,推门进来的沈穆,沈穆忙着叫其他人过去一起继续打牌,喊着什么三缺一。
走到华遥这边时,沈穆笑着问:“华总,要不要一起去打牌,打麻将而己,你应该会。”
“麻将还算了吧,我不太会,刚才你在隔壁跟他们玩牌?”华遥问。
沈穆点点头,再又跟旁边一位走过来的领导笑着打声招呼后,又看向华遥:“你想问应总在哪吧?”
“没有。”
结果这会儿包厢里声音嘈杂,沈穆仿佛没听见华遥的这两个字似的,低下头来凑近她小声说:“应总最近在公司加班,经常熬夜,他刚才只喝了几杯酒之后便去隔壁休息了,不过这两三年应总经常会失眠,估计在这种地方也不会太安静,华总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帮我去附近的药店买些助眠安神的药来,然后帮我给应总送去吧。”
说着沈穆便将一张房卡塞到了华遥手里,然后也不看她的脸色,直接笑着招呼着其他正准备去打牌的领导一起过去。
华遥很想说这种事情便没必要找她帮忙了吧,可沈穆这会儿身上有点酒意,又正兴致勃勃的要叫领导们一起去打牌,显然只觉得在这么多人里唯一让他放心可以进应莫寒房间的也便华遥了,所以想都没想便直接把房卡给了她。
而且居然还让她去给应莫寒买助眠安神的药。
等沈穆不仅把三缺一的空位叫人给补上了之后,又成功聚齐了第二桌打牌的人一起出去,正准备走出包厢时像才想起华遥,回头便看见华遥坐在原位完全没有要帮这个忙的意思。
他忙对华遥又双手合十的拜托又对她点头哈腰的小声说:“祖宗,帮个忙,我这正忙着伺候领导们打牌呢,真的分不开身,帮个忙哈……”
然后沈穆又对她很殷切又企求的笑了一下,转身直接跟着打牌兴致高昂的领导们去了隔壁的牌间。
华遥一脸嫌弃的看着沈穆那一身酒意又着急打牌去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那张金色的房卡。
……
“华总,不去玩牌啊?”
旁边有人问。
华遥笑着摇了下头,与身旁另一位衣冠齐整的某老总闲聊了一会儿。
某老总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问她这张房卡怎么回事。
她随手将房卡放在桌上:“没什么,一位朋友放我这里暂管的。”
沈穆已经离开了二十分钟,华遥始终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便在二十分钟后,沈穆的电话直接打过来了,华遥瞥了一眼来电号码,拿起包和桌上的房卡转身走出去。
到了门外接起电话,沈穆那边的声音便传来,很嘈杂,果然真的在打牌,不停的有人催促他快点出牌。
“华总,你去过了吗?”沈穆在忙碌中抽出时间问了句。
“没有,房卡还在我这里,一会儿我离开之前会交给客房部的人,到时候你去拿。”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片刻,忽然听见那边正在打牌的人吵吵嚷嚷的说:“哎呀小沈怎么忽然站起来了,不玩了啊?继续啊,这还没结束呢,你赢了这么半天便走可不可能啊,快点继续……”
“那便不麻烦华总了,还我自己去药店吧。”沈穆没多说,听起来应该正准备从牌间里出来。
他周围那些领导一直在缠着不让走,刚赢了半天的人这会儿说走便走也的确不好,已经引起了诸多人的不满。
华遥听见那边的动静,又听见沈穆似乎真的起身开门了,她转眼看向隔壁房间的门,默了一下才道:“算了,你继续打牌吧,那些牌桌上的领导你也吃罪不起。”
说完,不等沈穆再开口,直接挂了电话。
华遥走出酒店,在附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药店,进去想买些安神类的药物,药店的人却说这种药物最好不要多吃,给她推荐了安神助眠的汤药和安神熏香。
现下的一些人追求时尚,经常会在房间里放一些精油熏香之类的东西,旁边的酒店好歹也个六星级,经常会有玩高雅的老总们入住,所以那种现代的小香炉应该能有的。
至于安神的汤药还拿去现煮现热,先不说现在便已经很晚了,再说在包厢隔壁的那几个房间只临时休息一下,并不自带厨房的那种套间,汤药这种东西并不好弄。
四目相对的一瞬,华遥平静的别开视线,神色淡然的将手中的小香炉和去药店买来的东西拿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仍然并不去看应莫寒的眼神,她直接向后退了两步,眼也不抬:“应总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华遥。”
男人叫了她的名字,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听起来格外清楚。
华遥头都没回,直接走到了门前。
然而还没等她将房门打开,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过来,长臂一伸直接将她开门的动作阻止,将她面前刚拉开一条缝隙的门重重关了上。
她动作一顿,转过眼看向男人。
他像真的因为今天身体不适而到了隔壁的房间休息,男人黑色的短发因为他低头看她的动作而微微低垂下来,在他的眉眼之间轻轻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房间里明亮的灯光带着一丝丝暖意洒在他的侧脸,深邃的黑眸在一开一合间失去了平日的冷漠威严,眼神好似化做一道清光,便这样看着她。
便使他没有太过份的靠过来,单臂撑在门板上的动作也还几乎将华遥困于他和门板之间,华遥微微向一侧贴着房门而立,转眼对上男人漆黑深邃的视线:“应总,今天该没喝酒吧?分寸什么的,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
“什么分寸?”男人似乎在笑,低眸看着她一双澄澈的又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睛:“回国之后再见到面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便你的分寸?”
华遥舒展眉头,从容不迫:“虽然mn集团如今的势头不错,但毕竟先在英国立足,才刚回海城,在这座城市里的各位大佬面前还初生牛犊,随时随地可以把我当成蚂蚱一样的轻易捏死,我行事做风若再没点分寸,若掌握不好这个度,估计刚回国便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我对应总您的分寸,和对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倘若夏甜还能继续在海城帮你,你真的打算一去不回头,永远都不回来了?”男人低眸,视线清然的看着她,看似不像在逼问,可偏偏这样几近于暧昧的姿势与压迫,无一不在彰显着男人与女人身高与体魄的差距。
哪怕他今天身体不适,但只要他没打算放她走,这道门,她也根本出不去。
直到男人忽然将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的手收了回去,淡漠的说了句:“行了,你走吧。”
华遥站在门边没动,明显看得出来他好像真的不太舒服,她没那个好心凑过去关心他,只从包里拿出手机一边翻个通讯录一边说:“秦司廷最近还在海城么?你要身体不舒服,我打个电话叫他过来,或者其他什么你信得过的医生也可……”
她话音还未落,刚刚已经准备走开的男人忽然转身回来,在华遥还没反映过来的刹那直接纂住她的手腕,使得她手上一阵失力,手机直接掉落在门边的地毯上,再又长臂将她捞进怀里,不由分说俯首覆了上去。
华遥一边喘着气一边转开头避开:“婚内强.jian都算犯法,更别说离婚之后的强.jian,应莫寒你别太过份!”
她想都不想,内心里直接的拒绝,不该。
然而华遥沉静了片刻,觉得到男人平稳的呼吸喷拂在她颈窝里,她只能这样保持着仰躺在沙发上的姿势,看着这房间里明亮的水晶灯。
但正因为从此以后打算相逢便陌路,那也便该把他当成海城的天来看,毕竟如果真的把他给得罪了,把他给惹毛了,她以后在海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看在他应莫寒的身份地位的面子上,她不得罪他。
她将手从男人的头发上缓缓放开,然后有些别扭又吃力的将手收了回来放在身体两侧。
华遥的手机掉在门边的地上,她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五分钟有点度秒如年的意思,最开始的一分钟她还能在心里琢磨着等会儿离开房间的时候千万别被其他的领导或者老总看到,不然在这商界里各种风花雪月的事情常见,被他们看见的话还不一定会怎么想。
如果说离婚之前她所有的生活都围绕着应莫寒,如果说她曾经便连事儿室等等各个方面也都沾着应莫寒的光的话,那离婚以后她便完全像走开了应莫寒一样。
她有在英国的恩师也有益友,她有贵人也有朋友,这三年她一步一个脚印完全靠自己走过来,一点都没有再去靠着应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