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华遥在门前慢慢的站稳身子,两只手在身后死死的按住门板:“把你更狠更绝的话说出来,让我死心,说啊!”
华遥气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他存心要将他在她这里的形象和所有的好都打碎?
华遥的手便这样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
然后缓缓放下手,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应莫寒,便算我曾经给你留下过不好的印象,可你也不至于将我们这么久以来所有的感情都忘了,对我这么残忍绝情,你便真的好受吗?”
他嘴角勾着一弯冷淡又刺人的弧度,看着她的目光若深又浅,根本不知他的哪一句真哪一句假,只声音淡淡的:“说真的,你现在站在这里,便算真的从阳台跳下去,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又何谈好受与不好受?”
华遥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靠在门板上,她低眸看着自己一直光着的站在地面上的脚,闭了闭眼,然后又扯开一丝微笑,也不知道在笑给谁看。
她强撑着力气将身后的门把手拧开,然后在门打开的时候,拿起门边鞋柜上的包,不顾身上和头上仍然**的,转身便向外走。
“去哪里?”应莫寒问。
华遥对付身后男人的声音完全无视,没有回答,径直向外走,走到电梯前按了向下的按键,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等电梯。
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华遥直接向里走,她都忘记自己刚刚急急忙忙的扶着他冲进家门的时候,把鞋子给脱到哪里了,反正现在穿不穿鞋也没什么区别,便这样赤着脚走进去,也不再去看男人的脸色,按下数1后,电梯门缓缓的在她眼前关上。
然而忽然,电梯门又重新打开,男人脸色很冷的站在门外,手停留在门外的按键上,在门便将重新关闭的刹那,直接走了进来。
华遥靠在电梯里的墙壁上站着,情绪无波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你这样怎么走?跟我回去。”男人脸上依旧没什么温度,手却已经过来将她的手臂捉了过去,直接将华遥带出了电梯。
“别让我说第二次。”
华遥站在原地不动,浑身的冰凉也凉不过心。
“还你希望我帮你洗?”
听见这一句,她才顿了顿,手捏在包上,许久才转身直接又向外走,话也不想再说一句。
男人无动于衷,手已经做势要去撕她的衣服。
“不要!”华遥忙抬起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衣服,用曲起来的手肘去隔开他。
“洗不洗?”他似最后一次警告。
华遥的确很冷,这些天便有些感冒,刚才还冲了冷水,整个从里到外都冷的,她牙关打着颤,不知道冷的还怕的,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怕应莫寒。
刚才他亲她的时候便没有留过情,如果真的便这样被脱了衣服,或者真的今晚在这里发生些什么事情,她怀疑自己可能会被要去半条命。
他对自己温柔的时候,体力便足够折腾的她起不来床,要在这种情况下被他上下其手,还不一定会被弄成什么样子。
“我自己洗!”她捂着衣服。
华遥转过眼看见被他放在茶几上的那些药。
她只有些感冒,烧的也不算严重,刚才他在她的身上摸出了异于平常的热度了么?
他对她的身体很熟悉,连她一点点的异样都能看得出来,可她现在对他却完全的不熟悉,身子至陌生。
她没说话,进了卧室里去换衣服,换好之后再出来时,应莫寒已经不见了。
华遥还以为他刚才有那么一刹那的良心发现,或者恢复了一贯的耐心温柔,叮嘱她洗澡吃饭吃药。
可原来叮嘱过后不再陪伴,而离开。
偌大的公寓,各个房间都格外的空旷安静,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药盒来打开,抠出一粒退烧药放进嘴里。
转眼又看见沙发上放着的药,这不像医药箱里的那些,像新买来的,她看了半天才拿起来。
刚才应莫寒出去因为她脚上被碎片划伤了,所以去帮她买了药?
她眯了眯眼睛,这样明明仿佛要将她推开,却又似乎对她的大事小情依旧有着掌控欲的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华遥将药放下,算着应莫寒可能才下去几分钟,电梯在十八楼下去起码也需要两分钟的时间,她犹豫了下,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将窗子打开,再度踏上阳台,向下望了眼。
黑色古斯特停在那里,车灯已经亮了,说明男人已经上了车,但却并没有将车开走。
华遥盯着下面的那辆车,站在阳台上看了十几分钟,车真的没有走.
怕她再爬到阳台上去作死吗?
如果她现在真的再爬到阳台上这个最危险的位置,他会不会再上来?
华遥的手在阳台扶栏的边缘轻轻的抚过,为自己这可耻又可笑的心思而真的笑了起来。
人生这么好,世界这么大,感情出了问题便要想办法解决,总会有一条路能通到底,只暂时找不到这个出路而己,她不会想不开,更也不会那样的极端又懦弱。
华遥从阳台上离开,关了窗子,回到沙发上,一边拿起药给自己涂着脚底下那点伤口,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机,涂过之后,她拿起手机给应莫寒发了条短信。
向下望时,车已经离开了。
华遥抬起眸望着远处长街上的车水马龙。
关心她的生死,却又偏偏将与她之间的感情拒之门外。
有意思。
真有意思。
既然这么希望我好好的活着。
那么应莫寒,从今天开始我会活的足够的滋润足够的精彩,精彩到发光,让你连避都避不开!处处都能看见我的影子!
夏天的海城,足够炎热。
应暖事儿室便将乔迁新址,办公大厦已经成形,还有一些内部的办公室需要收拾一下,可能还需要一个多星期便可以完工。
华遥穿着宽松的白色印花女t和休闲的短裤,手里拿着刷墙的工具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忙着。
夏甜刚去买了十几根冰棒回来,看见其他正进来收拾办公室的人都已经休息了,便华遥还在那里埋头奋力的干活。
“你真不把自己当老板,手下这么多员工都坐下休息了,你还一个人在那里刷什么啊?装修工人不说这几块地方到时候会有玻璃板挡住吗?再刷成白色也没什么用,反正也看不见。”夏甜过去从袋子里拿出一根冰棒递给她:“热死了,大厦里到现在都还没有连上电,空调都不运转,出了一身的汗,赶快来凉快凉快。”
华遥将最后一块缺色的地方给刷成了白色,这才放下手中的工具,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结果手上的一块白浆直接蹭到了脸颊上。
她脸上不止一块白色,还有鼻头和下巴脖子上都有,夏甜忍住笑,将冰棒递给她:“先吃吧,一会儿记得去洗个脸。”
华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一边撕开冰棒的袋子一边说:“笑什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老板?”
“我没见过像被猛牛上身了似的老板,你最近这个星期中了什么邪,前段时间整个人萎靡不振,最近却又动力十足,连干活都这么卖力气,我看你最近都不用健身了,只在这大厦里陪着那群工人一起装修刷墙的运动量便足够了。”
华遥接过小八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拿着冰棒吃了一口,再转眼看向办公室里面的墙壁:“那里我不打算再放玻璃,我打算放些其他的东西,这样刷成统一的颜色看着还舒服些。”
夏甜挑了下眉,又瞥了眼她脸上那些左一块右一块的白色:“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在附近咖啡厅遇见了vinse,便之前一直给你送花的那位,他知道你在这里,说一会儿要请我们大家喝冰咖啡,还特意邀请了你,你去不去啊?”
华遥面无表情:“我不早便说过,让你们告诉他以后不用再给我送花了?明知道我什么意思,你还同意他的邀请干什么?”
夏甜摊了摊手:“应boss最近踪影难寻,我总要为你寻找第二,做为世界第一好闺蜜,我的良苦用心你真的不懂?”
华遥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嫌我的日子过的太平,非要给我搅出点风lang不可,我对那个什么叫vinse先生的没兴趣,如果他有新的合作项目找我,我可以见见,其他的还免谈吧。”
“至于这么有原则么你?你有原则可不代表你老公也有原则,我今天早上还看见有个商业杂志上在某展会上拍到了应莫寒的照片,有好几位海城的名媛千金也去参加了展会。”夏甜边说边认真的看着华遥:“那些名媛千金可依旧对他虎视眈眈的,一个展会都不放过,都站在他身后求合照,再看看你,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像个装修工似的,现在再说你应太太,我都不好意思。”
夏甜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想可能可能也许真的受刺激了。”
说完,夏甜正要上前去帮个忙,这才看见华遥踩着的高凳子上有一本商业杂志,杂志封面便应莫寒和那几位花痴名媛被拍在同一框里的那一期刊,不过这本杂志正被华遥踩在脚下用来垫着脚。
夏甜:“……”
华遥在新的办公大厦里忙了两天,夏甜劝她回去,她没理,手机放在这里连电都没有充,也关机了整整两天。
直到离开大厦正准备回事儿室时,在车里将手机充上电,然后打开,果然看见大量的信息和未接来电涌入了进来,合作方联系不到她的话自然会给事儿室的其他人打电话,这未接来电最多的居然都来自应家的电话。
应家的座机!
再其次便御园的电话和陈嫂的手机来电。
华遥眼皮一跳,立刻给陈嫂回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