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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帅气到令无数女人惊叹的男人,长眉入鬓,鼻梁高挺,岑薄的唇略微挑起,显出几丝温淡的笑意。

    他的手上捏着一枚白色的小药瓶,递给宋云泽,“刚才在那边捡到的,你看是不是。”

    宋云泽怔了怔。

    接过后发现,果然是华芷姗的急救药。

    “就是它,谢谢。”

    “不客气。”

    男人温淡的声音,令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仿佛刚才某人对华遥的那些怪罪,都显得可笑起来。

    有人低声议论:“这谁啊?长得好帅啊!”

    “他你都不知道?应莫寒,业界鼎鼎有名的大律师,被称为司法界的‘钻石王老五’,多金帅气又聪明,最重要的是人家还单身,不知道多少千金名媛喜欢他呢。”

    “原来是他啊……”

    华遥也转头看过去。

    只见对方长身玉立,午后的阳光从他身后扫过,将他挺拔的轮廓拉成一道伟岸修长的剪影,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优雅的气质。

    她的眼眸动了动。

    应莫寒……原来是他。

    倒不是她有多关注这个人,实在是近几个月这人在江城的名气太大了,那些见惯了各种英俊公子哥儿的女人们一看到他,就好像这辈子都没见过男人似的,个个都恨不得把他夸出一朵花儿来。

    什么应莫寒好聪明,应莫寒好优秀……应莫寒厉害得快要无所不能了!

    就连她的父亲,华盛集团的董事长华竞泽,也曾当着她的面亲口夸过,这人是天纵英才,一个司法的潭子装不下他,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华遥收回目光。

    这时,华芷姗已经服了药,幽幽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一脸柔弱的看着华遥,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了隐忍和委屈。

    “遥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晕过去的,我就是一时没撑住。没关系的,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气,就全部冲我来吧,只要你肯消气,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她说着,就要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华遥冷笑一声。

    “你大费周章处心积虑的跑来破坏我的婚礼,就是为了让我出气?还是说你以为刚才碰瓷成功了第一次,就能碰瓷成功第二次?”

    华芷姗面色一僵。

    她慌张又局促的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遥遥你误会我了,我……”

    “够了。”

    宋云泽忽然出声。

    他将华芷姗搂进怀里,冷眼的看着对面的华遥。

    “华遥,你是华家的大小姐,华盛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你什么都有了,家世、美貌,甚至一个健康的身体,我于你来说不过是一个锦上添花而已。

    可姗姗不一样,她身世坎坷身体又不好,身边除了我一无所有,所以我不可能放弃她。今天你原谅我也好,不原谅也罢,从今往后我们都不再有任何关系,我们的婚约解除吧!”

    宋家两老闻言都急了。

    “云泽,你胡说什么?你和遥遥的婚约是很早就结下的,怎么能说解除就解除?”

    “就是,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遥遥,你……”

    “……”

    华遥看着他这副坚定不移的样子,直接给气笑了。

    她冷着眼眉,嘲弄的笑,“宋云泽,别说我还真挺佩服你的,放着我一个好好的华氏千金不要要我这个便宜姐姐,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崇高特伟大,把自己的脑子都给感动坏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头上的婚纱拆了下来。

    “你要解除婚约是么?行啊!我成全你!不过我要声明,今天不是你宋云泽甩了我,而是我华遥不要你了!顺便我再祝你们白头偕老,断子绝孙,一起得病,共赴黄泉,也正好全了他们的情比金坚!”

    说完,白色的婚纱重重掷到他脚边的地上。

    然后,便见她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睛空万里,现在就已经大雨如注。

    华遥抱着胳膊,埋首坐在路边的一个屋檐下,哭得撕心裂肺。

    刚才她虽然走得干脆又痛快,但那只是人前的倔强,实际心里有多痛只有自己清楚。

    毕竟是自己爱了四年的人,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都数不清有多少个晚上是在幻想着如何嫁给他的场景中睡过去又醒过来的。

    可现实就像一个巨大的巴掌一样朝她虎虎生风的扇过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华遥觉得自己快要心痛死了!

    就在这时,头顶飘扬的雨丝忽然被什么东西遮住。

    “华小姐。”

    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华遥下意识抬头,借着昏暗的天光看清了站在面前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长身玉立,气质卓然,乌青色的大伞罩在他的头顶,一双眼眸静而深邃,正含笑看着她。

    许是因为刚才在宴会上,他找到那瓶药帮了她一把,华遥对面前的男人并不排斥。

    她抹了抹眼泪,闷声道:“你来干什么?”

    “婚宴都散了,我开车碰巧路过,看到你在这里就停下来看看。”

    他说着,撑着伞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你还好吗?”

    华遥很想强撑着说一句还好,可话到喉咙就哽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哭着哭着也就坚强了,可若是有人关心,那便坚强着坚强着也就忍不住哭了。

    应莫寒看着她憋红了的眼眶和里面再次蓄满了的泪水,温声道:“没关系,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我本来就在哭,是你打扰到我了。”

    男人浅笑,“那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没关系。”

    应莫寒一时哑然。

    他无奈的轻笑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现在虽然是六月,但今天大雨又降温,所以即便心里再委屈,我建议你最好也不要在这里哭太久,免得感冒。”

    衣服落在肩上时还带着男人身体的温度,华遥怔了怔,倒是没有拒绝。

    她甚至将衣服又紧了紧,问他:“你刚才在哪里找到那瓶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