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沐将那些证件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虽然她失忆了,但她对事情的基本判断还是有的。
她将那叠证件又全部还给了江予修:“证件貌似都是真的,但咱俩的结婚证呢?”
“结婚证放在家里的啊。”江予修笑着说,“咱们只是出来蜜月,谁会将结婚证带身上呢?”
这个理由十分充足,宋千沐却还是有些疑虑:“那我是怎么流产的?”
江予修轻叹了一声,谎话简直是信手拈来:“前天下雨的时候,你非要到甲板上去淋雨,又光着脚,也怪我在旁边没有保护好你,我转身的时候,你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前天?”宋千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你的意思,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是的,老婆。”江予修一脸痛心地表情,眉心也拧着,“所以你才会感觉浑身乏力。”
宋千沐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自己小腹的位置,平坦的,也没有任何的痛楚。
她不敢相信之前的时候她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
或许是出于母亲的本能,她竟然隐隐觉得有些悲伤:“孩子多大了?”
江予修赶紧安慰到:“老婆,你别难过,孩子才四十天左右,就是因为太小了,所以我们都没发现你怀孕……”
“他是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么?”宋千沐轻声问道。
江予修实在受不了宋千沐一直纠结孩子的问题,宋千沐不停地问,他就会越觉得难过。
最后,他干脆将宋千沐抱到自己怀里,然后温柔的说到:“老婆,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很多很多的孩子。”
宋千沐却是拼命挣脱了江予修的怀抱,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你很喜欢孩子吗?”
江予修稍微有片刻的愣怔:“喜欢。”
……
游艇在某个港口靠岸之后,江予修的私人飞机早就等在了机场。
他现在的打算是将宋千沐带回m国去,因为宋千沐失忆了,即便真被沈亦梵找到,宋千沐也不再认识他。
毕竟现在在宋千沐最新的认知里,他才是她的丈夫。
登上飞机的时候,宋千沐依旧在睡。
江予修则是寸步不离左右的照顾着,因为乔阿姨给他打过电话了,说是女人流产之后要坐小月子,不能冷着冻着,不能着凉,不能生气,更不能流泪……
“老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江予修体贴地给她掖了掖被角,“空调的温度要不要稍等调高一点?”
宋千沐则是有气无力地回到:“江先生,我们现在还不熟,你能不能别喊我老婆?”
听得她尴尬又膈应。
“我们是夫妻,我不喊你老婆,又喊你什么?”江予修紧张地反问到。
关于称谓这个东西,江予修是不可能妥协更改的,因为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每天都在宋千沐的耳边不停喊不停喊,宋千沐就会产生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觉得自己好像就真是她的妻。
“老婆,你看我都喊习惯了,你让我一时半会的改口,我还真不行。”江予修开始耍无赖。
小五端着晚餐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江予修在房间里对着宋千沐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小五心说,自家江少也真是够了。
原本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男人,在宋千沐面前却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
江三岁锲而不舍地赖着宋千沐:“老婆,今晚我陪你一起睡吧,哪有新婚燕尔就分床的呢?根本没这个道理嘛。”
因为失忆了,宋千沐对自己的从前完全不知情,所以,她更是会对所有人保持一种极高的警惕,
特别是自称自己丈夫的江予修,她根本不容许江予修碰他,更别说将她搂到怀里。
“江先生,你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是对我来说,你现在只是一个陌生人,和陌生人睡觉,我做不到。”宋千沐义正言辞地拒绝到。
江予修:“……?”
宋千沐在没失忆之前,她还能由着他亲亲抱抱,失忆之后,连碰都不让碰了。
他怎么莫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呢。
……
m国,予沐庄园。
宋千沐一脸愕然地站在庄园门口,入目就是一扇刻工精致而繁复的木雕大门,目光再穿过大门,里面的景致更是令她咋舌。
“这是,”宋千沐偏头问身边的江予修,“你的家?”
江予修习惯性地想要去搂宋千沐的腰,宋千沐很不客气地就将他的手臂给甩开了。
“都说了别碰我。”她压低声音说道。
江予修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婆,这是咱们的家。”
宋千沐:“……?!”
穿过大门往里走,则是一片地中海风格的花园,里面种植着迷迭香,薰衣草,鼠尾草和岩蔷薇,越过花园又可以看到玫瑰,紫藤,铁线莲和金银花争先恐后地攀爬着造型各异的花架上,远远看去,美轮美奂。
花园往后,又是一片偌大的草坪,围绕草坪的则是数不清的金墨角兰和百里香,林荫道上则是栽种着名贵的山毛榉……
宋千沐看得是烟火缭绕,她忍不住回头问江予修:“江先生,你是不是很有钱?”
能够买下如此奢华的庄园,岂止是壕?
简直就是壕无人性。
宋千沐总觉得自己像做梦似的,一觉醒来,她失忆了,然后就成了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丈夫还如此的英俊多金。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特别是在见到庄园里的佣人们站成两排对着宋千沐和江予修毕恭毕敬地行礼时,宋千沐有些心生抗拒。
自己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老公呢?
难不成当初就看上了他的钱?
或者是贪慕他的色?
乔阿姨早就得知了宋千沐和江予修要回m国的消息,因此也在庄园里等着。
见到宋千沐,乔阿姨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宝贝,你可算是回来了。”
宋千沐疑惑地看了乔阿姨一眼,又看了江予修一眼,江予修赶紧向她介绍到:“老婆,那是你妈妈,也是我的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