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的凤儿,没有立刻下楼,而是浑身脱力的蹲在楼梯口,久久站不起来,一边的汉子叫了一声二当家,却被她以手势制止住了。
不错,的确是王晟!
真的是当年的那个王晟!
虽然已经过去了足足七年,自己也从当年及笄年纪长到了现在出挑的模样,但那王晟的相貌看上去竟然与自己相当,这其中是一般人根本是不可能想象出来的。
七年过去了,但凤儿还依稀地记着当年那王晟一只手直接轰杀上百人的场景,那般的血腥,却又是那般的畅快!
记忆最深的,却是在自己瑟瑟发抖的时候,身旁那面相冰冷的男人竟是在出言安慰自己姐妹一众,这也是这么多年凤儿心中最美好的记忆了。
王晟,虽然是自己一众的救命恩人,但是手段之狠辣,却始终记在脑海中,即使对他恩情万千,但在凤儿看来,一切修为低于他之人,在他面前都如同待宰羔羊一般。就刚刚短短几句谈话之中,凤儿时刻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生怕一言不合便被他解决了!
虽然王晟什么都没动,但是凤儿却主动接受了一股难言的威压!
这也便是她所害怕的地方。
凤儿,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待凤儿身上的颤抖缓缓解除,一个声音自下面传来,凤儿看过去只见手下汉子将刚刚沐浴结束,匆匆赶来的温婉儿带了过来。
温婉儿刚刚上楼,就看到凤儿坐在这里,很是疑惑。
看到温婉儿感到,凤儿连忙起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温婉儿来到一边,低声说着:当家的,您怎么来的这么快?
恩人来了,我岂不会来的快一些?温婉儿疑惑地看着凤儿: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老鼠见到猫的表情?
人,的确是七年前的人,我还是害怕。凤儿压着嗓子,低声说着。
就她这么一说,温婉儿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姐妹在害怕什么了,摸了摸她发凉的小手,温婉儿安慰道:没事的,什么事情都有我扛着呢,不必害怕,你就先在外面等着吧,我自己去。
说着,温婉儿还看了眼那边的房门,挺了挺她那本就生长地很是优秀的部位,道:而且啊,就以恩人那种修为,你压低嗓子,他就听不到了?说完,温婉儿又轻轻拍了拍凤儿的手背,道:没事了。
说完,温婉儿整理了一下自己上身的衣物,便朝着那边走去,刚走几步,身后凤儿伸手拉住温婉儿,仍旧低声道:小心说话。
温婉儿带着一身香风:嗯。
屋内。
龙麒依旧古怪看着王晟,只见王晟很是不耐烦地道: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麻溜利索的问,不要像个老玻璃似的看着我好不好?
玻璃?龙麒皱眉。
额算了,没什么,你要问什么?王晟翻了个白眼。
你与这偷香窃玉阁貌似有很深的渊源啊,不会是总在风月场中纵横的缘故吧?龙麒邪笑问着。
滚一边子去。王晟白了龙麒一样,不修边幅地扣了扣鼻屎,道:本公子是风流而不下流,你可以去问问,本公子所做的所有事情,那都是出于人家的愿意好不啦。
对对对,王大公子您说的都对。龙麒竖起两根大拇指,道:我不想知道你以前的风流往事,我就想知道你与那凤儿,与整个偷香窃玉阁又有什么渊源。
嗯有些说来话长。王晟倒是卖起了关子。
那你就长话短说!龙麒可不给王晟这个面子。
王晟讪笑,微微思索,开口道:这个事还得从若干年前说起,差不多是七八年前吧,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没认识天机。
你和天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王晟道:六年前。
龙麒惊讶:只有六年??
原本他以为问天机与君执凡王晟二人认识的时间很长很长,虽然应该比不上君执凡,但也应该有十多年了吧,但谁曾想这只有六年?但却王晟一众却表现出一副一生挚友的感觉,这
这中感觉,龙麒说不明白什么感觉,但却能体会到。
或许,自己莫名其妙与这帮人绑在一起,也是这种感觉吧。
差不多,六年多,不到七年,我也记不清了。王晟烦躁了搔了搔整齐的发髻,道:你问这个作甚继续说偷香窃玉阁。
以前的偷香窃玉阁,不像现在这么简单,至少不是下九流。
什么意思?为何现在就是下九流了?
王晟又是白了龙麒一眼,正色道:别打岔。现在的偷香窃玉阁之所以是是下九流,因为他们除了这风月场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做了,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凤儿所言,他们与那之前的截然不同,我这三两年间也在江南游玩,有所耳闻,自然清楚。但这以前的偷香窃玉阁,干的却都是些伤天害理之事。
听到伤天害理四个字,龙大少爷微微皱了皱眉头。
只听王大公子道:以前的偷香窃玉阁,做的皆是贩卖人口,逼良为娼之事。自别的城郡之中以各种理由瞒骗来花季少女,或做工,或说有所赏识,但最后都是被拐到这江南城中,好生凌虐之下,最后以通过折磨其心灵的方式以满足其目的:逼良为娼!
这一手段,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家庭,毁了多少人的人生!
王晟幽幽说着,好似是在说一件与他毫无相关的事情,语气之浅薄,似乎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恶劣。
但实际上,仅仅是通过王晟这寥寥几句,龙麒却感受到了浓浓的寒意。
这世界上,最为恶毒的事情莫过于以强横的手段夺走一个女子最为珍贵的东西,而更加恶毒的事情便是以此牟利!
这也是龙麒自心底里瞧不上似仙阁那种狗地方。
虽然外表看上去一片繁华,但这宅子底下埋着几具骨头却无人得知!
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龙麒听完王晟的话,结合之前凤儿的话,猜想说着。
王晟摇摇头,道:我才没有那么闲呢。
那一年,我跟小君又一次回来江南,为的就是好好玩上一玩,当时的香玉阁也不是现在的香玉阁,我们进去了,找了几个貌美的女子陪我们喝酒吟诗,而当天晚上我们却遇见了竞选花魁。王晟回想着过去,道:那花魁的模样,我现在都有些忘了,就是记着那女子端的狠毒,说是卖身,其实就是唬人,若是遇到软茬子,就直接夺财。
这不是黑店吗?龙麒皱眉:这般没规矩?
规矩?王晟冷笑:彼一时非此一时,届时的偷香窃玉阁不是下九流,他们有自己的规矩。这花魁也就是给别的不懂事的人看的而已。本公子都是门清,也不愿意管,但我却是看上了那个服侍花魁的小丫头,很是天真无邪
禽兽!龙麒骂了句。
王晟长吸一口气,呼了出来:我说大哥,我在讲故事啊,你能不能听完?
龙麒讪笑:你讲,你讲。
王晟翻了个白眼,继续道:那丫头眼睛很有灵光,甚至很单纯,甚至身上的根骨都有些不错。我觉着这丫头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实在是白瞎了,便想让小君将她买下,离开江南后再找个好人家送出去,好生养活。
龙麒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倒是很有爱心嘛!
王晟挤出一副商业微笑:爷本来就这么有爱心好不好?
好吧好吧。龙麒无奈的笑了起来。
王晟带着一丝云淡风轻的味道继续说道:只可惜,他们不卖。
我相信你不会善罢甘休的。龙麒嗑起了瓜子。
王大公子傲然道:那自然不会。本公子我还就有这么臭脾气,你若是给我的东西,我不要也罢,但是我若是想要,你不给也不行!
龙麒心语:你怎的这般霸道?贱皮子。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表情还是一变不变,继续在一边吃着瓜子。
于是,我便亲自找了偷香窃玉阁的负责人,让我没想到的是,杀到最后,总负责人竟然那花魁!当天晚上她竟然在陪客人,哈哈!
等会等会!王晟说到兴起,高兴笑着,一边龙麒却是出口叫停: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省略了一个过程?
什么过程?
龙麒挑起眉头:你为何要杀人家啊?怎么突然就杀到最后了?不是说去‘找’人家的负责人吗?
龙麒这一句话,将那个找字咬的很重。
哦,忘跟你说了。王晟轻描淡写道:偷香窃玉阁的总部很难找,于是我就把他们整个香玉阁给砸了,花魁去别人府上了,后来回来才知道这个事的。
龙麒:
龙大少爷是真的无语了,说你霸道其实都是夸你,你丫的这就是个蛮不讲理啊!
那花魁修为不低啊,那也是实打实的宗级高手啊,但只可惜还是打不过我。
再一次慢着!龙麒又是叫了一声。
又怎么啦!王晟脸色有些不耐烦,他还真就讨厌自己说话的时候,别人三番五次打岔,尤其是自己正兴高采烈的讲着故事。
宗级高手?做这个?龙麒的脸上好像写着一句话:你是在逗我么?
人各有志啊!王晟一摊手:这事你跟我说也没用啊,人家就喜欢,你能怎么着?
好吧好吧,你继续说。龙麒陪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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