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云被一群大男人前后左右看了个遍,也有点儿不舒服。
他一收笑脸说道:“行了行了,回家看你们婆娘去!”
众人哈哈一笑散了开来。
接着郭麒云却敛去了笑容。
“你们。。。认不认识黄郎中的女儿黄玉花?”
队丁们七嘴八舌的说道“玉花姐?咱都认识啊!咋啦队头?”
郭麒云叹了口气,顿了一下说道:“大壮,你跟我过来。”
不一会儿,郭大壮将黄玉花的尸体抱了出来。
民壮队众人大多与黄玉花从小一起长大,那个曾经温婉可人的玉花姐,那个在他们生病受伤的时候帮他们煎汤敷药的大姐姐,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此刻他的身上除了盖着郭麒云的衣服,竟是一片遮体的物件儿都没有,而那把钉在她胸口的匕首却显得异常醒目!
黄玉花的尸身还未僵硬,鲜血从伤口流出来一滴滴的掉落在雪地上,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还有数处淤青,不难想象她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可奇怪的是,通过凌乱的秀发,他们发现黄玉花的脸上竟是笑着的。也不知在她离世之际,想到了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她感到了欣慰。
“玉花姐~”
“玉花姐你咋了?玉花姐!~”
“玉花姐。。。玉花姐。。。”
队丁们含泪呼喊着,摇晃着黄玉花,可他们碰触到的只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郭队头,玉花姐是咋死的?!”
郭麒云的嘴角抖了抖,看着不远处的两具马匪尸体说道:“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糟蹋玉花妹子。他们见我过来,就把玉花杀了。。。”
几个队丁红着眼睛吼道:“我日你们祖宗的!”
接着拔出刺刀走了过去,一边骂着一边捅着那两具尸身,直到把他们捅成了两堆烂肉。
郭麒云没有阻止他们,他何尝不想把这些畜生挫骨扬灰!
只是他身为指挥人员必须保持冷静,况且他现在还有一件事必须去做,那就是去和义村,看看是否还有活着的村民!
郭麒云叫来了巡逻队的王福生道:“你挑上匹马将黄玉花妹子的尸体送回庄里。另外,告诉刘保长,马匪都死了,让他带着和义村的乡亲们尽快回村,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你们回庄后负责警戒,在我们回去之前保护好庄子。”
王福生领命后,将黄玉花的尸身放上马背固定好,便朝大平庄走去。
郭麒云粗略的数了下,马匪遗留在这的马竟有二三十匹!
而且马具、包裹、粮袋、水壶等物一应俱全。
看来这帮马匪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会没命回到这里。
同时,他也暗自庆幸。
幸亏自己想出此计将马匪全歼,若是让他们到达此处重得马匹,那便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下他们了。
随即,郭麒云命令全体民壮队上马,向不远处的和义村奔去。
——
村子里静静的连声狗叫都没有,几乎所有的门窗都是大开着的,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几处院子里都是死人。
凡是有精壮汉子被杀的,屋子里基本都有至少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尸体。
有的村民还有口气儿,郭麒云立刻安排人抬到一边照顾。
众人没有过多的语言,都静静的忙着搬运村民的尸首,他们一个个面容悲戚,可眼中却充斥着滔天的怒火!
冯大年在家中的院子里找到了自己的老娘,可他老娘早就断了气息。
他跪在地上仰天痛哭,用手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脸颊。。。
刘书槐接到了王福生的传话后,动用了庄里所有的马骡和车挂,带着救下来的村民和大平庄的一些乡亲们携老扶幼的朝和义村赶来。
刘书槐看着满目疮痍的村子,他瞪着眼睛咬着牙关,右手紧紧握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有了乡亲们的加入,救援和清理的速度快了很多,只是不断传来的哭嚎声却让这情景更添悲凉。
这时,刘书槐带着一个大平庄的村民找到了郭麒云。
“郭队头,这人是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我们把他绑了。”
说罢,将那人一下从马上扯了下来。
那人仰面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哼,接着谨慎又惊恐的看着四周。
郭麒云打量着地上那人,只见他满脸的络腮胡子,眼角上有一道伤疤,大冷的天竟还敞着胸襟,一丛黑色的胸毛裸露在外,那一副凶相可止小儿夜啼。
他的小腿上受了伤,鲜血浸湿了整个裤腿。
当那人的眼睛迎上了郭麒云的目光后,先是浑身一颤,接着露出了惊恐不安的表情。
郭麒云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的同伙儿们都被我送下地狱了,你也跟着去吧!~”
说罢抽出了腰间的刺刀。
这时,一旁的刘书槐却喊道:“郭队头!刀下留人!~”
郭麒云皱着眉头奇怪的看着刘书槐,不知他为何要救下这穷凶极恶的马匪。
“郭兄弟,此人暂且还杀不得,你可知他是谁?”
郭麒云听刘书槐所问,摇了摇头道:“老哥认得他?”
“不单我认得他,在这凉城的地界儿,不少人都认得他。在县里的城墙上,早就贴有他的画像。他就是横行这一带数年的悍匪赵山虎!也是二道沟匪帮的三当家,官府这些年一直在悬赏捉拿他,不论死活赏银三百大洋!”
刘书槐摸着自己的唇须,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者,这帮人来的蹊跷,他既是山上的头目,咱们也可以问个清楚”
郭麒云点了点头道:“刘老哥你说得对!”
说罢,将刺刀收回了腰间。
郭麒云冷冷的盯着地上的赵山虎,问道:“我已经知道你们是受人所托才袭击的大平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那人是谁?”
赵山虎一开始看着自己要死,心里一声哀叹。暗道早晚也没躲过这一刀,也就是比其他弟兄们多活了个把时辰。
此时听着郭麒云二人说话,知道自己暂时还死不了,心眼儿也跟着活络了起来。
“哈哈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爷我就是赵山虎!马头山上的虎三爷!这杆子里就没我不知道的事儿!可你当我傻子么?我要是说了,可还有活路?哼!”
郭麒云怒极反笑,道:“呵呵,赵山虎,你倒是和我做起买卖来了。前两天有个叫吴二猫的也是和你一样嘴硬,结果被我兄弟一刀给扇了扔到荒地里喂野狗,那个叫张麦秆儿的没告诉你?”
赵山虎眼角抽动了两下,那张麦秆儿回来的时候身上连个伤都没有。众人只当他是胆子小孬了,跑了回来还编了一堆瞎话。
大当家的第二天就下令把他祭了旗,没想到那小子竟说的是真的。
郭麒云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拿钱办事的,出钱的是天成镇王家,我说的没错吧?”
赵山虎一愣,接着瞪大了眼睛看着郭麒云。
他嘴里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了句:“你。。。你知道还问我?”
郭麒云哼了一声,之前虽然心中已有定论,但总归是猜测。
而今这话从赵山虎嘴里说出来,这事情才算是坐实了。
一旁的刘书槐一听此言心里一惊,指着赵山虎说道:“赵山虎,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明白了!”
赵山虎虽是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却是吱唔了两声便低头不语。
“如果你今天交代明白了,我不杀你,顶多是把你送到县城领赏银。要是你运气好,或许还能越个狱逃出生天。不过。。。”
郭麒云拉着长音,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瞪着赵山虎说道:“要是你今天不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明白,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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