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云点了点头。
自己手底下的队丁们虽然有新式的汉阳造,但他们训练时间太短,又没真刀真枪的进行过实战,能不能打得过那些个保卫队的人还真不好说。
即便加上勇猛善战的郭大壮几人,只要有一人出去报信,对方驰援的话过不了一两个小时整个大平庄就得被包了饺子!
而且对方代表的是政府,如果真的把事情搞大了,怕是不好收场。
郭麒云低头想了想说道:“刘老哥,要是这三百大洋我出了,能否解大平庄之围?”
刘书槐怔怔的看着郭麒云,他虽不知郭麒云哪来这么大财力,却也并不怀疑。
自从郭麒云到了大平庄,便处处透露着高深莫测。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感动,郭麒云从不以有恩于庄里自居,他和手下几人从未扰民不说,对人也是和气,对自己更是一口一个刘老哥。
不仅如此,他还帮助庄子里训练兵丁援助装备,他对郭麒云的感情不只有感激,更有惺惺相惜!
此刻听郭麒云竟又要慷慨解囊,刘书槐心中感激,但他却最了解王金山那帮人的秉性。
他叹了口气说道:“从短处看,或许可行,从长远看,怕是。。。喂不熟的狼,却要经常来啊。。。”
郭麒云也是点了点头,这人性的丑恶他又何尝不知。
后世一些机关的小职员也敢上门狮子大开口的事情他不是没遇到过。
你不给他好处,他处处难为你。
你给了他好处,只要逢年过节大事小情的,他都会毫不客气的“想起”你。
郭麒云接着问道:“难道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了?”
刘书槐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说道:“有是有,不过除了县长大人,就是那县里的公安局局长王和儒了。可这人看上去和善,其实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而且这王金山就是他的亲侄子,他们叔侄二人狼狈为奸横行乡里,谁敢反抗轻则暴打,重则逼得全家上吊,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啊。。。唉~听老哥一句话,你们还是快走吧!~”
郭麒云心中一阵冷笑,原来是官二代横行乡里,怪不得这么嚣张。
可他心念电转之下还是摇了摇头。
之前之所以能够消灭马侉子,有幸运的成分在里面,也有断定他们没有外援的因素。若是真和保卫队动起手来,怕是这大平庄确要永无宁日了。
郭麒云转头看了看一边的郭大壮几人,还有那些个训练尚不满月一个月的新兵蛋子们,绷了绷嘴嘴说道:“刘老哥,要是我们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刘书槐深深的一闭眼睛说道:“我。。。自有办法,顶多是再赔些牲口粮食罢了,无妨。。。”
郭麒云注视着刘书槐,微笑着的搀过他的胳膊,缓缓的说到:“呵呵,要是如此简单,刘老哥何必让我们跑路呢?虽然咱哥俩相识不久,但我总感觉挺亲近的~”
“要按玄学上所说,那就是前生有缘今生再聚。细细想来,我郭麒云能来到这里,来到大平庄,那整不好也是定数。所以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大家共同面对!”
刘书槐听郭麒云所言内心甚是感动,他已明言告知留下的危险性,而郭麒云却执意留下同生共死,这份情谊实在难能可贵!
可即使是郭麒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处呢?
难道像打马侉子一样,把王金山一帮人也杀了?
先不说能不能做到。
王金山等人所行虽然与匪无异,可他毕竟是一区之长。
杀官与造反同等论罪,一旦起了冲突对于大平庄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刘书槐叹了口气说道:“可是,郭兄弟,老哥说句实话,暂且不说银钱的事情,如果让这王金山见到你还有这些新枪,我怕会横生枝节啊。。。”
郭麒云皱着眉头在心中考量着,既然王金山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和新建的民壮队,除非扔下刘书槐、民壮队和乡亲们自己跑路,不然是躲不掉的。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剩下两条路了,战或降!
郭麒云稍微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利弊。
如果这次他孬了,或许也不会有人说他个不字。
但这些队丁们得怎么看自己?
你郭队头为了躲风头,自己跑了,就像是狠心的爹娘,把孩子扔给别人不管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瞬间归零。
如果失去威信,他以后还如何服众?
再者,他郭麒云又不是孬种!
虽说现在是稳扎稳打不惹事,但也不代表郭麒云就怕了他什么王金山!
笑话!
自己身后有着战争雷霆超级系统的支持,要是急了我,老子就用重炮加坦克平了你他娘的什么区公所!
想罢郭麒云抓着刘书槐的手说道:“刘老哥,既然养不熟的狼也喂不饱,咱不伤他性命,狠狠给他一棒子咋样?”
刘书槐迎着郭麒云坚定的眼神说道:“对你,老哥敢以性命相托,只是不知道郭老弟你想咋弄?”
郭麒云没有答话,径直走到民壮队众人面前。
这些队丁们看见保长一瘸一拐的走来和队头拉扯了半天,都好奇的伸着脖子看。这时见郭麒云过来了,他们都拿着枪站直了身板。
“你们一定都很好奇,刚才我和刘保长在说什么,现在我告诉你们!”
“这次我们打跑了马侉子一帮人也得了些东西,但并不很多。可是这一区的区长。。。那个叫王金山吧,他知道了这事儿,今天带着他手下的二十几号人想来抢我们拿命换来的东西。此刻他正坐在戏台子上,指名点姓的让我们去见他!”
郭麒云故意停了一下,只见队丁们面面相觑,有的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有两人嘴里挤出了几个脏字冲地上吐了口口水,却是没人敢多说话。
看来确是像刘书槐说的,王金山在这一带积威已久,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不瞒你们说,刘保长来找我,是劝我郭某人离开的,他认为我是咱庄的恩人,不想再因庄里的事连累我。”
接下来郭麒云一手掐腰一手比划着吼道:“但一个乡匪恶霸就想把老子当软柿子捏,我去他娘的!老子也有人有枪,不比他们差!想要老子拿命换来的东西,想让老子低头!也得他娘的拿命来顶!”
在场的人都被郭麒云这种说话的方式震住了。
尤其是刘书槐,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粗俗不堪的语言是从那个和自己一样“饱读诗书”的郭贤弟嘴里说出来的。
可正是这粗鄙的语言对这些队丁来说无疑是寒冷冬季里的一罐热露露。
别提多暖心了!
无论是在人类还是动物的世界里,年轻的动物总是崇拜并愿意跟随强者的。
大平庄的村民们多年来饱受天成庄王家的压迫,虽说早已逆来顺受,但并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怨恨。
恰恰相反,他们心中积攒了无数的怨气!
只是碍于王家淫威不敢反抗。
而今天郭麒云看似粗俗的语言却正好迎合了这些队丁们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胃口。
他们紧握着手里的钢枪,看着他们不同以往却倍感亲切的郭队头。
他们各个挺直了腰杆,一股子男儿的血性从心底被激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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