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623章 我只要你

    开门的人是卫焺。

    他看到门前的许愿时,明显一怔,可能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赶过来,但短暂的怔松后,卫焺礼貌的忙颔首,唤了声许董。

    许愿轻点头,侧身走进了公寓。

    “那个,二少还有些烧,输液几天了都不怎么见效,二少就不想再输了,口服的药他也……反正许董,您尽量劝劝他吧。”

    “还不快滚!”廖江城不耐的声音再度响起,还朝着卫焺飞来了烟缸。

    卫焺闪身避开,无奈的叹口气拿着外套和车钥匙便先走了。

    许愿从鞋柜里拿了双新拖鞋,换下高跟鞋,脱了外套放下包包,才走进了客厅。

    白雾缭绕的房间里,烟气沉沉。

    斜身依着沙发的男人,赤着精壮的上半身,仰头靠着沙发枕,嘴中叼了根烟,透过烟雾的视线往她身上扫了扫,夹烟的左手上,明显有些泛青。

    都是这几天输液扎针的缘故。

    “没什么事儿。”他修长笔挺的两条大长腿扔在茶几桌上,上面乱七八糟的,横七竖23书网件,笔记本电脑,还有咖啡杯以及不少药盒,还有落满烟蒂的烟灰缸。

    “别听卫焺胡说八道,我身体好着呢,就一点伤风感冒,最多再有个一两天就利索了,哪儿那么多事。”廖江城慢悠悠哼着,伸手又去够茶几上的听装啤酒。

    许愿静默的看了他几秒,没说什么,转身就进了厨房。

    “对了,奕奕我接过来了。”廖江城趴在沙发靠背边沿上,一块烟灰落在他手背上,他没躲只弯指弹开了,“没空带他,送秦王岛了。”

    “我爷爷奶奶那边?”许愿挽起衣袖,打开冰箱拉门,看着空荡荡的内部,她皱了眉,“你这几天没吃饭?”

    “……可能么?都卫焺送过来的,我一个人懒得做。”

    不比左占的矜贵,廖江城可是从小就很自理,动手能力极强,若身体无恙工作不忙时,一个人生活不成问题。

    许愿便没再说什么,拿手机给洛辛去了个电话,让送些食材过来。

    她则利用这期间,淘了下米,煮了点小米粥。

    等洛辛送食材过来时,廖江城靠在沙发上都要眯着了,听着门铃声才爬起身,歪头看着洛辛搬进来的一箱箱海鲜食材,他抓了把头发。

    “石斑?还有什么?”廖江城记得许愿喜欢吃石斑鱼,但她味觉没恢复,估计烧不好。

    洛辛一一说着带来的食材。

    其实也赶巧了,季放这段时间一直住帝都,刚托人订了一批海鲜给外公外婆送去,洛辛就跑去要了些过来,种类五花八门,不少国内罕见都空运过来的。

    廖江城听完就起了身,顺手饮了口啤酒润嗓子,“得了,我做吧。”

    许愿也没推辞,将剩余的食材一一收进了冰箱,存储好后,她又和洛辛聊了几句,洛辛便先走了。

    廖江城做饭很快,也是个急性子,不过半小时烧好了四个菜,剩余一个汤得煲一会儿,他也不想等了,便招呼许愿吃饭。

    许愿彻夜赶车,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坐下后才感觉真饿了,低头吃饭,将胃里那阵饥饿感压下后,看廖江城也吃的差不多了,她才抬眸看向他,“是真的吗。”

    廖江城起初没注意,下意识‘嗯?’了声,随之似反应过来什么,扯唇笑了笑,“真的。”

    “为什么?”许愿将最后一口粥喝下,放下了碗筷。

    廖江城拿纸巾递给她,“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救你?还是为什么捐献骨髓?”

    “都有。”

    他单手端着下巴,歪头眯眸望着她。

    沉沉的目光中复杂渐聚,漆黑的眼瞳像一汪深泉,藏匿着无数的思绪。

    “我如果想拿这事儿做文章,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卫焺嘴欠,竟背着我告诉你了,我刚也说了,我身体没事儿,一个大男人抵抗力低点能怎么的,一段时间就养过来了,你也甭多想。”廖江城收拾了下碗碟,起身送去厨房。

    哗哗水声响起,洗涤精冲刷着油污。

    许愿坐在餐桌旁纹丝未动。

    沉淀的思绪在心底累成高山,压的她难解难松。

    不知从何而起,她最怕的,不是廖江城老生常谈般坐在面前,和她讲利谈钱,也不是他故技重施的拿项目,说生意,她最怕的……好像就是这样,他总一口一个没什么,一句一话的不碍事,可救命的恩情,千金难换,是说没事就没事的吗!

    “一直忘了问你,我做饭好吃吗?”廖江城洗完了碗盘,一样样归位后,扔掉抹布又去盥洗室洗了洗手,再出来去茶几桌上拿烟盒点了支烟。

    许愿看着他斜身依着沙发,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又扔去了桌上,她叹息道,“挺好吃的。”

    “最近晚上睡觉还会失眠吗?”他又问,几乎每一句相连,思维跳动太大。

    许愿微怔,却还是被他的思路牵引,轻点点头,“不怎么失眠了,你之前请的那位老中医开的药很有效。”

    因为常年忙碌工作,各种压力,许愿有些精神衰弱,时常入眠困难,觉浅难安,最近改善了不少。

    廖江城微点头,移开的眸色微有欣然。

    既然吃得好,睡得好,那么……人一生大半时间精力付诸,过半都是为了吃和睡,两者能兼顾,就证明她和他相处的还不错。

    往后多少有了点小盼头。

    如此想着,廖江城心上阴霾一扫,好转了不少。

    “还会总做噩梦吗?”他又问了句。

    许愿顿了下,才说,“这个还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不胡思乱想,晚上也没什么噩梦可言。”

    “那就行。”

    “先不说这些了,江城,你怎么会想为我捐骨髓呢?这件事……”许愿犹豫了下,准确来说是有些语塞,她很想直接问他,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有什么所图的,若能等价交换,她心里多少能舒坦些。

    什么东西一旦和钱扯上关系,贬的一文不值,是俗,可总比人情债强。

    之所以没这么说,许愿是在措辞,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因为从这一刻起,两人之间,再也无法用普通朋友形容,也可以理解为,许愿欠了他一条命,说话做事就不能不有顾及。

    人,最起码的是要感恩。

    许愿必须收起强硬的态度,和高高在上的盛气凌然。

    “你想问我要什么,是吗?”廖江城迎着她目光,追溯到她内心反馈。

    她低了低头。

    廖江城便不说话了。

    他沉默的看着她,视线越深越显复杂,转而起身踱步桌旁,划火柴点燃了烛台香薰,淡淡的香薰蔓延至房间,舒缓的令人畅然。

    “要你,你会答应吗。”

    许愿蓦然一怔。

    廖江城转过身,掀开的凤眸一瞬不瞬的落向她,沉着的态度和低醇的语气,更带出无形的压迫力,“跟我结婚,没有契约,不谈协议,可以不要孩子,就你和我,一生一世一辈子,从现在到死亡,你愿意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