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放先驱车带许愿去了医院。
考虑可能因做检查一类要空腹,就没急着用早餐,温医生亲自下楼迎接,陪着许愿去做了几样检查,等结果时,她回到vip病
房,季放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餐。
“一定饿了吧,看看这些合你胃口不?”
许愿望着桌上的菜肴,都是她喜欢吃的,不禁微微一笑,坐下吃饭时,也没吃多少,季放看着,“不喜欢?那我换了。”
“别。”许愿拿餐巾擦嘴,“我之前昏迷了两个多月,才醒来也没几天,胃口小也正常。”
季放怔住了,“……你昏迷过……这都怎么回事?”
他完全无法想象,许愿在这次手术后,具体都发生过什么,他忙着操持公司和左氏为敌,虽也派人秘密调查,但左占那边早有
防备,根本杳无音信。
许愿将医生给出的解释和他说了,然后宽慰的笑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季放沉吟了会儿,悬着的心慢慢落下,也疼惜的握住了她的手,自责的喟叹,“受这么多苦,难怪又瘦了……”
“真没事儿。”
许愿不想让他自责,也不想再继续这话题,就问起了公司。
季放也放下了餐筷,让人进来收拾碗筷,之后详细的和她说了下这段时间许氏的各种情况,梨菁湾收尾工作很顺利,兰海几个
小项目和信用社都在如期进行,剩余的新型项目,也进入了招商阶段,以及dia准备再上市。
对于这些,季放的决断明智,又有胆有谋,许愿除了欣慰感激,也注意到了他报喜不报忧,她适时道,“放哥,说实话,这段时
间,左氏是不是……难为公司了?”
“有关这个……”季放拉长了声,微啧了声,再言,“是我主动招惹左氏的,我猜到你应该在他那边,想逼着他交出人,但左占软
硬不吃,所以两家公司……”
他没再说下去,许愿也能大致猜得到,这俩月多以来,左许两家的纷争不断。
她端着水杯喝了口,半晌后问,“我们损失了吗。”
“有,但他们损失的也更多。”
“那也不错。”她轻然,虽说她本无心与左氏为敌,但既事宜愿为,那就在商言商,不做赔本买卖才是她考虑重点。
越过这个话题,许愿又问,“简妍的情况如何,她醒了吗。”
“没有。”季放叹了口气,“上个月她又做了一次开颅手术,很成功,但就是没有苏醒迹象。”
许愿心里咯噔下。
季放轻拍着她手背,“稍后去看看她吧。”
敲门声响起。
苏忆墨推门进来,他清澈的目光在迎向许愿的一瞬就滞住了,表情反衬出内心,各种情绪接连而起,在许愿唤出阿默的一瞬,
他忙迈步过去,刚要抱住她,却被一只手臂拦阻。
季放挑了下眉,“肢体动作就免了,她现在挺好,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苏忆墨看都没看他,定定的望着许愿,漆黑的眼瞳紧缩,微抿着唇,“姐姐……”
季放,“……”
这什么称呼?
许愿想着简妍,心里难受,宽慰道,“别担心,我没什么事,你姐也会好好的。”
苏忆墨紧握着她的手,“可我想你了。”
季放皱起了眉。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小子这俩月多暗箱操作可没少算计左氏,商场上冷戾果断,手腕出奇的狠绝,怎么现在就这么……该说
他变脸速度快呢,还是这玩意分人?
“以后让我跟着你吧,你身边也需要个医生。”苏忆墨又说。
许愿微迟疑,“阿默,阿妍现在更需要你。”
“我专业领域不是脑外科,我姐这边,我和姨妈都安排了不少医生,而且我姐现在情况也算稳定。”
许愿想了想,她身边确实需要一位医生,而在简妍昏迷期间代为照顾她弟弟,也没什么不妥,“好吧,那以后就有劳苏医生了。
”
“荣幸之至。”
季放却皱了眉。
稍后,温医生带来了检查结果,各项检查都算不错,除了几项需要注意的,还有最后一期的治疗方案,这些苏忆墨和温医生做
了详细沟通。
晚些时,许愿回了老宅,她想外公和外婆了。
吃过饭后,季放和苏忆墨轮番陪着外公又饮酒又下棋,哄得老人心情愉悦,许愿则在房间陪外婆聊天。
靠在外婆怀中,听着外婆慈爱的声音,她不免心有感触,幸好这次没有……不然,让这两位老人怎么接受啊。
在老宅这边住了将近一星期,中途也往返了几次医院治疗,到下周例会时,许愿才去了公司。
忙着处理一些加急文件和报表,又查阅了下财务部的账,这些季放监管的一丝不苟,也属实让她放心,例会过后,她和季放谈
了正式委任林副总为执行总裁的事。
“这事儿我没意见,月底的董事会再商议下。”他说话时一直在揉着头。
许愿抬眸,“你怎么了?头疼?”
“宿醉闹得,几个应酬赶一块儿了。”他歪身坐去了沙发,“对了,晚上的晚宴,我就不去了,这边企划部加班,有个案子我得盯
着。”
晚宴就是每季度的商业性宴会,往常都能推则推,而这次,外界一直有许氏董事长消失的传闻,许愿出席直接辟谣,也能加固
下企业形象。
许愿明白他的用意,轻点了点头。
随后,她去茶水间冲了杯蜂蜜水端给他,“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头疼的厉害吗?去医院看看?”
“没那么严重。”
在公司又忙了会儿,将近下班时,许愿才下楼。
回别墅梳洗,换了身礼服,在车库选跑车时,苏忆墨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临时有点事,晚宴我可能陪你去不了。”
“嗯,具体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许愿看他脸色有些暗,也可能是错觉。
“我同学的一点小事。”
许愿也没再问,选了台车,车钥匙扔给肖罪,走过去上车。
晚上六点多,一辆银色的玛莎拉蒂停在卡尔顿酒店门前。
肖罪率先下车,绕过来拉开副驾门,许愿扶着他的手弯腰走下,在红毯上站定的一瞬,四周媒体跃跃欲试,闪光灯不断。
她齐肩的短发做过造型,米白色的修身礼服婀娜,肩上披着长款大衣,闪耀的灯光将她周身笼了层光熏,气质动人。
“许愿。”
温润低醇的男声响起,瞬间也引来了媒体的瞩目。
她脚步微顿,侧颜看到走来的男人时愣住了。
男人身材高大俊朗,手裁的西装衬着宽肩窄腰,面容更是英俊的无可挑剔,两道浓眉飞扬,一双狭长的眼眸透着让人难以琢磨
的深沉,头发一丝不苟的拢去脑后,打着领结的领口如刀削般冷冽,浑身上下透着精雕细琢的风范。
只是和这张面容以及身材尤为不符的,是他的右手拄着一支金属材质的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