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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她死了

    次日,左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左占倚靠着皮椅,轻揉着眉心,彻夜为谁此刻他很乏,状态也不是很好,喝了半杯咖啡后,才对女秘书道,“带他们进来吧。”

    女秘书应了声。

    片刻后,女秘书战战兢兢的带着满脸寒气的季放,和同样俊颜阴霾的廖江城走了进来。

    两人不仅脸色极差,神色也很倦,看得出来都是一夜未睡,应该是刚在警方那边洗清了绑架嫌疑出来,便直奔了过来。

    “有事直说。”左占拿香烟和火机,笼火点燃。

    季放疾步向前,轻俯身两手撑着桌沿,一双阴鸷的眼瞳猩红,“许愿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

    他今早刚出来,接到许愿离院的消息马上直奔许家别墅,却人去房空,只有监控能看到左占带她离开……

    就在此时,苏忆墨推门走进。

    他手中拿了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走向办公桌时,直接全数扔给了左占,“这些都是你左氏旗下经手三个中型项目的纰漏,稍加

    放大,会引来什么麻烦,你很清楚,把许愿交出来!”

    这些文件,左占并未翻开,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可光凭苏忆墨口述,很显然的一个问题,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能做到这些的,左氏里有内鬼……

    左占脸色瞬间就深了。

    苏忆墨也丝毫不想和他废话,安插的内线是他两年前就部署下的,只为有朝一日……现在就动内线,确实和原计划不符,但许

    愿于他高过一切,也无所谓了!

    “把许愿交出来,否则,我保证你左氏从明天开始,麻烦不断!”苏忆墨一字一顿,向来温润的脸上,染起的戾色磅礴。

    廖江城在旁看着,沉沉的视线瞥着桌上那些文件,暗忖着这白眼狼掌握了这些,还看着他和左占争斗,故意不帮忙。

    “许愿病那么重,你把她带哪儿去了!”季放就不敢想象,左占会对许愿做什么,万一……

    他只要稍微想想,整颗心就被生钳,疼痛的难以呼吸。

    左占也在这两人冷怒的目光之下,慢条斯理的轻吐了口烟气,淡淡的启唇,“昨晚她已经死了。”

    一瞬间,一切都静了。

    仿佛针落可闻,所有人呼吸都停滞。

    “你……你说什么?”

    左占重复,“她死了,具体死亡时间是午夜零点二十三分零七秒。”

    苏忆墨大脑嗡的声,像被什么活生生劈裂。

    季放仿佛失去了所有感官功能,只觉得浑身通体发寒,如坠冰窖的彻骨寒凉,“你,你……”

    “……你在胡说,她不可能……”苏忆墨不敢相信,他这辈子没谈过恋爱,唯一喜欢的一个女人,怎么会……

    廖江城也有些微怔。

    左占幽冷的目光从他们每个人脸上逡巡扫过,面无表情的弹了下烟灰,“怎么不可能,你们都知道她本来就病得很重了。”

    季放看着他一张一翕的薄唇,看着他那副薄幸的嘴脸,真有种想冲过去狠揍发泄的冲动,但是,他现在做不到。

    从左占道出‘她死了’三个字时,季放的一切都乱了。

    平生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活生生的开膛破肚剜挖出心脏,狼藉的鲜血淌了满地,他却束手无策,被灭顶的悲恸湮没所有。

    “你、你昨晚见她了,你对她做什么了?”苏忆墨大脑也很乱,向来思绪缜密的他,此刻一切都不灵光了,“她如果真的……那她

    在哪里?”

    活着他要见到人,死了他也要……

    “烧了。”左占声线更冷,“如果你们想要,稍后骨灰我让人送过去。”

    廖江城沉默许久,此时他健步绕过去,单手拎起左占衣领,一拳就砸了过去,这一拳几乎用尽了全力,左占一下就被打倒在地

    。

    廖江城的情绪都集中在了拳头上,加上他早就看左占不顺眼,此番动手,更是师出有名,扑上去继续补第二拳。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火化她?你算个什么?啊?还她病重了,如果不是你死活不肯交出那个姓温的,她至于变成这样吗!”

    左占挪身闪过,并抬腿将廖江城从身上掀下去,抬手就还了他一拳,“她是在我怀里咽气的,就冲这一点,我就有这个资格!”

    “而且,我是她前夫!”

    “前夫,你还有脸提这两个字!”这两字就像是刺激到了季放,心脏被撕的粉碎,一脚就踹向了左占。

    哀凉和悲寂,充斥着整个房间。

    每个人都打红了眼,仿佛这已经不是一场仗,而是都在宣泄情绪,有悲痛,有哀伤,也有难言的不甘和懊恼……

    打破这一切的,是芮沉的突然闯入。

    以及他手中抱着的那个圆形骨瓷一样的小罐子。

    刹那间,几个人都僵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的,就是季放。

    “这是……”

    芮沉余光瞥着那边整理西装的左占,低眸道,“是……是许董的……骨灰。”

    这几个字,将季放仅剩的希望撕得粉碎,他脚下一软,差点没昏厥过去。

    苏忆墨走过来,还未触及到骨瓷坛,季放就拂开了他,“别碰她!”

    他紧紧地将骨瓷坛压在心口,绕开了芮沉往外走,浑噩的状态下,整个人都是失神的,外面秘书没劝住他,只能跟着下楼。

    廖江城下楼走向座驾,余光扫了眼后方的苏忆墨,对卫焺吩咐,“派人继续盯着这小兔崽子。”

    “是的,不过二少,我们现在……”

    “手边处理下,就回s市。”他此番来此,目的就是许愿,而现在……廖江城沉吟了会儿,看着那边蹒跚摇摇不稳的季放,沉了沉

    眸,“暗中盯着点姓左的,有许愿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二少,您是觉得……”

    “按我说的去做。”

    这边的劳斯莱斯刚刚驶离,不少人就亲眼看到,那个高大强势的男人,徒然摔跪在了地上,骨瓷坛碰触地面,碎了。

    无数的粉末,随风飘散。

    季放慌乱的伸手不断捧捡,瓷片刮伤手腕,流出鲜红也在所不惜,满眸脆弱的不堪一击,“许愿……”

    “三爷,三爷!”

    “您别这样……”

    阿谌和肖罪都围过来,一边帮着拾捡一边劝慰季放,阿谌看着那些粉末,疑惑的用手捻了捻,“……不对吧,这不像是骨灰……”

    肖罪一怔,也仔细确认了下,“三爷,真不是骨灰。”

    季放愣住了。

    苏忆墨似听到这边声音,疾步过来,以医生角度仔细辨认,“真不是骨灰,许愿她……一定还活着!”

    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旁,左占叼着烟,邪魅的凤眸睥睨,楼下的身影小如蝼蚁,而玻璃窗依稀的倒映出他微微上扬的唇畔。

    “一群傻逼。”

    他咂摸着,抬手抹去嘴角的鲜红。

    “左总,那个,刚接到的消息,很成功,但是还需要一些器材,都价值不菲,还要从德国空运……”

    “嗯,去安排。”左占松开领带,径直走向休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