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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我只是你的朋友

    “你得什么病了?”

    许愿从医院内踏出,看到左占站在路旁等着芮沉去取车,她径直走过去,“左占,你身体是哪里不舒服。”

    左占寻声侧过身,冷峻的脸上线条优异,目光却冷漠的带了警惕。

    许愿轻蹙眉,“你怎么了?”

    他抿着唇,没说话。

    “……你、嗓子出问题了?”许愿看着他的脖颈喉结。

    左占微诧异,“什么?”

    许愿又重复问了一遍。

    左占沉默良久,避而不答生硬的语调如利刃直直的扎进许愿心里,“你是谁?”

    许愿怔住了。

    几秒后,她迎着他沉冷的寒眸,忽然笑了。

    左占望着她莞尔的笑颜,注意到眼底的哀恸,他眼瞳微紧。

    “有意思吗。”许愿移开了眸,“已经这么久了,我又没有再纠缠你,好歹都是一起长大的,至于还装不认识?”

    她心底有些不适,“算了,就随你吧。”

    在她转身迈步的一瞬,左占的声音临近,“你是许愿?”

    她脚步顿了下。

    微风拂乱了她齐肩的短发,她抬手拢了下耳边的刘海,回眸看他,“你不认识我了?”

    他好看的桃花眸黯了下,没回答。

    许愿重新转过身,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审视,试探性的,“你到底……怎么了?”他的神情虽冷,但很自然,不像是装不认识。

    “左总。”

    芮沉的声音及时穿插进来,取而代之的,还有他开来的劳斯莱斯。

    “我很好。”左占没有再停留,只是在转身的一瞬,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许愿呆怔原地。

    望着那道离去的车影,半晌找不到思绪。

    他为什么会不认识自己,左占到底是怎么了……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也逼着自己冷静了一会儿,可不管怎么深思冷静,却还是转身重回了医院。

    “左总啊,他的负责医生是李医生和方教授,具体的我还真不知道。”温医生说,“但方教授只在本院挂名,主要负责研究室那边,专业领域是脑外和神经外科……”

    许愿大脑嗡的一声。

    脑部和神经外科……这合并一起那病情就绝非普通!

    排除她和左占之间两段并不愉快的感情,他们还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羁绊,不管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左占患病,哪怕只是小病也不可以……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知晓病情的?”许愿着急问。

    温医生语塞了,“这个……要尊重患者**,怕是很难,最简单的还是建议直接问本人,或者家属。”

    ……

    御锦园奢华的别墅。

    晏诗崎支走助理和保姆,一个人在书房里收拾东西。

    外界传言左少消失了,其实不然,工作上左占只是退居幕后,并迁居小岛,偶尔来帝都基本就住御锦园,而其他方方面面,也一直都是他亲力亲为的,晏诗崎充当副手配合工作。

    听到门铃声他以为是秘书,下楼开门,看到许愿的一刻,晏诗崎愣住了。

    “许……许愿姐?”

    “方便现在有时间谈谈吗?”许愿一路满心都是惴惴的,洛辛一查到晏诗崎的行踪她便过来了,“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晏诗崎沉了下眸,侧身请她进来。

    “左占他到底患了什么病?”

    什么病,看着问他的女人,鲜少当着除了哥哥外的人泛红眼眶的晏诗崎一时竟有些没忍住,良久,才挤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淡道,“什么病啊,我哥一直都挺好的……”

    他还没说完,开门的声音就传来。

    进来的男人周身休闲服,俊逸的面容和刚刚见面时一样,漂亮的耀眼,只是那双冷淡的寒眸,看向许愿时,还是很冷。

    “哥,回来了。”晏诗崎忙开口。

    左占看着许愿,“又是你。”

    又是你……

    这句话无限在许愿耳边回荡。

    晏诗崎看了眼一脸凝滞的许愿,无力的深吸口气,看向左占,“哥,你刚回来,先上楼吧。”

    左占没什么反应,静默的独自上楼。

    似乎是担心什么,晏诗崎领着许愿出了别墅,移步凉亭,他明白,刚刚的一幕,就让很多事情都已瞒不下去,就借着这个机会,夕阳余晖下,晏诗崎说了一切。

    只是他忽略了左占得病的起因和经过,乃至还有很多细节都没讲明,只是云淡风轻的,“就是记忆系统出了点问题,现在有点记不住事儿,其他身体方面,都很是健康的。”

    许愿扶额,所以,他不是在装不认识她,而是真的忘了她……

    “医生这边也在努力调制新药,我哥也很配合治疗,相信很快也会治愈的……”晏诗崎攥紧手,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着左占最后一次发病,意识清醒时叮嘱自己的话。

    ——无论何时,都不能告诉许愿我病的真相!

    他闭了闭眼睛,又道,“这和你们分手无关,我哥也是后来才病的,何况……他现在和温小姐也都挺好的。”

    许愿心上的酸涩湮没一切。

    一切都挺好的。

    唯独他忘了她,抛开了曾经的一切。

    十几年的感情,一回被戏耍,一朝被玩弄,而现在……徒留她一人饱尝回忆,还真是,讽刺又好笑。

    她已经形容不上自己的心情了,许久,许愿看向晏诗崎,“确定能治好,不会再对他身体造成其他影响,是吗。”

    “……嗯,是的。”

    “那就好。”许愿敛去了眸中的陈杂,或许,这就是最好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忘记。

    何必被回忆过往困扰折磨呢。

    “抱歉叨扰这么久。”许愿起身告辞,晏诗崎送她向外时,手机响了。

    晏诗崎接了个电话,随之回身抬眸,看着三楼露台上的男人,轻紧了下眉,然后对许愿说,“真不好意思,能再留一会儿吗,我哥有话想和你说。”

    许愿没再上楼,也没再踏进别墅,是左占下了楼,走到庭院内,重新和许愿走回了凉亭。

    他点了支烟,淡淡的烟雾笼罩着邪肆的俊颜,却笼罩不了他冰冷的眼眸,就连嗓音都是冷沉的,“你来找我,是有事吧。”

    许愿看着他,“你认识我了?”

    “我记得许愿……”左占低眸弹了弹烟灰,补充后半句,“这个名字。”

    许愿及不可察的笑了下。

    有点冷,被左占捕捉到了,他说,“许愿曾是我的妻子。”

    “还是你的一位朋友。”许愿道。

    如果从始至终,都能用‘朋友’定义彼此,她也不会经历煎熬这些,但可惜时光无法重回,感情也从来不受管控。

    左占轻点了下头。

    “好好治病,好好生活,有一天你结婚了记得发请柬,到时候我会封个大红包。”

    能给予他的祝福,都是她发自肺腑最真挚的。

    阿占,一定要好好的。

    但也再见了,一直以来最爱的人。

    许愿垂下的眼眸藏匿眼底的情绪,起身越过他,却被左占握住了手腕,她微诧时听到他问了句为什么。

    她疑惑的凝着他深邃的眼眸,左占再言,“为什么离婚之后,我们交往又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