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许愿也不清楚,左占和白锦川到底谈了什么,反正她晚些出来时,走廊空空的,没见到这两人。
而在这之后的二十多天里,她也没再见过左占。
至于白锦川呢,官司缠身,继续反复被警方扣押,白氏下属也有几家企业被彻查,事闹得很大,沸沸扬扬的,白氏股价也跟着来回动荡。
左氏这边也受了不少牵连,虽没太大损失,但圈内人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袭来的前兆,白左两家,这回算是正面为敌了。
事态频发之下,老爷子也亲自打来了电话,“我不管你到底是抽什么疯,但我和你白爷爷几十年的交情了,不能因为你就毁了,你亲自去白家解释吧!”
左占一言没发,就挂断了电话。
他靠坐着老板椅,夜晚的办公室内光线暗淡,面前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光芒映在他冷峻的脸上,蒙上了层讳莫的深黯,有些阴,也有些沉。
手机震动,扰乱他的思绪。
接过电话,他开车直奔医院。
上楼电梯,行进五层时,梯门开合,毫无预兆的,许愿的身影闯入了眼帘。
她似也没想过会遇到他,先是微怔下,后步入电梯,轻然一笑,“左少。”
左占眉心拧紧,他注意到许愿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就连往日殷红的朱唇,此刻也白白的,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他开口时,就看到她不自然的一直扶着的左臂,“胳膊怎么了?”
许愿明显一惊,下意识的放开,还晃了晃手臂,“没事啊,就这两天有点着凉,刚下楼打了一针,真没事。”
她不会告诉他,下楼不是打针,而是拆线。
之前直升机事故救他时,刮伤了左臂,伤口愈合缓慢。
左占抬手试了下她额头温度,确定不怎么热,才展了下眉,“外公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吧?”
“嗯,明天出院。”
也没再说什么,气氛似有点尬,但幸好电梯运行到指定楼层,许愿便适时的离开了。
左占望着她的背影,眸光深了。
他也很快到了十七楼,特别监控病房外,就看到迎过来的郭凤兰。
“她怎么样?”左占问,之前郭凤兰打电话说李梦瑶情况有变,他这才赶来的。
郭凤兰脸色一顿,喉咙就有些发紧,但还是说,“梦瑶心里都是你,左占,你多抽时间过来陪陪她,和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能快点醒来呢,是吧?”
“所以,她什么情况都没有,对吗?”左占听出了话外音。
郭凤兰沉默了,也尴尬了。
她只是想女儿快点醒来,平安无事,不得已才使了点手段,这次是,上次直升机事件时也是……
左占脸色霎时就沉了,“郭阿姨,我最后再说一遍,瑶瑶是自愿跳楼的,出事变成这样,与任何人无关,而我和她,也早就分手了!”
言外之意,现在左占能出钱出力,并安排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全天护理李梦瑶,只是出于朋友的身份和立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郭凤兰震惊,看他要走,急忙追过去,“你怎么能这样呀?梦瑶做这些,是因为爱你呀,也是被许愿逼的呀,左占,你不是答应过她……”
“我答应她的,是别的事,不是感情。”那是看在李梦瑶曾输血,救过他一命的份上。
“还有,这件事早就查清了,和许愿无关,如果再说类似的话,可就真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梦瑶救过他一次,许愿上次也救过他一次,这都是事实,左占无法熟视无睹。
郭凤兰只觉得一股寒气,遍布通体,周身发寒,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她高估了左占对李梦瑶的感情啊……
……
翌日,外公出院了。
许愿又推开手边公事,全心全意的陪着外公外婆在老宅住了一周,确定外公真的身体康复无恙了,才稍稍安心。
而多日不来公司,累计的工作一大堆,她忙着处理同时,还有dia这边的服装新品发布会。
要提前弄一个晚宴,为发布会预热。
当晚,许愿一身手裁特制晚礼服,妆容精致,一双如水的剪瞳传神,美到了令人心颤。
宾客芸芸,无不过来和她攀谈,借机应酬,许愿周旋了几圈,有些心累。
来不及休息,就又有人迎了过来,是一位最近超火的大明星,长得极帅,粉丝无数,许愿的dia最近搞影视投资,算是碰巧捧了他一把。
“许总。”大明星用那张俊逸的面容,漾出阳光般的笑容。
许愿礼貌的微笑,和他碰杯,饮了口酒。
大明星轻微俯身,在她耳边,低声磁性到天籁,“许总,各方面条件这么好,如果转行做艺人话,不知道会有多火呢。”
“说笑了。”她还是很客气,敷衍着就想绕开,却一抬眸,视线不偏不离,和左占冷沉如墨的黑眸正面相撞。
她神色轻微,大明星循着她目光瞥见左占,便忙识趣的躲开了。
许愿也极快的缓和情绪,重新拿了杯酒,走了过去,“左少。”
左占纹丝未动,一双邪魅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仿佛酝酿着风暴,沉沉的睨着她。
良久,他唇畔翕动,“除了左少,你还会叫别的吗?”
她嗅到他身上的酒味,皱眉,“左总,感谢……”
没说完,手腕就被左占扣住,挪走她的那杯酒,他拉着她径直穿过人群,移步去了外面。
鲜有人往来的走廊一角,他停下了脚步。
转瞬,她后脑就被按住,他汹涌如骤雨的吻劈头盖脸席卷,辗转之间,霸道又肆虐,像要将她就这样拆裹入腹。
四周灯火通明,偶尔有人往来,隔壁大厅内喧嚣,就在这一片吵嚷间,他索取的毫无章法。
“左,左占,你喝醉了!”许愿晦涩的,支离破碎。
“呵。”他冷嗤着,但动作不停,箍着她依旧。
许愿不耐,真的很想一把将他推开,再甩上一句是不是李梦瑶现在无法满足他了,才想起找她的!
但这话,就像胶黏在了嗓子里,脑海中一幕幕都是机场车祸时,他冒死相救,挽回了外公的生命……
这个念想只要一滋生,就连她手上挣扎的气力,都瞬时偃息了。
所幸,左占此时也放开了她,而那沉淀的目光,幽深的,又和他刚刚的行径截然不符。
“你真喝醉了。”许愿道。
左占冷笑,他是喝了酒,但绝达不到醉的地步,修长的手指端起她的脸颊,脑中回荡着这一晚她穿着这条竭尽透明似的礼服,在一群又一群男人中周转,手上气力莫名紧了紧,嘴角的笑意凉薄,“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她一愣,“什么?”
他轻俯身,凑在她耳边,声线压低,“做我们该做的事儿。”眼底精光闪过,省的她这么耐不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