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李成真的拿着慕容星辰借给他的银子来到怡红院。
老鸨见钱眼开,而且这么一大笔钱,李成竟然筹到了,自然眉开眼笑,热情殷勤。
好在太子慕容吉并不是十分执着,来了一两日便不再光临,老鸨便同意李成将黄莺赎出来。
黄莺见到李成果真对自己用了真情,也很是高兴,终于摆脱青楼的生活。
为了避开林婉月的疑惑,李成在长安买下的安置黄莺的房子内,又做了一间密室,家具精致,相当于两个人的另一个秘密约会之所。
平时自己不在或者无人拜访的时候,黄莺作为女主人可以自由生活,但是遇到像是敏感多疑之人,比如林婉月之类的,黄莺可以进入密室藏起来。
李成和慕容星辰阅兵完毕之后,又安排了冬季的休养生息等杂事,便急急忙忙赶回帝都。
李成得了黄莺之后,日夜不离,沉迷其中,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怎么会被发现如此痴迷呢?
一个是林婉月又去药方例行年终检查,问了卢照邻最近什么病人最多。
卢照邻竟然说是开的壮阳药最多,并且还有很多治疗花柳病的病人也很多。但是在当时,花柳病是很难治的。
林婉月弄来病例花名册,赫然见到了李成的名字,开了很多的壮阳药!
林婉月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照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很容易就会被**掏空的,这样以后没有精力,怎么还能辅助慕容星辰做事业呢?
这么想着,林婉月内心充满了担忧。
她又想着,李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赎黄莺呢?难道相公借给他?
糟糕,这么大的数目,慕容星辰也不跟自己商量一声,看来,他还是有很多秘密藏在心里,想到这里,更加不悦了。
而慕容吉,后来又来到怡红院找黄莺,发现黄莺被人赎了,问了老鸨,才晓得是李成。
李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这个有问题。
慕容吉第一个,首先想到的是李靖是不是贪污受贿了,这样才会留下这么多银子给李成拿来消遣。
于是,他找来跟李靖作对的一些官员,联名上书弹劾李靖受贿贪污。
还拿了李成青楼赎妓的事情作为例子,结果皇帝大怒,证据虽然不算很充分,但是李成赎妓是个事实。
李靖真的是被儿子给冤的,立刻被贬黜。
被贬黜的地方是边塞,皇帝想着,顺便护送公主,到时李靖带着一些兵马,就在边疆镇守吧,曾经也是功劳很大,不能一下子把压得太过了。
李靖突然被贬,后知后觉才知道是自己儿子干的好事!
更可怜的是骆宾王,本来跟李靖学的好好的,领导突然被贬,自己也跟着被牵连,也变成要到塞外去镇守了。
而李成还蒙在鼓里,堕入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直到李靖千辛万苦地找到他金屋藏娇的地点,带着人马,破门而入,才看到李成和黄莺在过着二人世界!
“不孝子!什么都不娶,却要找个青楼女子,败坏家风,我们李家都给你丢尽了!连累你爹我这么老还要被贬边塞!”李靖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父亲息怒,儿子跟黄莺是真心相爱的。请父亲成全,莫要棒打鸳鸯!”李成见到怒目而视的父亲,只好硬着头皮求他。
“啪”的一生,李靖狠狠地扇了李成一巴掌。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个时候了,还想护着她。”李靖生气地说道。
李成的脸火辣辣地疼,他说道:“我没有用家里的一分钱啦赎她,都是我自己挣的,为何不可以?”
“你真是糊涂啊。儿啊,那些针对我的,会管你的钱从哪里来?赎身要这么多银子,单凭俸禄,也要很多年才能积累起来,你这样,不是存心害死我吗?”李靖感慨地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那……那怎么办?”李成才知道事情的严重。
“木已成舟,你要是是自己的钱,你要将你怎么挣来的钱如实禀告,这样或许我还可以翻身。再者,你就把赎身的事情,推到另一个人身上,那赎身的不是我李成的儿子,别人自然没有把柄。”李靖说道。
李成一脸的为难:“那恐怕不行了,赎身合约,签的名字就是我的,白纸黑字还有手印,清清楚楚,没有抵赖的可能啊。”
“你个败家子,没出息的东西,还有你,臭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滚得远远地,离开我的儿子。”李靖指着在一边躲着,一声不吭的黄莺说道。
“父亲,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这样,我可以上书皇帝,说钱财是我跟大皇子一起赚钱赎身的,跟你没有关系。要是罚,就罚我镇守边塞吧。”李成说道。
李靖摇了摇头,苦笑道:“圣旨早就下了,岂有撤回的道理。哎,感叹我英雄一世,生了个不孝的东西,还是个单传,看来我们这一支血脉,真的是到我这里就要绝后了!”
李靖说完,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后,我们父子情义,就到此为止了,我去边塞,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李成愣在那里,看着一头花白头发的老父亲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门口,五味杂陈。
黄莺知道自己身份问题,导致李成陷入如此境地,也很是自责,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李成只能安慰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但是他舍不得刚到手的黄莺,最后还是选择了留着黄莺,父亲要出塞,自己只能私下给父亲提供武器了,这么想着,心里也稍微平衡了一些。
林婉月暗暗地知道这事情之后,因为自己也兼职慕容星辰的财务总监,也看到他真又一大笔银子用于购置长安城内的豪宅,地址方面,也写的很清楚,但是自己从未去过,便心知肚明,一定是给李成金屋藏娇用的。
想着他们想要瞒着做事,手段却一点也不高明,林婉月摇了摇头,哎的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得处处帮着提防点。
漫长的冬季又来临了,林婉月就整日看着慕容星辰,一举一动都十分留意。当然也有跟着慕容星辰到长安城内的李成府上做客,但是每次黄莺都藏起了,林婉月到底还是没有见到对方的真容。
患得患失地防了一个冬天,慕容星辰被林婉月看的死死地,没有机会出去偷吃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公元670年,平淡地过完了春节,黄莺开始身体出现了不适,主要是四肢酸痛,上攻头面,后来又出现了恶疮久治不愈。
李成带着他急忙求医,卢照邻当时在药房跟着师傅学习,当时的医疗条件不发达,黄莺姑娘的病一直都无法根治。
黄莺渐渐地面容憔悴,目光微露,身上布满红色斑点,痛苦不堪,李成自己也开始有黄莺的初期症状,这时候他急了,找了很多医生都看不好。
最后急病乱投医,才想起了林婉月可能有办法,才急匆匆伤慕容星辰府上求助。
慕容星辰跟林婉月在府上自得其乐呢,见到李成几个月不见,竟然如此憔悴,大吃一惊。
通过他的描述,林婉月知道,黄莺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是林婉月要求要见过真人,才可以对症下药。李成带着二人来到住所。
通过了解,黄莺身上的红疹逐渐消失,溃烂处也开始结痂脱落,但是依然动弹不得,全身剧痛,腰腹部红肿。林婉月看着,已经病入膏肓了,对着李成摇了摇头。
李成大哭,求着要救救她。林婉月说道:“当初告诉你你又不听,这次真的是病入膏肓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如果初期也许可以救治。”
果然过不久,病情来的更加凶猛,肿处溃烂,越来越多,脓血流出体外,恶臭弥漫。
李成只能为黄莺准备后事,黄莺被赎身后,只跟李成风流了半年,便香消玉殒,李成伤心欲绝!
悲痛之后,李成自己也开始不舒服了,他担心自己也想黄莺那样,想到林婉月有提到,如果是初期,也许还有救,又来到府上求助。
林婉月本来想着不理李成,但是慕容星辰也在极力为李成说话,慕容星辰幸庆自己还好没有真的跟青楼女子上床。否则糟糕的就是他了。
林婉月看着李成说道:“其实,根据你的症状,这种叫做梅毒,在我的曾经的时空,黄莺其实早就有了,她感染大概一年多,传染性是最大的,也就是说,一年多之前,也许她真的是只卖艺不卖身,但是后期,就跨界了。你现在被传染了,前期的话,可以用青霉素来治疗。”
“青霉素是什么?”李成和慕容星辰异口同声问道。
“问得好,这个就是难点了,现在时代还没有青霉素,需要制作。而且还需要针管,也需要找人做。我可以指导别人做,但是时间成本,人力成本,都是消耗较大的,那就要看你值不值得救了。”林婉月说道。
“我错了!当初要是听了林姑娘的话,也不至于如此!我愿意亡羊补牢。”李成涕泪横流。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这次不但没占到便宜,父亲也被连累,自己健康也受损,还破财。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半身思考,有时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也许就是你的桃花劫吧。”林婉月爱理不理地说道。
“月儿,我就很听话啊,这个冬季都陪着你,你不应该夸夸我吗?”慕容星辰突然想求赞。
“哼,还不是因为我天天看着你。”林婉月说道。
“月儿,你就别数落李成了,赶紧给他想想办法吧。”慕容星辰求赞完又催促她。
“首先要找青霉菌,我需要你们找到大量的果蔬面包等,让它们腐烂,冒出青霉,收集起来后,用玉米煮汁,培养青霉菌,接着要过滤,也就是提纯,你们又要帮我找菜籽油,跟我的培养液混合搅拌,青霉素会溶解在水里,分离出来后,在用针管,注射到病人身上。这就是基本的治疗方法。”林婉月说道。
两人听得一头雾水。
林婉月看着他们,说道:“说得简单点,一个是帮我找青霉原料,另一个,必须找到能工巧匠,帮我制作针头针管做注射器!”
李成想着人命关天,一定要争取机会,忙不迭先磕头谢恩。
青霉素可以顺利制作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