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认为我的这个猜想,有相当大的可能!”
“要不然,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联合舰队的主力战船上会有这么多的火油!”
“主帅!为了谨慎起见,请以防范敌军对我军发动火攻为前提,做好防御部署吧!”
在用激昂的语调说完这一通建议后,弗舍尔才发现奥托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弗舍尔原以为奥托才听完他的这一番话,会面露大惊之色,然后惊慌地说道:“什么?联合舰队的船只上竟然有这么多的火油!召集所有将官!从现在开始进行防范火攻的防御准备!”
然而——摆在弗舍尔面前的,却是奥托平静的脸。
一脸平静的奥托,一边把玩着手中那装满了火油的褐色罐子,一边静静地聆听着弗舍尔刚才的激昂陈词。
在弗舍尔的话音落下后,奥托才微微一笑,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浅浅的笑容。
“弗舍尔,多谢你的建议,你的建议以及你的忠诚,让我很感动。”
奥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这装满了火油的褐色罐子抛回给了弗舍尔。
“不过——我早就知道了那个苏诚打算用火攻来对付我们了。”
“啊?!”弗舍尔呆呆地抱着奥托刚才抛回来的褐色罐子,双目圆瞪,“主帅,您早就知道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推断出来的。”
奥托一面继续挂着那抹耐人寻味的微笑,一面点了点自己的脑门。
“水战最重装备。”
“联合舰队不论是军力,还是装备水平,统统在我军之下。”
“虽然联合舰队的舰船和我军的舰船相比,有灵活性高这一优势。”
“但这优势并不足以弥补他们的劣势,更没有办法给他们带来胜势。”
“他们的这一优势,给他们带来的好处,也就只是在与我军战斗时,能与我军多纠缠一二,根本就没有办法依靠这一优势来击败我们。”
“若是采用常规的打法,那个苏诚再怎么厉害,都奈何不了我们。”
“若想在军力、装备水平统统处于下风的情况下打赢一场水战,能用的手段也就只有1个——发动火攻。”
“所以也就不难推断出那个苏诚携带了大量的火油过来,准备对我军发动火攻了。”
奥托的话音刚落,弗舍尔便立即急声道:
“可、可是!主帅!”
“既然您早就猜到了那个苏诚会对我军展开火攻,但您为什么不尽早做好应对的准备呀?”
“哦?”奥托脸上的那抹笑容中的耐人寻味之色变得更浓郁了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有在做防范火攻的准备的?”
“早在率领舰队进入安加湖时,我就已经开始在做防范火攻的准备了。”
“火攻这一战术,并不是你想用就用得出来的。”
“若想发动火攻,有一重要的因素,你不得不去考虑,那就是——风。”
“若是风向不对,火攻就难以发动。”
“弗舍尔,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自我军进入安加湖后,此地便一直在刮东风。”
“而我军自开战至今,我就一直有意让我军呆在联合舰队的东部、呆在联合舰队的上风向。并一直压制联合舰队的行动,不让他们跑到有利于他们发动火攻的上风向。”
奥托此话一落,弗舍尔脸上的疑惑之色才终于尽数消散,原本布满了名为“困惑”的迷雾的脑海,也瞬间豁然开朗了起来。
“主帅!”弗舍尔一脸兴奋地高声道,“您原来这么早就开始布局应付苏诚的火攻了!”
弗舍尔回忆着开战至今的种种光景。
之前,奥托一直有着些奇奇怪怪的命令,要求舰队集体向左移动多少多少米,或是集体向右移动多少多少米。
对于奥托的这些奇怪命令,弗舍尔本还不理解,但现在全明白过来了。
原来,奥托的这些移动命令都是为了更改舰队的方位。
“你以为我做的准备,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奥托此时再次说道。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一直在把联合舰队往安加湖的西北角赶吗?”
“虽然从表面上看,只是两军激战正酣,双方无意识地将战场一直往西北方迁移。”
“但其实——是我有意将战场一点点地往安加湖的西北角拖。”
“不断压缩联合舰队的行动范围,等他们退无可退之时,便是我军发动总攻击并获得大胜的时候。”
“那个苏诚最近似乎也发现了我的意图了。最近几日的战斗中,联合舰队一直有向外突破,从我军的压缩网挣脱开来的迹象。”
“只可惜——他们的舰船没有我们大、没有我们多。”
“不论他们怎么挣扎,都突破不了我们的压缩网。”
“呵。”奥托冷笑了一声,“没有办法突破我军的压缩网,也没有办法占到适合发动火攻的方位,那个苏诚现在肯定很心急吧。”
“可是……”就在这时,弗舍尔一脸迟疑地细声道,“如果风向改变了怎么办?如果风向突然从东风变为了西风……”
弗舍尔的话还未说完,奥托边大手一挥。
“不可能的。至于风向的问题,弗舍尔你根本就不必担心,风向根本不可能从东风变为西风。”
“弗舍尔,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我可是会看天象的。”
说罢,弗舍尔抬起头,看向头顶那阴郁的夜空。
“据我的观察,现在开始知道未来半月之内,风向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而半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们将联合舰队的舰船全都赶到安加湖的西北角并将其全歼了。”
“除非那个苏诚设法改变了他们舰队所处的位置,否则直到他们战败为止,他们都没有办法发动火攻!”
……
……
布列颠尼雅帝国,莱茵兰平原,法兰克军,本阵大帐。
“……综上所述,陛下要求贵官立即调拨5碗大军北上增援我国北部,抵御草原人的进攻。”
中央使臣那响亮且近乎不带任何感**彩在内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本阵大帐内所有人的耳中。
虽然中央使臣的话音已经落下,但沃尔特还是迟迟未从错愕、震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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