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的人一走,群雄也随之离去,不一会儿,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刘府就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岳不群刚刚走出刘府,便拉住林风,皱眉问道:“林师弟,你一向沉稳,为何此次故意与嵩山派作对?”
岳不群生性维稳,他自忖现在功力不弱于左冷禅,但是,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他是不愿意得罪左冷禅的,而林风刚刚的行为已经将华山派彻底置于嵩山派的对立面。
林风瞥了一眼岳不群,嘿嘿笑道:“怎么,师兄害怕了?”
岳不群叹了口气,随即肃然道:“不是害怕,你也知道咱们华山派的情况,虽然你我二人的武功不输于左冷禅,但嵩山派还有丁勉等十三太保,他们都是一流高手,我华山派根本无法相比!”
“十三太保?哼,今日之后,这个称呼恐怕就要改一改了!”林风冷哼一声,轻声笑道。
岳不群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他连忙抬眼四下一扫,见没人注意这里,才略微松了口气,随即低声道:“你要杀丁勉他们?”
林风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谈起了之前被费彬追杀的事情,末了,他凝视着岳不群,道:“师兄,左冷禅谋并五岳剑派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此次刘正风的事情便是前车之鉴,我华山派已经退无可退,不如趁此机会断左冷禅几根手指。
一来可以消弱嵩山派的实力,二来也可在其他几派面前竖立我华山威名,到时候,我华山才有能力联合衡山、泰山、恒山三派对抗左冷禅啊!”
以岳不群的城府,岂会猜不到左冷禅灭杀刘正风的真正用意,眼下是衡山派,下一步恐怕就是华山等三派了。想到这,他眉头紧锁,目中杀意一闪而逝。
林风见状,便知岳不群已经想通,当下也不再多言。
不过,说到左冷禅,林风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是个枭雄,对待各派都设下了相应的谋划。如衡山派,他抓住刘正风结交曲洋一事,不仅消弱了衡山派的实力,还打击了衡山派的威名。
对待泰山派,他拉拢玉矶子等人,架空天门这个掌门人。
对待华山派,他唆使剑宗之人抢夺华山掌门之位。对待恒山派,他设计分开三定,再派人假装魔教分别围而杀之。
这一桩桩阴谋,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思及至此,林风对丁勉等人的杀意越发浓烈起来,当下,他说出令狐冲的养伤之地后,便辞别岳不群,向着丁勉等嵩山派弟子追寻而去。
……
衡山城外,一座农家小院里,丁勉强忍着伤势,将刘府内发生的事情一一写在字条上,随后取来信鸽,准备送往嵩山。
只是那信鸽刚刚飞出小院,就听“噗”的一声响,落在地上。
“谁!”丁勉一瞧,脸色顿时一变,当下厉声喝问。
“杀你的人!”小院屋顶,林风冷声回应。话音方落,他手持青锋剑直接朝着丁勉劈去。
“是你!”丁勉双目圆睁,眼中透着一股不敢置信之色,“林风,你敢杀我!”
“有何不敢!”林风速度极快,一出手便是杀招,丁勉有伤在身,又手无寸铁,只能一个驴打滚翻入屋内,准备取回佩剑。
这时,院内的嵩山二代弟子也反映了过来,一个个抽出佩剑,向着林风围攻而来。
林风身形一晃,一瞬间竟出现九道身影,九个影子围绕着人群一转,随即便传出一声声惨叫,待得九个影子消散,院内己经没有站着的人。
厅内,丁勉取回宝剑,刚刚走到门口,正好见到了这一幕,他心中一寒,望着死去的弟子,一时间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林风一抖长剑,抬头瞧着丁勉,冷笑道:“到你了!”
丁勉身受重伤,十成实力发挥不出一成,不过三招便死在了林风的剑下。
解决了丁勉,林风将所有的尸体收入了小世界空间,随后又将小院搜查了一遍,确认无遗漏后,才飘然离去。
离开小院之后,林风向着西北方向赶去。此前追逐木高峰时,他发现了一座小瀑布,对照剧情,他猜测那里便是刘、曲二人的埋骨之所。
果然,不等林风赶到小瀑布,便听到几声铮铮琴声传来,紧接着,又有柔和箫声夹入琴韵之中。
林风一边赶路,一边凝神倾听。两音忽高忽低,却配合极妙,琴声锵锵,内含杀伐,箫声婉转,悦耳动心,只听得人血脉贲张。
一曲终了,林风也正好赶到了瀑布边,不过,他没有立即现身,而是隐在了暗中。
他稍一感应,发现河滩边除了刘、曲二人以及曲非烟外,再无第四人,想来令狐冲因为伤势过重,并没有离开群玉苑。
片刻之后,费彬和陆柏终于追了过来,二人听到曲非烟复仇之语,杀机顿生,欲要斩草除根。
林风见状,便准备出手相救,不过,就在这时,又有两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出现在了附近。
随即,一阵幽幽的胡琴声传出,伴随着琴声,一个瘦瘦的人影从松后走了出来。林风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甫一看到这人的打扮,便知是衡山派的莫大先生。
莫大左手握着胡琴,双手向费彬二人拱了拱,道:“费师弟,陆师弟!”
二人见莫大并无恶意,又想到他与刘正风向来不合,当下放下心来,回礼道:“见过莫大先生。贵派刘正风与魔教勾结,不知莫大先生如何处理!”
莫大向前走了两步,待到了陆柏身旁时,忽地脸色一变,森然道:“该杀!”
这“杀”字刚出口,寒光陡闪,莫大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只见他手腕一转,长剑猛地反刺,直指陆柏胸口。这一下出招快极,如梦如幻,正是“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中的绝招。
此前欲杀曲非烟时,是费彬动的手,此刻,陆柏的佩剑尚在鞘内,毫无防备之下,他胸口顿时被割开了一道尺长的口子,鲜血喷洒而出,刹那间软倒在地,一条命已然去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