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目标已经完成,林风便准备离开剑魔谷。
眼下他独身一人,已经不需要如来时那般钻山入林,只见他脚下一点,身影极速拔高,紧接着,一个燕子抄水,顺势滑出了剑魔谷。
“咦!”
然而,林风刚刚离开剑魔谷,就被眼前一处奇特之地所吸引。
此刻,林风正停在一颗巨树的顶端,在他的脚下,有一个截面狭窄,深约数十丈的涧谷。涧谷石壁黝黑光滑,并无水流,看起来已经干涸了很长一段时间。
此涧谷位于剑魔谷南侧,林风之前从未到过,但只是一眼,他便猜出了此地来历。
那涧谷石壁光滑如鹅卵石,是由洪水长年冲刷而成,有此地势,又距离剑魔谷如此之近,除了当年杨过练习重剑的瀑布水潭,还能是什么地方。
眼下非是山洪爆发的季节,林风无法观赏那番奇景,但只要看到那数十丈的高度,便可想象出洪水裹着石块冲击而下的恐怖力道。
思及至此,林风微微有些出神,少许之后,他心中一动,却是被这干涸的山涧触发了一丝灵感。
此刻,林风突然想到了终南山的古墓,之前,他为了寻找通往古墓的水底暗道,一直围绕着水流而行。
殊不知,数百年时间过去,地势变化之下,那溪水或许早已改道,他只想着溪水,却忘了那些干涸的河床,这岂不是犯了类似刻舟求剑的错误。
想到这,林风就准备重回终南山。当下,他连续施展金雁功,迫不及待地向着西南方向飞速掠去。
等林风回到襄阳城外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此刻,他虽然腹中空空,却丝毫没有入城吃饭的想法,只见他急匆匆赶到汉水码头,租下一条北上的小船后,立刻动身离开了襄阳。
然而,林风并不知道,在他乘船离开码头的时候,附近不远处的一栋茶舍里,四五个身着劲装的汉子正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少许,只听其中一个矮矮胖胖、面色黄肿的中年汉子疑声道:“费师兄,那不是华山派的林风吗,他什么时候来的襄阳,而且又这般行色匆匆?”
这汉子话音方落,便听那姓费的汉子回道:“我也不知,不过,根据掌门师兄拿出的画像,这人必是林风无疑,听说此人才二十余岁,一身剑术已经直追你我,等再过几年,或许……”
他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当下,只见那矮胖汉子眼中凶光一闪,阴沉道:“师弟本以为华山派经过剑气之争后,就会从此一蹶不振,没落下去,不成想又出了个林风,此子天分如此之高,他日必会成为掌门师兄合并五派的大敌!”
那费姓汉子听到此处,眼中杀意一闪,冷冷道:“师弟说的不错,正好,眼下此子独身一人,不如……”说着,他右掌一翻,如刀般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那矮胖汉子见状,立即点了点头。
当下,这一行人抓起佩剑,骑着马沿着汉水北上追去。
……
林风此次乘船逆流而上,速度不比来时,一连过去了七天,也还未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
这一日夜晚,林风刚刚服下一粒气血丹,正准备运功炼化之时,一个细微的声响蓦地引起了他的警觉。
“有人!”林风面色一变,当即凝神倾听。
眼下,小船正停靠在一处码头过夜,这码头地处偏僻,夜晚不可能有行人,船上除了林风本人,便只有睡在蓬外的船家。
那暗中之人气息若有若无,明显是内功修为高深之辈,所以不可能是船家,当然,也不可能是强盗,如此一来,那人的来意就非常明显了。
意识到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林风右手一翻,青锋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掌中,随后,他飞速起身,直奔船头,同时不忘大声喝道:“何方宵小?”
那暗中之人似乎也没料到自己竟会被林风发现,气息顿时出现了一丝波动,随后,约摸过了两三息的功夫,他才现出身形。
然而,林风这一声大喝不仅惊住了暗中之人,同时也惊醒了熟睡的船家,醒转过来的他很快就看清了眼下的现实,当下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钻进了船蓬。
岸上那人身材中等,个子较高,手持一柄宽阔长剑,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上裹着一块黑布,露出两只闪烁着杀意的眼睛。
“你是何人?”眼见高个黑衣人不答话,林风再次厉声喝问。
林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但此地距离嵩山极远,而自己的行踪又毫无规律,嵩山派的人如何能够这么精准地找到自己?
现下,在那高个黑衣人的眼里,林风已经是一个死人,是以,他根本无心回道林风的问题,当下只是冷冷回道:“杀你的人!”
话音未落,手中长剑已然刺出,这一剑阴狠毒辣,直接奔着林风的胸膛而去。
林风见状,冷哼一声,手中青锋剑急转而出,一式“苍松迎客”使将出来。
这一剑既快且准,轻轻松松便截住了高个黑衣人的长剑。两剑交击,顿时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交鸣声。
一招之后,两人同时心中一凛,那高个黑衣人诧异的是林风的剑术竟比他预料的还要高出一节,也因此,他心中的杀意更甚。
而林风之所以心神凝重,则是因为高个黑衣人的剑势沉重,显然,对方的内功修为要胜过他一筹,恐怕已是一流中期高手。
危险了!
林风心中暗暗叫道,他虽然常常和令狐冲切磋剑法,斗剑经验也算丰富,但这种生死搏杀的场面还是第一次,故而,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林风两世为人,又研读道经多年,心性远非同龄人可比,他深知,越是紧张败的越快,是以,他一边应对高个黑衣人的杀招,一遍努力平复心绪。
很快,林风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