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老康眯起眼睛追着权衡的身影,眼瞅着他已经跑过了中圈,才颇为不确定的回答道:;好像是说他要去打中卫……
高天放翻了翻眼睛:;神经!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胜负欲了?
老康愣了一秒:;不是一直都有吗?
高天放已经站了起来,冲着球场里做了个手势,所有往他这边瞅的球员都看见了,是说一切听权衡指挥的意思。
然后他才扭过头,淡定的看了看老康:;不,除了对林大壮那一场,其他的他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可是他明明说……
老康挠了挠头,想起权衡平时熬的那些鸡汤。
什么;真男人从不畏惧挑战;我们的目标是冠军;球员站在球场上,只有一个目标——胜利之类的话。
高天放;嗤一声笑起来:;你没有过中二的时候吗?
;可是我觉得他确实是这么去做的啊。
;心理上觉得应该好好对待和生理上能够提起兴趣好好对待,是两回事。高天放抄着手坐下,;我没说他不认真,但是国内的对手,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够强——想想东方是怎么被打爆的,要是他在拼命发挥一下,你觉得咱们队里能有人跟得上他吗?
老康不太明白高天放的意思,到底是对手不够强让权衡不能百分之百的发挥,还是队友不够强让他不能百分之百的发挥。
他只能把目光投向了球场,权衡已经退到了中卫的位置上。
在他的指示下,叶春东和彭春勇的位置向前,窦星辰和徐阳向两边拉开,而他则是顶在后腰和后卫线之间,形成了一个w的形状。
武侯队一个行云流水的配合打到了禁区前面,风之恒却不紧不慢的没有合拢包抄的意思。
武侯虽然是有点懵,但还是按照常规套路将球传向了空荡荡的边路底线,和彭春勇纠缠在一起的武侯队员立刻前插下底,但是彭春勇严防死守没有让他追上皮球。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时候,武侯现在领先着,也不是很急切的需要破门。
大家都没觉得这个变化有什么作用。
门球开出之后,林远舟抢到球,传到前场客串前锋的萨科脚下,不到半分钟就被武侯的链式防守破坏了出去。
权衡悄咪咪的向前移动了一点点。
武侯显然对权衡还是很忌惮的,他们没有想要强行突破的意思,既然他已经离开了进攻区域,武侯的队员就下意识的想要把球留在离他远一点的地方。
反正时间也不多了,他们干脆在中后场倒起脚来。
吉光飞像是饿狼一般扑向他们,武侯队丝毫不与他纠缠,果断传球。
接着林远舟,萨科,管至,叶春东都接二连三的扑了上去,武侯队员继续传球,这种程度的配合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权衡默默的等待这机会,就在皮球传到离他最近的地方时,他猛地一纵身,加速冲了出去。
砰——
一次非常单纯的技巧和力量的碰撞,武侯队员刚刚接球就被掀飞了出去。
权衡夺到球权,脚下一踩,开始向前推进。
立刻有人补位,武侯队的防线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队员的缺席而被打乱。
但权衡立刻把球传了出去。
接球的林远舟直接在半空中将球踩给权衡,他像是一把烧红的刀子切入黄油,猛地爆发性加速,掠过了防守队员。
前面还是武侯队的防守队员,权衡带球向边路拐去,同时用脚将球磕向身后。
叶春东正好追上来,一脚直塞,皮球沿着边路向前滚去。
权衡一个急停变向,甩开了身边的防守队员。
他追上皮球,也遇到了防守链的下一环,这次武侯的队员选择了更强硬的方式,他直接铲球,同时侧面来的人,也封堵住了他内切的角度。
配合得无可挑剔,时间恰到好处。
武侯引起为傲的整体战术让他们无论何时都不会发生混乱,他们就像是一支军队。
即使是一头雄狮,落进他们的套子里也会被拴住,无处逃身。
权衡的选择倒是很多,他可以直接过人,或是将球挑进禁区,再或者回传。针对这每一种的选择武侯都做好了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
权衡左脚将球撩过头顶,跳过铲球的哪个球员,落地的瞬间却是把球从两个防守队员之间的缝隙推了出去,自己连滚带爬的绕过了封堵他内切的那个人。
由于平衡还没完全恢复,所以这个传球的力度不大,皮球滚得并不远。
吉光飞撒丫子狂奔,堪堪赶在对方之前触到了球,丝毫没有犹豫,便重新推向权衡。
赵梁河已经站了起来,喃喃自语:;桌球打法,这小子已经这么牛逼了吗?
长途奔袭,连过数人,权衡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他赶到球前面的时候,被包抄上来的武侯队员直接撞到,但脚下还是将球扫了出去。
权衡一路从自己禁区前奔袭到对方禁区面前,跑动的位置诡异飘忽,三次传球速度都很快,但却充满曲折的威胁,几乎整个武侯都被他拉动了。
无论怎样运行精密的队伍,整个被拉动的时候,或多或少总会出现空隙,武侯队并没有完成真正的全攻全守的能力,他们能在局部保持严丝合缝,但当距离拉大,参与人数变多之后,便出现了漏洞。
而萨科和林远舟早早的就等在了那个漏洞上。
他们一人靠的是经验,一人则是靠的计算,权衡决定要策划这样一次进攻的时候,便把自己的意思全部传达给了其他人。
他不需要全队配合,而是他来配合全队,其他人只需要像柱子一样乖乖的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就可以了。
萨科维奇和林远舟的远射都不错,一人走的时候力量路线,另一人走的时候技术路线,禁区边上这个空档对于他们两来说都是好位置。
最后却是更为年轻的林远舟抢到了这个机会,皮球划过一道弧线坠向球门,然后在接近门将双手的时候向上一飘。
这是他最擅长的一种弧线球打法。
武侯队的门将没能完成救赎,皮球落入了球网。
赵梁河摇摇头,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
这就是为什么足球世界里对天才的需求总是大于对整体战术的需求。
辛辛苦苦磨合了好几年的球队,在真正的天才面前还是免不了滑铁卢。
到手的三分变成一分,完全靠的就是权衡一个人的表演,其他队友不过是他的道具而已。
要是足球比赛都像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球场上的欢呼并没有持续太久,双方回到平局,都想要抓紧最后的时间。
而双方的教练都是那种古代军师型的人才,向来情绪起伏不大,对场上的局势没有什么指示。
这场球看起来势均力敌,但两人心里都明白,双方的变数只有一个权衡。
权衡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车翻武侯,那风之恒就赢了,因为武侯没有能挡住他的人存在;要是权衡不能凭借一己之力车翻武侯,那么武侯就赢了,因为论起整体风之恒差了武侯数个档次。
所谓剑气之争,还是只能在同一级别才有得一争。
最后五分钟,权衡又玩了一次撞球式进攻,企图利用自己做刀尖,撕破武侯的防线。
但这一次他失败了,赵梁河指示整个武侯放弃了中前场,将空间彻底压缩到了一起。
除了权衡没人能在这种防守中做任何事情。
裁判吹响终场哨时,场上的比分依旧是二比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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