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五秒之后,权衡败下阵来:得,我说不过你。但联合我一起骗我哥,这种事情,想想我也不会答应的吧。
宁清风狡黠的勾起唇:可是他已经这么认为了,怎么,你现在要揭穿吗?
权衡瞪着眼睛不说话,两人默默走出好长一段路。
权衡才叹了口气:从俱乐部回来他的身体更糟了,这个周天天晚上都睡得不好,血压也起起伏伏,昨天晚上拉了一宿的肚子,虽然他都强忍着,不到忍不了绝不表现出来,但这些症状很难瞒得住别人。难怪之前他不愿意让我住他那儿,大哥那么好面子的人,肯定觉得特别丢脸。
宁清风安静的听完,立刻说出一个词语:戒断反应。
权衡自然知道宁清风说的不会是药物的戒断反应,他皱了皱眉,看向宁清风:你是说足球?
难道不是吗,足球就是你们的毒品。就算你们自己不承认,但是身体里,血液里,灵魂里的本能早就印上了草皮和汗水的味道,不是吗?
不光是他,你也一样。
否则,你也不会捱到二十八岁还是想要回到职业球场上。
她停下脚步,郑重的看向权衡:相信我,天放哥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精神寄托,而不仅仅是医疗手段和旁人的照顾。
又向前走了一截,权衡终于又叹了口气:好,我可以配合你,但是
只要他同意来风之恒做教练,你们在队里随便怎么搞我绝不插手,给他配一个专门打杂的教练团队,再加一个医生,怎么样?
呃我想说的是,咱们只是演戏,别让队里其他人知道,点到为止哈。
宁清风飞起一脚就往权衡小腿上踹: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本姑娘占你便宜,而且——本姑娘哪里配不上你!
权衡灵敏的一个错步避开这一脚,笑嘻嘻道:不不不我主要是怕西南这边诸多的财团公子把我给挫骨扬灰了。
两人刚才闷着头走出去了老远,这会儿一打闹才发现他们已经走进了一个商贸城。
今天晚上跨年,我跟你们一起吧,让我家大师傅送个滋补养胃的汤过来,咱们再买点零食,彩灯什么的,回去把家里装扮一下。
宁清风说着就已经跑到了卖彩灯的柜台前面: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每种拿五个。
好勒。
那人转身扯了个口袋,飞快把宁清风要的东西装起来:两百三十六,收您两百三吧。
话音刚落,他看见了宁清风背后的权衡,顿时表情一愣。
权衡本来还没想起这人是谁,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才猛地反应过来:沈大河!
沈大河在球场上是个凶猛坚韧的后卫,但站在柜台后面却只是个局促的男人。
空气安静了十几秒,他讪讪的垂下手,有点尴尬的舔了舔嘴唇:元旦了买点灯哈就给两百吧,成本价——
我靠!沈大河!!
宁清风在权衡喊出名字来的一瞬间也吓了一跳,不过周原队不是什么强队,风之恒这个赛季又是第一次打甲级,她这个老板对底下的球员反而没有权衡这种真刀真枪拼过的熟悉,这会儿才真正想起这人是谁。
你什么情况啊!冬歇期搞副业卖年货?你不是陕西人吗,怎么跑到阳城来了?该不会是要埋伏在阳城伺机报复我们吧
喂——
权衡当机立断把她拽了回来,顺便捂上了她的嘴。
沈大河也终于认出了这个女人是风之恒老板,惊得手一抖,差点把摊子上的东西推出去。这下子气氛更尴尬了,宁总怎么可能会在乎三十六块钱的折扣呢,感觉就是说了个笑话。
权衡赶紧松开宁清风,拎起那袋灯,同时掏出手机扫了一下摊子上的二维码:两百三十六,你看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拖着宁清风出了商贸城。
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丧失了继续逛街的兴趣。
回到家,权衡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发现高天放还在睡觉,两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挺无聊,干脆找出PS游戏机,开始静音踢球。
下午宁清风的人送了药膳汤和一堆新鲜的瓜果蔬菜来,宁清风便指使着权衡打扫卫生,布置彩灯,自己去厨房作饭。
七点钟,权衡把高天放叫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吃药还是睡觉的作用,他的脸色倒是好多了,腹泻似乎也止住了,看见一屋子彩灯和满桌子菜时,他甚至有点吃惊。
想不到堂堂宁家大小姐竟然还做得一手好菜。
宁清风笑眯眯的解下围裙挂在门后面:您要是喜欢吃,我可以经常过来给您做啊。您是权衡的大哥,那就是我大哥,做点小菜,那就是应该的。你说是吧,权衡!
咳——
权衡本想默默地喝汤,结果脚背上狠狠挨了一下,连忙狂点头:是啊,是啊,大哥你别客气,以后清风就是咱们自家人
高天放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的坐下,也开始喝汤。
有宁清风的加入,餐桌果然变得有活力了许多,她一直都在和权衡聊足球,说着说着就说到今天在商贸城遇见沈大河的事情。
权衡趁机教育了宁清风一下:大姐,你好歹也是个做老板的人,今天那话能不能过了脑子再说?咱们把他们踢回乙级,还那么羞辱人家,不黑化的也得黑化!
我就是有点吃惊,咸阳离阳城那么远,他没事跑来干嘛,你真相信他是卖灯的?
高天放放下勺子,难得的插了句嘴:沈大河的妻子是阳城人,家里就是做小买卖的。
周原队现在的情况并不好,他们背后的总公司这几年效益不好,投入球队的资金一直都在缩水,这个赛季的降级对他们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沈大河是他们后防线的核心,但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无论哪个俱乐部都不会出很高的价钱。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宁清风一眼: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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