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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六嬉皮笑脸的用肘子捅了捅赵九,笑嘻嘻的问:“队长,这回分给咱们队几个人呀?”
赵九说:“陈将军吩咐预备役立即补充,我领到了三个人。”
咱们队就三个什,每个什带一个人回去,想怎么用都行。
刘六说:“队长,你看我们什损失了两个人,是不是考虑一下,毕竟王狗剩的什可是齐装满员,人给了他不是浪费了吗?”
赵九说:“是不是见到好兵就心痒痒了。”
不行,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将军可是说了——每个什领一个人,不入编制。
仗打完之后,人要全部召回。
你羡慕也没有用,打小算盘也是痴心妄想。
我可以做主把最壮的这个人给你,你可要看好了。
刘六说:“队长,真抠门!”
兄弟贵姓?
当兵吃粮几年了呀?
龚都回答说:“俺叫龚老二,十五始从军,至今十五年。”
刘六笑了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龚老哥,这十五年的兵,可是与兴汉军同岁哪?”
据我所知,当年的那些人,凡是留在军中的,至少都是屯长起步。
龚老哥怎么可能还是小兵呢?
龚都回答说:“不识字,脑袋又不开窍,当不了官。”
刘六说:“行了,这回龚老哥到了咱们什,就一定可以建功立业。”
两人边说边走,刘牛把龚都介绍给了什里的兄弟。
刘三牛找上了刘六,不甘心的说:“什长,你运筹帷幄就好了,新兵交给我来带吧!”
我承诺——一定给咱们什带出一个一等一的好兵来。
刘六说:“不行,队长说了,打完仗还得把人还回去。”
刘三牛还想要说什么,进攻的战鼓声响了起来。
刘六更是冷情冷冽的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兄弟们,是血战鼓!”
打了两年仗,还是第二次听见血战鼓。
大家都小心着点儿,跟着我向前冲。
龚老哥,也不知道你的战斗水平咋样呢?
一会儿就跟着我跑,能不能杀敌不重要,关键是不能掉队。
龚都说:“什长放心。”
说算取出了手弩,将弩机调到了单发状态。
整个人的气势突然一变。
刘六倒也警醒,若有所思的看了龚都一眼。
只不过进入了临战状态的人,性情都会大变。
不苟言笑是最基本的准则。
真要是谈笑之间灭强敌,那是吹牛的。
大战一起,无论是将军还是小兵,都得绷紧了神经。
谁拿战斗当儿戏,谁就得成为战场之上的笑柄。
至于所谓的高层煮酒论英雄,士卒拼命挣前程,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军中同袍胜似手足兄弟,谁又会在别人砍掉自己手足的时候,谈笑风生呢?
这简直就是乱弹琴。
龚都总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王不见王。
一旦两王碰面,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开始。
刘六刚要通过一片石林,龚都一把拉住了他。
前方十米处,居然有一个闪光点。
白马义从虽然与奇石融为了一体,但是他们身上的铁甲,在太阳光的照射之下,还是暴露在了红衣卫的眼前。
刘六等人可能难以发现白马义从的伏兵。
然而有了龚都这个人的加入,那就是白马义从的噩梦。
刘六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龚老哥,我怎么觉得,你比陈将军的白毦兵还要厉害呢?”
龚都说:“什长,久病成良医。”
这仗打多了,自然就厉害起来了。
打仗说白了就是那么一回事,保护好自己,消灭掉敌人。
剩者为王,哪一方剩下的人多,哪一方就是胜利者。
对于咱们这样的小兵来说,活到战斗结束就是胜利。
刘三牛一脸崇拜的望着龚都,认认真真的说:“龚老哥,等这一仗打完了,你得教教我。”
你这身战场保命的本事,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刘六说:“行了,龚老哥的能力已经证明了。”
接下来就让龚老哥自由发挥吧!
我这点本事,想要指挥龚老哥,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龚都调整好了角度,立即射出了死神之箭。
刘三牛趁机抢占了阵地,接应身后的刘六等人。
有龚都这样的外挂,红衣卫的前进速度很快。
奇石之上桃花朵朵,见证了这场关乎两军命运的一战。
公孙仁说:“勇哥,红衣卫的步战能力,居然比白马军强悍十倍。”
不到千人的前锋军,居然压着五千白马义从打。
这样的战斗力也太恐怖了吧?
公孙勇说:“四弟,红衣卫的表现很奇怪。”
似乎每一个什中,都有一个灵魂人物。
这没有道理呀,要说兴汉军,真的强悍到个个精英的地步。
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你看看红衣卫各部的进展,似乎以这近千人的队伍为核心。
难道是铁壁将军陈到,亲自上阵了吗?
不应该啊!
作为一军统帅,怎么可能轻易的离开指挥位置呢?
再说陈到的白毦兵,只不过是一个一百人的屯而已。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形成鲸吞之势呀。
公孙仁说:“勇哥,看来这中盘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红衣卫仗着兵力优势,已经开始压迫奇石林中的白马义从主力了。
再加上咱们安排的伏兵,总是莫名其妙的就暴露了。
好像就是有无数双眼睛,在全方位的观察他们。
公孙勇说:“白马义从已经损失超过三千人了。”
原来步战才是造成大量牺牲的罪魁祸首哪?
公孙仁说:“仅凭一万五千下了马的白马义从,已经无力阻挡红衣卫前进的步伐了。”
只是再往上走就是松树林了。
咱们应该安排一下,至少也要给红衣卫一点颜色看看吧!
在特战营的精诚合作下,红衣卫终于超水平发挥了。
白马义从不擅长步战的缺点,更是给这场不对等的战斗,增加了无数的笑料。
刘六等人够于到了松树林前,一个什的人也只剩下三个人了。
最让刘六无法接受的是——居然有三人阵亡。
要不是龚都多次相救,只怕他和刘三牛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龚都杀敌最多,已经超过二十个人了。
然而他却保护不了所有的人,白马义从的箭射得太准了,根本就不给人留反应的时间。
好在特战营的人加入了最前线的战斗,给刘六等七十二个什增加了尖端战斗力。
只是独木难支,龚都一个人总是力有不逮的,他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消灭视线中的白马义从。
牺牲的三个人都拿到了斩首的功劳,只可惜是拿命换命。
正在这个时候,龚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来不及多想了,立即张臂勾动了扳机。
公孙仁从天而降,他已经观察龚都很久了。
连杀二十几个人,居然可以做到脸不红,心跳也不加速,简直就是杀神再世。
纵然是小兵的装束,也掩盖不了龚都身上,那浓厚到了凝实的煞气。
情急之下的公孙仁,居然抓住了刘三牛做挡箭牌。
刘三牛条件反射的抱住了公孙仁。
公孙仁手中的朴刀,居然阴差阳错的穿透了刘三牛的身体。
龚都没有说什么,抬臂张弩,一矢命中了公孙仁的额头。
公孙仁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可惜他永远都无法开口说话了。
两人一起倒下,刘六流着泪上前,想要分开两个人。
金创药不要钱的往伤口上撒。
刘三牛说:“什长,不用了。”
心脏破了,人也就没救了。
龚大哥,跟你一起战斗,我不亏!
我死之后,也不要那么麻烦,就葬在这棵松树下面。
想不到我刘三牛,居然拼掉了一个校尉,这辈子,值了……
刘六说:“三牛哥,不值当的,你不能死,咱们这个什,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龚老哥,我知道你的来历很不简单,我得去给三牛哥找伴儿了。
我要是也战死了,就跟三牛哥做个伴吧!
龚都说:“什长刘六听令:本将军命令你——好好活着!”
龚都哭了,他抓住了刘六的肩膀,不让这个当了他一个时辰的什长的汉子,冲进松树林中送死。
刘六问:“为什么呀?”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临战加强前锋的力量,不计代价的强攻。
龚都说:“为了胜利,为了兴汉国,为了五大山城的永久和平。”
南山城太平了十五年,似乎忘了牺牲的意义。
你觉得刘三牛死得冤枉,可是这一仗下来,倒在奇石林中的白马义从,已经超过了五千。
这就是战争,咱们要是不拼命,身后的一千四百万百姓就得流血。
你带着一个什的人率先突破了中盘大营,又在松树林前,斩杀了公孙五虎之一的公孙仁。
这是属于整个什的荣耀,你得继承下来,让更多的人知道,红衣卫有刘三牛,兴汉军有刘三牛。
刘六说:“我不想要这份荣耀,我想要三牛哥他们活下来。”
龚将军,你不是很厉害吗?
大名鼎鼎的特战营将军,居然到我这个什长名下配合战斗。
战斗胜利了,可是一个什的人,非死即伤。
为什么要让我,完好无损的承受这份煎熬与痛苦呢?
龚都说:“既然你活了下来,就应该努力的活得更好。”
红衣卫这场硬仗,兴汉军必须要打。
一直以来,王爷都是在仗势欺人,然而事关幽州的归属问题,不再是简单的力量比拼了。
六万蓟王军动向不明,兴汉军拖不起了。
这就是国战,大国之争,必须要有流血牺牲的。
刘六问:“中盘已经拿下了,我可以安葬三牛哥了吗?”
龚都点了点头,毕竟是同袍一场,两人得送刘三牛一程。
至于公孙仁,也葬在了刘三牛的旁边。
既然两人死在一起,那就葬在一起吧!
中盘大营,龚都清点人数,发现居然少了一个人,是地文星刘拾。
正当众人想要出去找的时候,刘拾配合作战的那个什,抬着他的遗体走了进来。
赵九问:“王狗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王狗剩说:“队长,我没有保护好刘拾兄弟,我愿意为他偿命!”
王狗剩拔出朴刀,就要往脖子上拉。
龚都怒吼一声:“够了!”
刘拾牺牲,咱们可以悲恸,却不能失去理智。
我想要知道,刘拾战死的具体过程。
王狗剩说:“将军,刘拾兄弟补充到什之后,我们就开始进攻了。”
奇石林中的战斗,刘拾为了突破,第一个冲上了一块奇石,被三名白马义从偷袭得手。
好在伤势不重,倒也不影响继续战斗。
松树林前,在公孙仁暴起偷袭将军的同时,公孙五虎之一的公孙勇,埋伏了一队人,专门对付刘拾兄弟。
刘拾兄弟躲闪不及,壮烈牺牲了。
龚都说:“在这样的战场上,你可以保全一个什的人,的确很难得,我不怪你。”
告诉陈到将军,特战营已经完成了任务,得回下盘大营向王爷复命。
特战营,带上刘拾,跟我走!
龚都回到了下盘大营,与廖化汇合之后,就去向兴汉王刘正复命了。
刘正问:“龚都,你凭什么认为刘拾战死有蹊跷呢?”
龚都回答说:“王爷,万军混战。”
一个人尚且难以保全,更何况是一个什的人。
咱们可是战斗在最前线的,要是王狗剩没有问题,那一个什的战斗力难道超过了特战营吗?
刘正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一定要注意保密。”
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查探消息,兴汉军绝不会让任何一名战士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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