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淡淡的话,在走廊不大的空间中响起。
惊呆众人。
他居然让钱家家主把东西捡起来,在做什么梦?
胆子也太特么大了吧!
那可是钱家家主,江南道风云人物,四族之一的掌舵者。
更是如今江南道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居然让她把地上的纸张捡起来!
“宁,宁宸!”
钱新雪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宁宸两个字,早已经成了四族的梦魇,噩梦。提起他,绝对没有好事情。
这段时间,他的铁血手段,早都让四族人闻风丧胆,肝胆欲裂。
轩心阁之人刚到没有一天,就直面宁宸,知晓后者身份,吓得魂不附体,毫无战意。
就连轩心阁都怂了,他们又怎么会是宁宸的对手。
“怎么,钱家主莫不是不愿意捡?”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钱新雪,带着玩味的笑容。
钱新雪脸色难看,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感觉浑身冰凉,双腿发颤。
“你弟弟的意思是,一只手就能废了我。”
轰!
顿时之间,如同晴天霹雳,脑海之中一阵空白。
惹了四族,尚有命活,惹了宁宸,绝无命存。
似乎怕钱新雪的心脏太过于强大,话音落下之后,又跟了一句。
“我很期待你的手段。”
说完,翘着二郎腿,揽着燕诗韵,神色淡定。
钱新雪‘砰’的一声,双膝猛然碰撞地面,跪了下来,魂不附体。
“宁先生见谅,小弟,小弟并不知道,您,您的身份。”
钱霸:“......”
钱家,在江南道的体量足以撼动江南道银行联盟。
雄踞一方的江南道霸主之一的钱家,居然就这么公然跪在了宁宸的面前。
周围的护士和钱霸满脸懵逼。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啊!
反转的太厉害,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姐,什么情况?”
钱霸感觉不对劲,挪步到钱新雪的身后,心中隐隐不安。
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连自己姐姐这样的人物,在见到宁宸之后,都只有跪下。
他,到底是什么人?
“给我跪下!”
钱新雪顿时扇过去一巴掌,后者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下。
钱家家住都跪下了,作为保镖,没有理由不跪下,再说,他们也不敢。
钱家来人,尽皆跪成一排,惊呆众人,周围的几个护士,张大嘴巴,满是不敢置信。
这是钱家?
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不是所有的过错,都能被原谅。”
宁宸放下腿,起身,语气平淡。
可越是这样,钱新雪的心中越是不安。
这段时间,她已经摸透了宁宸的脾气,他越是淡定,代表他越是生气。
“谨遵宁先生教诲。”
钱新雪态度恭敬,只是为了给这不成器的弟弟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燕诗韵也是拍了拍他,目光灼灼。
宁宸笑了笑:“恶人自有恶人磨。”顿了顿,转头俯视两人,继续道:“诗韵发话了,便给你留个全尸,活埋吧。”
指着钱新雪,意思很明显,钱新雪亲自去办。
亲自把她弟弟埋了。
杀人诛心,这才是杀人诛心。
杀人不见血也就算了,还让他姐姐亲自把弟弟给活埋了,这特么的,简直了。
钱新雪闻言,身躯晃动,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惨然一笑:“我尽量!”
宁宸迈出去的脚步一收,转身蹲在地上,看着钱新雪。
“我要的,不是尽量!”
说完,根本没管钱新雪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径直离开。
三人离开之后,钱新雪忍着屈辱的脸色,站起来,没有任何犹豫,抽了钱霸一个大嘴巴子。
“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给我打电话。”
“把他拉出去埋了!”
钱新雪深吸一口气,脸上没有不忍。
虽然自己很照顾他,关系胜似亲姐弟,但,这种局面之下,只能牺牲他了。
在说,她如今已是钱家家主,该果断的时候,还是得果断点。
钱霸凄厉而又绝望的声音响起,钱新雪一时间也是心烦意乱。
大难临头各自飞,不外如是。
......
秋末冬初,江南道素来有‘水乡’之称,每到每年的这个换季时间,便已有了冬季的寒意。
凉风习习,让人不禁将衣襟紧了紧。
“先生,天,凉了。”
汇景豪苑壹号别墅,宁宸站在四楼平台上,双手负于身后,凉风吹动衣衫。
北玄将黑色风衣披在他的身上,轻声提醒。
不大的声音,乱了宁宸的心绪,紧了紧,望向远方。
“边疆,应该进入备战时期了吧!”
“是,按照咱们狼骑历年来的规矩,已经开始备战,不过今年唯独少了您。”
人在江南,心属边疆。
不管在何地,他的心中蓝图,永远在边疆之上,心中所向的是,那八十万可爱的狼骑儿郎。
虽然都是糙汉子,大字不识几个。
但他们都是南陵的好儿郎。
“刀剑封存,缴械入库。”
“是时候拿出来练练手了。”
“传令,三军将士照旧,开始对抗演习。”
宁宸坐在露台茶桌旁,淡淡说道。
“属下遵命,不过,先生,现在十一点整。”
北玄提醒道。
他知道北玄要说什么,今天是和剑无名的约战之期,所有人都期待着,就连四族也是。
钱新雪为什么跪?
原因之一是因为打不过宁宸。
这其二便是因为今天是约战之期。
在他们看来,宁宸今天几乎是死定了。
那可是南方江湖有名的存在,名剑山庄!
但又想起轩心阁一事,他们心中又是惊疑不定。
万一呢,万一宁宸比剑无名厉害,岂不是遭殃的还是他们?
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一个比一个苟。
这才是今天最安静的原因。
没有四族之人带头,江南道谁敢bb一句,那不是找死吗?
“有我吃饭重要?”
宁宸反问一句,北玄摇摇头,这才作罢。
“宁宸,吃饭了。”
燕诗韵走上来,小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李雅和她说了什么,怀中抱着孙念意。
“叔叔!”
而此时的鹿鸣山,人声鼎沸,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止三圈,无数人都在这里观战。
剑无名背着长剑,手持银枪,标杆般站在山巅,颇有一种绝世高手的风范。
“剑子,已经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