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洲和苏淼分到了同一考场,白子薇分到了另外的校区。
上半场考试结束,黄玉洲就找来了,似乎是考得不错,兴奋地冲到她面前,“淼爷,走,请你吃饭。”
“不去。”
苏淼扶着栏杆上,懒洋洋地趴着,燥热的光线晒得人没什么精神劲儿。
黄玉洲双手并排放着,举到苏淼的脑袋上,替她遮下一片阴凉,一直陪着她,直到第二场考试开始。
苏淼依旧只花了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完成了整张卷子,早早地出了考场。
缓缓走下楼,惊讶地发现有人比她更早交了卷子。
那时黄玉洲就站在校园的正中央冲她挥手。
“淼爷,走,带你缓解一下压力。”
黄玉洲牵着苏淼的手,拉着她飞快地奔跑。
而苏淼根本没反应过来,仍在思考以小黄鱼的水准,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完试卷了。
黄玉洲在附近的公园租了辆自行车,拍了拍后座,欢快地像只小鸟,“淼爷,坐上来,带你去兜风。”
苏淼正犹豫,黄玉洲那臭小子直接把她抱上了后座,迅速踩了自行车就起飞了。
公园里,到处都是绿色,浓厚的树荫遮住了过于灼热的阳光,凉凉的。
“小黄鱼,你慢点!”
苏淼差点要吐了,严重超速,而且到减速带,这混小子也不减速,差点被他颠出去。
“淼爷,怕了,你就抱着我呗。”
黄玉洲嘚瑟,踩得更卖力了。
苏淼能听到耳边的风声,不知怎地,心底压抑的东西稍微好了些,不那么让她喘不过气了,笑盈盈地望着眼前变换的风景。
黄玉洲把自行车停在了美食车前,买了两个超大款的水果冰激凌,一个递给了苏淼,一个自己啃了起来。
苏淼低头咬了一口,透心凉,夏天吃冰激凌真是太爽了。
“淼爷,压力没了吧。”
黄玉洲咧嘴笑,那笑容如同初夏的阳光,暖暖的,不灼热。
苏淼抬眸,点了点头,莞尔一笑。
那一抹笑,让黄玉洲走了神,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她的脸蛋。
“小黄鱼,你的爪子不想要了?”
苏淼威胁,一把抓了黄玉洲的手腕,水水的眸子里住进了阳光。
“淼爷,我哪儿敢,你嘴角沾了奶油。”
黄玉洲惨叫,一秒认怂,拿了纸巾放到她掌心。
苏淼随手抹了抹,低头又去啃咬冰激凌球上的草莓。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像只正在喝奶的小猫,又萌又软。
黄玉洲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冰激凌化了,仍然不自知。
两人在公园一玩就是一个多小时,大概是傍晚六七点钟。
夕阳已经落了山,西边留下一片橙色的晚霞。
“小黄鱼,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苏淼缓缓起了身,她出来,并没有告知臻园的人。
“淼爷,我送你。”
黄玉洲跟着站了起来,他贪恋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可时间过得太快,他还有好多话想跟她说。
黄玉洲把人送到臻园,望着苏淼走进去才离开。
对于苏淼的晚归,臻园上下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
傅云卿也没有等在院子里。
“小姐,您回来了,晚饭吃了吗?”
管家是第一个跟她搭话的人,客厅里也没有其他人。
平日里正在窝在客厅沙发里追剧的linda,今天也不见了。
“先生有事出去了,要晚一点回来。”
管家似乎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把傅云卿的行踪透露给她。
苏淼淡淡地奥了一声,没什么胃口,早早就回房睡了。
午夜十二点,沈修把醉醺醺的傅云卿送了回来。
高考的最后一天,是管家送苏淼去得考场。
“小姐,先生有点事,没办法送您。先生让我跟您说,好好考,一定要考上大学。”
管家忧心,先生跟小姐好不容易和好了,不知道怎么小姐突然不粘人了,俩人生分起来。
昨夜先生喝得酩酊大醉,早上酒醒后,人又不见了。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可看不得俩人相互折磨。
苏淼听了管家的话,苦涩地笑了笑。
傅云卿是给了她答案,让她考上大学,离开臻园?
既然如此,索性就如了他的愿。
最后一场考数理化,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苏淼一直都坐在考场里。
考试结束,不知怎地,鼻子酸了。
她在臻园住了十年,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淼爷,你在发什么呆?”
黄玉洲关切,上手揉了揉苏淼的脑袋。
这么一碰,瓷娃娃哭了,金豆豆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黄玉洲把人抱进怀里,任由她在怀里歇斯底里。
白子薇本来是来约苏淼出去high,老远望见黄玉洲抱着苏淼,赶紧小跑上前,把黄玉洲推开了。
“黄玉洲,你别趁人之危。”
白子薇小声警告,黄玉洲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趁着淼淼和傅云卿吵架,对淼淼下手。
“你也不要多管闲事,我不会伤害淼淼。”
黄玉洲不满白子薇出来捣乱,他好不容易找到跟淼淼独处的机会。
白子薇让苏淼在自己怀里哭,不准黄玉洲碰,亲自把苏淼送回了臻园。
前脚把苏淼安顿好,后脚就去了蓝夜。
“去通报跟你们翟总通报一声,就说有人来找他这颗臭鸡蛋。”
白子薇佯装出超横的语气,颇有一种要砸场子的架势。
蓝夜上下对白子薇不陌生,知道她是小姐的朋友,就把事儿汇报给了翟墨。
翟墨怀里抱着个浓妆艳抹的妖魅女人就走了出来,“白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儿?”
白子薇扫了一眼那妖里妖气的女人,一脸鄙夷,叉着腰给自己壮胆:“我不是来找你的,告诉傅云卿,他算不算男人,把一个骄傲小公主折腾成什么样儿了!我们家淼淼身后一群人追着,想跟她领证的人,从步行街前排到街尾,他最好别后悔!什么品味,恶俗!”
听着听着,翟墨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拽着白子薇讨个说法。
“松手,否则我喊非礼!”白子薇有点怂,眼睛红了一圈。
“你不是挺有胆的,哭什么!”翟墨迅速松手,年纪小的女人就是麻烦眼泪多!
白子薇腿软,直接就摔了,哭惨了。
翟墨慌着哄,一点不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