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句话明购买比例不够哦。 “那你怎么一副要上进的样子, 真的不是看上哪个读书人怕自己配不上人家就琢磨着多读书吗?”
瑞和就差对发誓了:“真的没有!”冤都冤*屏蔽的关键字*!
李大水虽然总爱想东想西, 有时候出来的话总让人哭笑不得,但人是真的可靠,见瑞和实在烦恼, 他就正经地给瑞和出主意:“我是不懂这些啦,不过你能找那些懂的人问嘛, 村里那十几个知青,随便几个都能为你解决问题。”
那些知青……
瑞和有些胆怯:“我和他们又没有交情。”
“没有交情那就先做朋友嘛, 你送点炒花生送点红薯送点菜,那不就有交情了?将东西一送,再把你的要求一提,少有不同意的。”
“你得对,还是你聪明。”
“记得啊,如果真有不同意的, 你得把东西再拿回来, 别浪费了。”
瑞和回头就收拾东西,直接去了知青安置点。村里的知青安置点就在老爷庙里, 早些年因为破四旧老爷庙被砸坏了,后来知青下乡村干部就把老爷庙收拾一遍做出隔间,专门给知青住, 现在那里住了十一个知青,其中就有瑞和这一次的目标:在村学任教的许蔡恒。
他想, 许蔡恒是学老师, 教他绰绰有余。他不止带了糕点、炒花生, 还带了两块五钱。现在学五年级一学期的学费就是两块五毛。当然了,如果许蔡恒不满意觉得太少,他还能再加。
事实上,许蔡恒很容易就接受了。他看瑞和面目老实眼神单纯,不是个坏脾气,心里就肯了一半。再接过那两块五毛钱和糕点等礼物,直接就应了下来:“你想读书这很好,这样,村里学正月二十开学,在那之前我可以给你上课,就按照学校上下课的时间来办。等学校开学了,我就只有周六周日有空,到时候我们再继续,直到暑假,你觉得成不?”
瑞和连忙点头:“好,就听你的。课本我都有了,那什么时候开始?”
许蔡恒:“下午就能开始,不过知青点这里不太方便,你家方便吗?”
“我就自己一个人住,方便!”
于是两人约好了下午就开始上课,许蔡恒一点半会到。
等瑞和走了,知青点的知青开始问许蔡恒:“他找你做什么,你们有交情?”也有一个女知青闲闲地:“我还以为是来找卢培音的呢。”“美书别胡……”
老爷庙被隔出十二个隔间,五女七男,女知青住右边隔间,男知青住左边,瑞和来的时间正是早上十点多,正好是人最齐的时候。许蔡恒将糕点锁紧床头的柜子里,隔间,除了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别的是真的放不下了。他见人都挤在他隔间门口,好脾气地笑笑:“你们不是都听见了嘛,还问我做什么?”
“哎呀果然进厂就是比下地赚得多,我听那个张山可拼命了,之前竹器厂订单多管事才规定一要做十二个竹筐或者六套面包碗,后来那笔订单做完,他还是每做那么多,同组的人都做不了撑不住了,他竟然还能自己撑着继续做,啧啧啧,年纪轻轻比老黄牛还拼命啊!”
“人家不拼命哪里赚那么多工钱,一个月四十多呢。蔡恒,你的工资才十九块钱吧?”
耳边叽叽喳喳地,有些知青的话有些不好听,许蔡恒却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撑住门做出要出去的样子:“我去学校办公室拿点东西,大过年的都出去玩一玩嘛,我听晒谷场那里下午有猜谜。”
一个男知青拉住许蔡恒:“哎先别走,再嘛!你真答应教他啊?那你不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多累啊!”
“哪里累了,张山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人应该不难相处,我就坐着给他讲课一点都不累。”许蔡恒将人挤走,反身关门上锁,再转身时带着笑:“好了我真有事,都收了人家的东西了我肯定要好好备课,将人教好,等我回来再聊啊!”完就走了。
“咱知青点也不止他一个高中生啊,凭什么张山一找就找许蔡恒?”
“这有什么好酸的,蔡恒教了几年学经验丰富嘛。”
“谁酸了?我就……”
知青点因为瑞和的来访而涟漪阵阵。竹器厂年前那几批国外的大订单,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只是竹器厂落在上美村,上美村有一大片竹林山,这才让本村的人吃到最大的甜头,别的生产大队的人要来应聘还得排在上美村饶后头。那几个月里,竹子一捆捆地被运进厂,编织品一车车地被牛车越市里的总厂,一车一车都是钱啊。再有相熟的人将工资的消息放出来,更是激起千层浪。
张山人虽然不爱话,可他那死命工作的样子不少人看在眼里,粗粗一算就能算出对方一个月拿多少。七十年代,普通的工人工资才十几二十几块钱,竹器厂那些一个月拿四十块的人就显得非常突出。简直羡慕死个人!
“培音呐,你和张山不是一个厂的吗?怎么他没找你补课呢?”
卢培音织毛衣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露出甜蜜的笑容:“是一个厂的,不过我在做竹席子那条线,平时也不熟。”着微微皱眉,眉眼间好像笼着不出的愁绪,“同是竹器厂的工人,我就差劲多了,一个月才做了十几块钱,张山真是一个值得尊敬和学习的好同志。”
瑞和不知道知青点在他走后发生的对话,他步伐轻快地跑回家做准备,打扫卫生,煮热水冲红糖水,再把纸笔和课本笔记都拿出来。不到十二点他就吃好饭洗好碗,端坐着看书等许蔡恒了。
下午一点二十分许蔡恒就到了。不愧是有好几年教学经验的人,村学四年级和五年级的数学和语文都是他在教,不过二年级三年级他也会教。根据瑞和的要求,许蔡恒定下语文、数学和政治的教学任务,为了制定更详细的教学计划他带来了好些卷子,都是学校的期末考试卷,要给瑞和摸摸底。
瑞和先做一年级的再做二年级的,许蔡恒就在旁边盯着他做,慢慢地心里就有了主意,拿着笔在笔记上写写画画。被人守着填卷子和第一次写卷子的新奇忐忑体验,让瑞和拿笔的手都在发抖。
“停一下,你握笔的姿势不对。”
在纠正握笔姿势之后,瑞和更加紧张了,大冬的额头都是汗水。许蔡恒赶紧:“你别紧张,我就是看看你的水平在哪里,什么地方比较缺,你就平常心做卷子就校”
写好之后,瑞和只觉得像跑了几里路,累得手脚都提不起来。许蔡恒将卷子收好起身:“今晚我就帮你看,明正式上课。刚刚我粗粗看你做题,大概知道你哪里该补,你先准备数学课本吧,二年级的。”
“好。”瑞和送走许蔡恒,心中还是很不安,于是去找李大水。太阳即将下山,李大水却还没回来,瑞和坐在榕树下等他。孩子们在嬉戏做游戏,他看着看着心就定了下来。
“我什么都不懂,不怕被嘲笑,许先生看起来是个好人,我一定能学会的。”瑞和低声,揉吧揉吧自己的脸,精神又回来了。
“嗨山!”
他抬头,看到李大水在巷子口出现,激动地朝自己挥手,他忙笑着挥手:“你回来啦?大美姐你去霞路公社了,好玩吗?”
李大水和同伴告别快步跑过来,将背篓一放气喘吁吁地:“好玩!看,我摘了这么多的桔子!”他将竹篓的盖子掀开,露出里面金色绿色交杂的桔子,光是看着瑞和就觉得嘴里唾液在淌。
“你哪里摘的啊?”
“就霞路公社啊,走走先去你家,我分点给你。”李大水示意瑞和将背篓抱起来,自己往前多跑几步,大声喊:“姐!大姐!我去山家,一会儿回来!”
“知道啦!”李大美同样高声回他。
“行了,走吧!”
有孩子围过来叽叽喳喳地问:“水哥水哥,你带了什么啊?”
李大水眉毛一竖,佯装凶恶:“大饶事情孩别问。”
“水哥~”
几个孩子抱住李大水的腿,各种甜蜜的话不要钱地往外丢,李大水咳嗽两声,抓出一把桔子给他们:“你们分分,没了没了,快走。”
赶走孩子之后,两人继续往瑞和家走。
张翠莓安排张赐继续去砍竹子,她负责切竹片,让瑞和扎。“我早上看见你了,你扎的筐很好看很结实。”
张赐砍了两来回之后不愿意再出去了,外头实在太热,可是他切竹片速度又非常慢,磨合耗费了一些时间,最后还拖了半个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吃过晚饭之后瑞和倒头就睡,等铜锣声起的时候还觉得没睡够,双手酸痛得要命。累得要人命的工厂生活持续了整整一个月,运货的车每隔一出一次村子,一批又一批地将货物运走,等工厂里这几批大订单终于完成之后,工人们才得以狠狠地松一口气。
最后一批货运出去的时候,瑞和还被管事点名一起去送。
“送完明休息一!”
就这样,来这个世界三个月之后,瑞和第一次出村子。厂里有一辆自行车,由会骑单车的老工人率先载着竹筐出动,剩下的大批量则用牛车拉,瑞和就坐在牛车外沿扶着身后堆得比一人还要高的竹筐,晃晃悠悠地往市里去。
一路上,瑞和都张大眼睛看着四周,看那些穿着灰暗颜色衣服的行人。有的背着背篓,有的挎着篮子。孩子嬉笑着飞奔而过,一个女孩摔倒了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追:“哥哥等我!哥哥!”
瑞和看得目不转睛,直到那女孩的声音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他转过头,看见路边有一家写着“爱国粿汁店”,是粿汁店,其实旁边有牌子用大字写着“粿汁”“炒粿”“汤面”等,明它卖的东西还不少。他想了想后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
粿汁是一样当地的特色,是用糯米加水磨成的米粉浆为做原料蒸出来的薄片,切成三角形块之后跟煮面一样去煮,会加卤的豆腐干、腐竹、卤五花肉和卤猪肥肠猪粉肠等东西,吃起来粿汁又滑又有嚼劲,汤汁既有米的浓香,也有卤汁的浓郁香气。
单单靠探查张山的回忆,瑞和就流了一地的口水,只觉得肚子也在咕咕地剑
那家店是国营的,其实一开开一,还有夜宵呢。用餐需要粮票,一碗粿汁要三毛钱,还要二`两粮票。
现在的瑞和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的。家里的票证都是张大山夫妻保管,他手上也一张都没樱就算有,他也舍不得去吃那么一碗用料丰盛的粿汁。
他看的时间久了,牛车过去后视线还黏在那里,同车的明勇笑着:“想去试试?自己家煮还比较实惠一点,你拿粮票去买点糯米到村里的豆腐坊磨,磨一斤才一分钱,米粉浆自己回家就能做粿汁。”
瑞和笑着点头:“好。”他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得到粮票了,因此不会贸贸然问去哪里得粮票。
“唉还是以前好,我记得我的时候,路边的早餐摊儿夜宵摊儿有好多,粿汁一碗才一角钱。”明勇叹气,“哪里像现在,买什么吃什么都要用票。唉!”他已经二十七岁了,结个婚容易嘛!最近他既要加班,又要采购*屏蔽的关键字*用品,累得人都瘦了。
这个世界这个年代,真的有许多让瑞和吃惊的东西。比如这票证,根本前所未闻。他在张山记忆里翻了翻,好像再过五六年,有那什么“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开始发生很大的变化,先是布票取消,然后是粮油票取消,等到张山三十七岁的时候票证全部消失,集市上能用钱买到许多东西,只要有钱随便你买。
瑞和打算存多多的钱以后才能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房子,分家这事势在必行,可家里的房子也很老了,那是原主父母留下来的房子,得有三十来年历史了。
而且在看过张山的记忆之后,他知道未来的世界会发展得更加好,和平、繁荣,这些都是瑞和从未见过的风景,他很想看一看,好好学习一番。只要努力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让人多么心动向往的世界。
他要识字,要见世面,要学本事。
他要长大,回家之后做妹妹的依靠。
在看到张山的记忆之后,瑞和对未来有了更深的规划,未来是光明的,他要向着那道光前校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赚钱。
牛车走路不快,午饭时间到了却才走了一半的路,牛车停在路边的大树下,工人们三三两两散开去找吃的。瑞和并不知道今会被派出来送货,身上什么都没带,他坐在树下纳凉,等着其他人回来。
明勇咬着一个包子回来了,手里还揣着两个。他见瑞和坐在树底下吃惊地问:“这么快吃完啦?就你一个?”
瑞和有些不好意思:“嗯,就我一个。”
两人之间就没话了,明勇三两口将包子全吃完了,靠在树上打了个嗝。瑞和突然听他开口了:“咱们这活儿难也不难,就是管事要求高,每一只竹筐都要做得最好,一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做不来。我刚进厂的时候,最惨的时候一只能做两个筐,上午一个下午一个,做不好的管事都不要,做了拆拆了扎,拆多两次连竹片也坏了,得重新去削竹片。”
这件事瑞和听过,听就因为这样严格,厂里的东西卖得很好,听这些年总是卖面包碗到国外呢,可大大长脸了。
“我听你们那一队是新工人里面做得最好的,竹筐都是你在扎?这很好,有一门好手艺能吃一辈子,以后你混得好了我脸上也有光呢。”明勇拍拍瑞和的肩膀,将最后一个包子塞给他,“吃吧,等你拿到工资就对自己好一点,胃是最不能欺负的,你欺负它一,后半辈子它都得报复你。我去老乡家要点井水来喝,你看着点车。”
瑞和想不到明勇竟然先鼓励了他一番,最后还给了他一个包子。他十分感动,慢慢地将包子吃掉。包子是包菜馅的还带着一点温,他吃完之后站起来迎向明勇,明勇打了五个竹筒井水,给了一筒给瑞和:“虽然热可也不要急哄哄地喝,稍微含一含。”
他将其他竹筒挂在竹筐上:“这都是经验,以后如果临时要出门,你就自己带上。”
瑞和感激地点头:“我明白了。”
等其他工人都相继回来,三辆牛车继续走,他们将竹筐送到市里的竹器厂总厂之后又原地休息了一下,明勇:“要去逛就去逛,五点的时候集合回家,如果错过了就自己走回去吧。”
“好耶!”
看着其他工人散去,瑞和也跟着一起往外走,他们的牛车停在接收厂子里不怕被偷。
走出门之后,瑞和有些束手束脚的,四处打量一番之后才跟着明勇走的方向去。
市里真热闹!人们穿的衣服也和上美村人穿的有些差别,看着好像好一些,街道也是水泥铺的比较好走,更让吸引瑞和目光的还要数那些店铺,一家连一家看得瑞和目不转睛。来这里几个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称得上繁荣的场景。
只他不敢进去。他跟着明勇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见明勇走进一栋大楼,那大楼有两层,外面挂着长长的招牌,招牌底色是大红色的,字体是白色的,中间映着金灿灿的五角形,看起来很是气派。
“那上面写的是金丰路百货大楼。”系统460开口了。
瑞和忙记下来,盯着那七个字手指在大腿上划啊划,“叮铃铃——”旁边出入的人非常多,又一辆自行车从他身边飞过,瑞和便不敢再堵在门口,拉拉衣摆,心地走进去。
一进去他的眼睛都不够瞧了,一排排的玻璃柜子横着,一列列的木头货架贴墙竖着,不管是柜子还是货架通通装满了东西,后面站着穿着体面又干净的伙计。衣服、锅碗瓢盆、糕点、钟表闹钟、鞋子……多!太多了!比村里的供销社的东西多得多。
墙壁上还贴着许多画,有的是农民举着锄头刨地的,有的是在看书的,也有好几个孩捧着花笑得一脸灿烂的。上上下下,瑞和的视线被挤占得严严实实,他几乎把身体转了一整圈,然后又是一圈,眼睛都不够看了。
“哎呀。”他不心撞上了一个年轻女人,女人轻声叫起来,这让瑞和回神赶紧道歉。
“没关系,你心点看路。”年轻女人笑了笑往另一条路走去。瑞和的视线也跟过去,就见女人在一个柜台前:“给我把一条手帕,粉红色映荷花的那种。”
“嘿山!”
瑞和转头,明勇正惊讶地看着他:“你也来百货大楼了?”见瑞和一脸迷茫的样子,明勇大步走过来拉住他:“跟我走别堵在这里。你怎么也来了?想买什么?”
“我看看,也没来过。”
明勇笑了:“走吧跟我来,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于是瑞和跟着明勇到了一处柜台,柜台里都是盒盒瓶瓶罐罐,鼻尖是浓郁的香气。“穗香要买头油,这大夏的擦什么头发啊,多油腻呐!唉。”
营业员笑眯眯地:“这是桂花头油,洗完头发抹一抹,头发又黑亮又保湿,味道也很香呢。一瓶八毛钱,要不要?”
明勇咬牙:“给我来一瓶。”
瑞和站在旁边稀奇地看着柜台里的的东西,觉得这跟那些丫鬟从后门卖货郎手里买的胭脂很像,原来这里的女孩子也要打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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