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跟我走吧,”她从柜子里,再是将自己的布熊拿了出来。
这是那个人送的,可却是她的,她连里面的棉花都是换过了,所以是她的,是属于她的,不是任何人,也不是别人的。
她的东西,不多,其实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皮箱子,里面没有任何凌家的东西,而说来,好像也是可笑,凌泽送她的东西,竟然一只手都是可以数的出来,而这些,不管贵贱,她都是还给了他,全部还给了他。
当是东西收好之后,她再是走了出来,然后坐在沙发前,她在等着,等着他来,等着她要的东西。
她要带走的,只有自己,还有这个有着她血脉的孩子。
外面的门开了,除了熟悉的脚步声之外,还有的就是一道明显的橙花香,这是在提醒着沐天恩,他们又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做了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或者都有,那都是出轨了。
其实他们大可以不必这么麻烦。
这样的凌泽,她已经不可能要了。
她的爱不是没有底线,她可在将自己卑微在任何一种地方,可是,却是没有说过,她会等一个人一辈子。
连她自己都是不知道有没有一辈子,为什么要去等着别人。
等别人回头,等别人回心转意。
都是没有心了,还能转什么意?
凌泽走了过来,也是坐了下。
“带来了?”沐天恩问着她,有些东西,终于是从她的眼底消失了。
而这样平静的沐天恩,却是让凌泽的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烦燥感。
她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在歇斯底里,为什么不闹的人尽皆知,她可以很多种反应,甚至她愿意,还可以找他二叔过来。
可是她没有,她什么也没有。
她就这么平静的坐着,也是平静的等着,就只有那一颗带着帽子的脑袋,有些刺目。
凌泽将手放在自己的公文包之上,却是不由的收紧了几分,他最后还是从里面拿出几页纸张,放在沐天恩的面前,“这是你要的。”
“另外,这间房子……”他大概的扫过了一眼,“给你了。”
沐天恩突是一笑,那笑,终是没了以往太多的东西,不刺眼,不苍白,也只有些疲惫的而已。
“你住的地方,我不想要。”
凌泽放在桌上的手指,再一次的收紧。
沐天恩拿过那些资料,果然的,跟她当时所要求的,一模一样,也是一字未差。
她拿过了笔,也是在上面签好了自己的名子。
不挽留,是因为知道留不住。
人生若只是如初见,却只道人心已变。
她将自己签好的协议书放在了桌上。
“等你办好了离婚证,给我后,我就会走。”
沐天恩站了起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睛终是泯灭了最后的那一丝光亮,而有些伤深深浅浅,终也都是留在了此地。
凌泽的效率十分高,不到两个小时,就有送来了沐天恩要的东西。
沐天恩接过了那本离婚证,上面就连照片也都是有,这是她二十岁的入学照片,那个时候,她只是一名单纯简单的普通女孩,跟很多人一样,都是想着毕业之后,她去做哪一份工作,要赚多少钱。
她从来不拿自己是沐家人,也是没有将沐家的东西当成是自己的,原来,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有这样的认知了。
所以,沐家的,凌家的,她都不想要。
她轻轻抚着照片上面的自己。
那个沐天恩,已经不在了。
在那个下着雨的南河边上,她就已经随着沐天晴一并的不在了。
现在的沐天晴是魔鬼,可是活着的沐天恩,却是游魂。
她蹲下身子,将离婚证放在箱子里面。
然后拉着自己的小皮箱走了出来。
就像是她当初一个人走到这里一样,她身无分文,她也是身无常物。
而凌泽还在外面坐着,这是要亲眼看到她离开吗?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沐天恩将自己的行李箱放了下来。
凌泽却仍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沐天恩蹲下身子,将自己的箱子打开,再是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然后再是放在里面。
凌泽的唇角似是动了一下,可还是抿平的那一条的唇线,有着一些紧。
沐天恩将自己的皮箱再是装好,然后她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他没有说留,而她也是没有停下。
而从她离开这里的第一步起,他们这一辈子也不可能重回到曾今。
不是每一次的对不起,都是可以换来一句没关系。
而是有些事,已经是结束了。
他不爱了。
而她也不想再爱了。
爱一个人不容易,可是不爱一个人,或许有些难,可是,也总会忘记。
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那就再是一个十八年,到时物事人非,万物皆已经变了。
她走到了外面,终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沐天恩,自由了。
“恩恩……”突然的,远处似乎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子。
她回头,就看到沐天晴向她这里跑来,而同在的还有许兰盈那一个好妈妈,许兰盈一脸的戒备与警告,好像在担心有人要她女儿的命一样。
“恩恩,你怎么了?”
沐天晴连忙的过来,可是一见沐天恩手中提着的行李箱,却是睁大了眼睛,也是捂住自己的嘴。
“恩恩,为什么提着箱子,你是不是同凌泽吵架了?”
没事没事,她连忙出声安慰道,伸出也是拉住了沐天恩的手,你是跟姐姐回家去,他可能正在气头上,等到气消了就没事了。
沐天恩低下头,看着她的手,以前她一直都是想要抓住这一只手,做梦都是想,可是现在却只是感觉这只手很冰,像像在吸取着她身上的温度,不对,不但带走了她身上的温度,还有她的家,她的丈夫,她的一切。
可是似乎,这些都是理所应当,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
而沐天恩,也不过就是一件掠夺者而已。
而现在沐天恩才是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辜,什么也才是叫做演戏,沐天晴明明都是知道,现在却是在这里的问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她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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