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虫子飞行的速度,可比路上的比蒙移动迅速得多。
想来在车上的时候,他们已经逃不掉了。
只短短一瞬,这群被那邪师操控的虫子已经离他们近在咫尺,煽动翅膀发出的嗡嗡声也由远及近,自然被顾琳三人听见。
霎时,俞成杰的脸色铁青,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切早已被人算计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
哪里会像这位术士这样,视人命如草芥。这可是大忌!
即便我本尊前来,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单那手法,就不是我能对付的。但是,跟陆地神仙还是有些差别,属于顶尖的术士。一流术士与顶尖术士有一个分水岭,顶尖术士与陆地神仙则又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道行高低与法力深浅,虽然决定着一定实战能力,但也不算特别重的占比。施展法术都是有着比较繁琐的过程,任何变数都可能被人翻盘。包括人本身的体能,反应,环境,运气,无一不决定着实战能力,所以这方面硬要去比高低,确实很难划分出明确的界限。
甚至不同的法脉,也都不容易做比较。由术数占卜入道的陆地神仙,也不一定比一个一流的术士能打。虽然大部分时候,术士之间还是会以斗法交流来比个高低,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能不能打永远是真理。但这些情况,却不意味着公平,很多情况根本就如同重量级职业散大对阵轻量级传武老年人一般,没有可比性。
单看辇中人的这两手,如果不注意防备,我很容易吃亏甚至被他给击杀。特别是这些养的虫子,如果都像最开始咬那个司机那样,根本防不胜防。
随着顾琳这边的情况越发危急,我的思绪也显得无比纷杂,我实在想不通,这样的情景下,她们应该如何脱身?
俞成杰铁青着脸,放下了捂着两人的手,对她们说:我去引开这些虫子,你们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张婷双眼无神,从这神采上便能看出来,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所以,俞成杰的话语并没有让她有任何反应,反而是顾琳却是紧张的摇了摇头:这样你会死的。
我命大,也许不会。俞成杰笑了笑,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以前我不敢说,你也不敢说,再不说没机会了。顾琳,你会一辈子记得我的吧?
顾琳一怔,想要去抱一下男孩,却被直接推了开:快跑!
虫群的嗡鸣声已经近在咫尺,俞成杰很清楚,现在已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俞成杰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一番成就吧?我很难想象到这位十六岁的少年,在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会有如此强大的反应决断与执行能力,这真的只能靠天分来形容。
从车内爆发虫群,到规划逃命路线,再遇被那邪师操控的比蒙兵时,他的选择基本没错,也不优柔寡断,迅速抛弃那些不愿意同路的同学,也心安理得的让陈帆垫后,换旁边两位姑娘的一线生机。
他的冷酷,并不是为自己,他是在及时止损。
而现在,他选择挺身而出,为心爱的女孩子和另外一位已经不想活下去的女孩子垫后。如果他不这么做,其实我觉得他完全是最有可能幸存生还的吧。
顾琳果然如我所料,被感性冲昏了头,并不愿意走,在男孩旁哭哭啼啼的,拉扯着男孩。
俞成杰先是淡淡的笑着说:走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你安全活下去,就这样。
不,要走一起走。
走不了的,快点吧,没时间了,快跑。俞成杰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有些抬高,而且也开始粗鲁的推搡着顾琳,快走!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顾琳身后不远便是一处下坡段,有点陡,俞成杰加大了力度,将顾琳推倒在地,顺着坡度滚了下去。
至于张婷,脸上的泪痕尚未完全干涸,一动不动的躺在灌木从里,已然是心如死灰。
俞成杰叹了口气,一边去拉她,一边说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快跑吧。
他是想效仿刚才推搡顾琳那样将张婷也推到坡下面去,可是张婷一动不动,并不是很配合,女孩子再轻,也要看男孩子的体力是不是足够。俞成杰的身上还带着荆棘刮破血的伤,虽然脸色没变,但我知道,那一定很痛,所以,他不足以将躺在地上的张婷拉起来。
就在俞成杰扛起张婷时,那些虫子也终于自浓雾中显现,向他们飞了过来。
只短短一瞬,密密麻麻的虫子将两人包围。
两人生命的最后一刻,定格在少年将同学扛在肩上的姿态。
在希望之前,往往是走投无路的绝望。
我都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发生了什么,经历了这些,顾琳当时得多绝望?加上也许就这一天,也许不久以后,她的父母也过世,这样的刺激,哪怕也许有高人锁死她这份记忆在最深层,那性格也很难变得正常。她这过得得有多不容易。
被甩下坡的顾琳摔得七荤八素,脸上也被荆棘刮花了一块,等她醒转时,坐着大哭了起来:傻瓜!傻瓜!傻瓜!谁要你当英雄了?
与此同时,坡上那些虫子正向坡下顾琳的方向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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